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間格調(diào)精致,布置極為考究的房間。
然而,跟普通人的偏好有些不一樣的是,房間內(nèi)的整體色調(diào)是黑白相間的偏冷色調(diào)。
黑色鏡框的梳妝臺前,一個皮膚白皙,曲線玲瓏,穿著黑色長裙的長發(fā)女人靜靜地坐著。
鏡子里,她的容貌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動人。
那張驚艷眾生的臉,估計任何男人見了,都會被她深深吸引。
女人的身后,站著一個身形魁梧,長著絡(luò)腮胡子的男子。
即便穿著衣服,但依舊不能掩蓋他鼓脹遒勁的發(fā)達肌肉。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男子,似乎很怕眼前這個女人。
男子彎腰低眉,將頭埋得很低,臉上的神情恭敬無比。
他的目光,甚至不敢在女人的身上停留半刻。
女人放下手里的木梳子,紅唇輕啟道。
“泰圭龍,現(xiàn)在盯著極寒陰女的人很多,這件事你一定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男子聞言,微微抬起了頭。
“屬下縱然把命給丟了,也一定會把人給您帶回來!”
女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去吧,事成之后你身上的毒我會讓姐姐幫你解開的?!?p> “多謝艾娜小姐!”泰圭龍聽了這話,朝對方一抱拳,眼神里竟隱約有淚光閃動。
下一刻,泰圭龍便出現(xiàn)在了那條狹窄的街巷附近。
只不過,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因為,泰圭龍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想捷足先登的光頭男。
看完這一切,葉天滿口的鋼牙都快要咬碎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氣質(zhì)如此超脫,被自己視為冰山美人,絲毫不容侵犯的奎澤艾娜,居然讓人綁架了鐘慧。
而鐘慧的身份,居然是什么極寒陰女。
為什么所有人都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一面?
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
難道是自己太單純了嗎?
他感覺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半晌之后,葉天拿著那塊鱗片走出了出租屋。
門口,就站著民安局的那兩個人。
葉天看了看他們,嘴巴動了動,不過,最終并沒有說話,只是將手里的鱗片握得更緊了些。
民安局的人,不過是世俗界的力量而已。
他們抓抓小偷,破破一般的案子可能還行。
但是,如果讓他們來處理這件事,最終很可能就會成為一樁無頭懸案。
葉天的心里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鐘慧的事,必須自己去處理。
不過,現(xiàn)在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趕緊擺脫民安局的這兩個人。
要不然,拖著兩條尾巴在后面,行事肯定會很不方便。
而且還有一點,雖然已經(jīng)知道后來一棒子干倒光頭男的那個人來自奎澤艾娜手下。
不過,之前那個光頭男的身份尚不明確。
雖然那家伙并不是這件事的重點,但還是弄清楚了比較好。
而現(xiàn)在民安局想要調(diào)查這件案子,正好可以讓他們幫幫忙。
一念至此,葉天低頭看了看門口處的血跡,神色黯然地開口道。
“你們或許可以從這地上的血跡著手,這里應(yīng)該是另一個現(xiàn)場?!?p> 民安局夾著公文包的那人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葉先生,謝謝你為我們提供了這條線索,不過,你暫時還得留在瀚陽城不得遠行,要做到隨叫隨到。”
葉天聞言,目光閃動地看了看對方。
“這個我知道,這件事沒弄清楚之前,我是暫時不會離開這里的,你們放心吧。”
話音落下,他匆匆離開了當(dāng)場。
出了筒子樓,葉天緩緩閉上了眼睛,將那塊銀白色的鱗片再度握在了手里。
下一秒,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場景再次在眼前快速回放。
高挑的女人、黑色的梳妝臺、黑白相間的茶幾、黑黢黢的街巷,還有昏黃的路燈……
葉天慢慢察看著每一個細節(jié),終于,一個不太顯眼的標(biāo)牌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枚標(biāo)牌,是透過奎澤艾娜面前的那面梳妝鏡看到的。
標(biāo)牌鑲嵌在奎澤艾娜身后的一只木質(zhì)衣柜上,差不多只有五六厘米那么長,除了中央的字跡外,通體呈漆黑之色。
標(biāo)牌的周圍,鏤刻著繁復(fù)的云紋,中央赫然是白色的“太古”二字。
看到這里,葉天的心里瞬間明了,這里是“太古小筑”。
也就是說,奎澤艾娜曾經(jīng)在那里住過。
再結(jié)合泰米龍從那里離開后到這里的路線,葉天的心里愈發(fā)篤定,奎澤艾娜在拍賣會結(jié)束后,如果還留在瀚陽城的話,應(yīng)該就在那里。
獲悉了這條信息后,葉天深深吸了一口氣。
此刻的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要從奎澤艾娜那里救出鐘慧。
而葉天很清楚,想要做到這一點,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必須借助巴洛家族在瀚陽城的勢力。
一念至此,葉天攔了輛出租車,火急火燎的往回趕去。
……
回到福云茶樓時,巴洛達爾并不在。
只有米朵一個人,正焦急萬分地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見了自己,米朵眼圈立馬一紅。
下一秒,她如同一只歸巢的乳燕般飛撲到自己的懷里,一雙粉拳在胸口不停地拍打。
“你去哪兒了?我聽說民安局來人把你帶走了,心里都急死了!”
“我讓哥哥出去找你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嗚嗚……”
葉天輕輕撫摸著她雪白的脖頸,溫柔地輕吻著她的額頭和頭發(fā)。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看,我沒事了?!?p> 說著這話,葉天將對方緊緊擁在了懷里,慢慢向樓上走去。
二人剛剛隨意在一間包房坐下,就看到巴洛達爾推門走了進來。
一看到葉天,這位來自巴洛家族的漢子便扯著大嗓門道。
“兄弟,民安局那些個鳥人沒難為你吧?”
“當(dāng)時也就是我沒在,要是我在茶樓的話,非把他們給轟出去不可!”
葉天聞言,苦澀地笑了一下。
“我沒事,巴洛兄不用這么大動干戈。”
雖然這么說著,但從葉天的臉色,巴洛達爾還是看出來他心里有事。
“兄弟,咱們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跟大哥說,我一定替你出頭。”
葉天聽了這話,也不再婆婆媽媽的了,當(dāng)即就將鐘慧的事跟他仔細說了一番。
巴洛達爾一聽奎澤艾娜參與其中,立馬桌子一拍,罵罵咧咧開了,言辭之中對奎澤家族頗為不滿。
一番商議之后,葉天和巴洛達爾決定兵分兩路,一明一暗向太古小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