005百分之三百不認(rèn)識他!
半碗餛飩下肚,梁家郁胃里有了食物,心里也底氣十足,覺得腦子都比平時(shí)轉(zhuǎn)得快了。
“胡說!我百分之三百不認(rèn)識他!”
“你少聽他鬼扯。套近乎……”她靠近了些,眼神玄妙,斬釘截鐵:“是男人對你圖謀不軌的第一步?!?p> 于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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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和于家住得很近,走路不過十分鐘的距離。
老城區(qū)破舊擁擠,梁菁郁陪于孟歸走到路口便停下。
“你先回去,我還有點(diǎn)事兒。”
于孟歸不放心地拖住她的手:“你要去哪?我陪你。”
“放心,不是去找顧煙然?!绷狠加籼Я颂掳停骸拔胰フ覗|哥結(jié)上個(gè)月的工資?!?p> 梁菁郁七歲那年父母離異,母親慕韻帶著哥哥梁帆改嫁楓城南市,她留在京城跟著父親梁釗
可惜梁釗是個(gè)不靠譜的主,三五年難回一趟家,家里只剩了梁菁郁和奶奶劉碧君這一老一小。
這幾年梁釗打錢愈發(fā)沒有規(guī)律,梁菁郁便背著奶奶打起了閑散零工。臺球廳看場子,夜市攤端盤子,溜冰場充教練,不怯場不挑活,只要合法,給錢就干。
東哥就是臺球廳的老板。
于孟歸站在路口,身子沒動,欲言又止。
眼看梁菁郁要抬腳離開了,她才輕聲開口:“郁郁,謝謝你啊?!?p> 梁菁郁笑得沒正形:“寶貝兒,你是不是失憶了?今晚的餛飩錢可是你給的!”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gè)。”于孟歸上前一步,一抬手,捏住了梁菁郁連帽的邊緣。
梁菁郁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老街路燈稀疏,昏暗不堪,于孟歸眼睛里蘊(yùn)著淡淡水汽。
“這帽子戴了一晚上了,不熱嗎?”她輕吸氣,低聲呢喃:“給我看看你的額頭?!?p> 梁菁郁這幾年抽節(jié)拔條似的長,只長個(gè)子不長肉,十七歲生日剛過就躥到了一米七,足足比于孟歸高出半個(gè)頭。
于孟歸仰頭看她,眉宇間有執(zhí)拗。
梁菁郁微微俯身,拉下了帽子。
“看,沒窟窿?!?p> 班級群里的討論她早看到了。
“別聽他們瞎傳?!?p> 她抬手碰了碰額角的破皮:“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墻上磕的。就姐這身手,還能讓顧煙然占了便宜不成?”
于孟歸盯著那處紅腫,更難受:“郁郁,你不要因?yàn)槲摇?p> “跟你沒關(guān)系,是她自己惹上來的。”
梁菁郁站直了身子,不在意地吹著額前碎發(fā),“你知道的,我這人睚眥必報(bào),不留隔夜仇?!?p> “行了,快回去吧?!彼D(zhuǎn)身,朝身后揮揮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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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孟歸轉(zhuǎn)身進(jìn)了巷子,梁菁郁早已走到丁字路口。
往前往右都是幽靜的小巷,她徑直朝左走,腳步越來越快,很快走入喧囂的街道。
像是隧道駛到盡頭,眼前豁然開朗,燈光明亮。
梁菁郁在路燈下面停住腳,轉(zhuǎn)身往后看。
“還要跟我到什么時(shí)候?”
沒人應(yīng)答。
她微挑著眉看向來時(shí)那條昏昏的小道。
不多時(shí),男人高大的身影從那團(tuán)昏暗中走出。
迎著她的方向,不疾不徐。
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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