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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很兇

第十二章 大火進京

庶子很兇 公子小良 2195 2021-05-12 07:29:34

  “小……小公爺?”

  郭信的聲音不由顫抖起來,一張臉變得比死人還難看。

  這小子居然是魏國公府的小公爺,前段時間已經(jīng)損了貴府大小姐的名節(jié),如今又壞了小公爺?shù)暮檬拢犨@老頭話中的意思,酒還是老公爺讓來小公爺偷的。

  這世道還給不給好人一條活路了?

  難道真的要逼我東渡日本?整天跟一群喊著‘雅蠛蝶’的人同餐共飲?

  小公爺徐鵬舉被莊園的白胡子老頭帶走了,懷里的酒壇子也被奪走,算是物歸原主。

  至于郭信和錦兒,老頭兒微微打量了他們二人一陣,隨后揮手將他們放了。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郭信也沒心情再逗留下去,帶著錦兒就回了客棧。

  另一邊,王彎帶著一干心腹先是去了一趟周家,目的很純粹,讓他們記住,就是他們周家請錦衣衛(wèi)去向馬家討回二千兩銀子的債務。

  周老爺起先有些不情愿,但在王彎的一番恐嚇威脅下,終于服了軟,臨走前還抱走了周老爺?shù)男O子,說此事過后,便安然無恙的送回來。

  爾后又召集了半個百戶所的弟兄,抄著家伙就闖進馬家,也不廢話,見到人就一頓打,看到東西就一頓砸,如同鬼子進村,僅用了半個時辰,偌大的馬家就被掀了個底朝天,痛哭聲、哀嚎聲,在馬家宅內(nèi)的上空久盤不散。

  消息傳的很快,王彎前腳踏進客棧,后腳檢察院的黃御史就得知此事。

  與此同時,坐在鎮(zhèn)撫司正堂中處理公文的廖光明,在通過校尉的稟告后愣了許久,筆尖的墨汁滴落在公文上也毫無察覺。

  “怎么又是城南百戶所?”

  南京城又一次起風了,風的源頭還是剛平息下來才半個月時間的錦衣衛(wèi),強闖民宅,毆打百姓。

  當天下午檢察院的御史黃堅成就將一封奏折送上了官道,快馬加急遞給京城內(nèi)閣。

  而此時的京城。

  范東來押著范進進了鎮(zhèn)撫司,拜見指揮使牟斌后,將廖光明的信件遞了上去,又將南京錦衣衛(wèi)與鎮(zhèn)守太監(jiān)府的事細說了一遍,廖光明聽后面色鐵青,強壓著怒火給朝廷寫了封奏折。

  半柱香之后,這封有關南京錦衣衛(wèi)百戶所的那場謀殺大火案,擺在內(nèi)閣三位大學士的案頭上,牟斌的言辭很犀利,將鎮(zhèn)守太監(jiān)府描述成一手遮天的權閹,又將錦衣衛(wèi)百戶郭信形容成茍且殘活的小綿羊。

  這位藐視皇權的權閹是如何縱容義子謀害天子親軍,又是如何羞辱逼迫郭信輕生上吊,更提了一句他在擔任錦衣衛(wèi)百戶之前,還是一位士子讀書人。

  接著又把郭信的另一重身份捅了出來,武定侯府的庶子。

  雖是庶子,但終究是武定侯府的人,這就不得不令劉健、謝遷、李東陽三人重視。

  這件事顯而易見是個大麻煩,是個極其燙手的山芋,左邊是錦衣衛(wèi)跟武定侯府,右邊是東廠司禮監(jiān)。

  如果事情僅是這樣,內(nèi)閣倒不是不能從中調(diào)解,關鍵是錦衣衛(wèi)的百戶衙門被燒了,燒的可是朝廷和陛下的顏面,那么這件事就不是他們?nèi)淮髮W士能夠化解的。

  何況內(nèi)閣首輔劉健也不怎么想替司禮監(jiān)說話,郭信棄筆從戎成了錦衣衛(wèi),盡管是武定侯府的安排,但依舊令他極為不恥??刹还茉趺凑f,他也是拜過孔圣人,學過孔孟圣賢之道,還輪不到東廠太監(jiān)潑糞來羞辱他。

  劉健歷經(jīng)三朝,為人注重實物,居官敢言,性子剛直,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癖好,較為護短。

  他雖然與郭信不曾有過半點交集,當了解到張繡對郭信尊嚴上的幾經(jīng)羞辱,他心底的天平也在不知不覺中傾向讀書人的這一邊。

  三人皆是一陣對視,無奈的嘆口氣,最終將牟斌的這封奏折擱在一邊,待稍后上呈給皇帝陛下。

  也就在當天下午,一騎風塵仆仆的番子從應天府而來,直奔東安門,憑著曹德給的腰牌,一路直接進了東廠內(nèi)院。

  經(jīng)過小太監(jiān)的通傳,司禮監(jiān)的三號人物王岳急忙出宮趕直東廠,得知南京所發(fā)生的一切,不敢有片刻耽擱,又急忙趕回司禮監(jiān)。

  曹德是他當年推薦給弘治皇帝朱佑樘,讓他擔任南京守備太監(jiān),這幾年曹德每逢夏冬兩季,孝敬給王岳以及司禮監(jiān)的碳敬和冰敬都是一筆龐大的數(shù)字。

  且不說曹德是他王岳的人,站在東廠提督和司禮監(jiān)的立場上,就得接管這件事。

  錦衣衛(wèi),東廠何事怕過錦衣衛(wèi)。

  掌印太監(jiān)蕭敬和另外一位秉筆太監(jiān)李榮都坐在暖炕上,給剛從宮里送來的奏折批紅蓋印,二人也是有一句搭一句的閑聊著。

  “蕭公公,你說壽寧侯這件事陛下會如何處置呀?”

  “咱家也不好說,深究是不太可能,終究與后宮的那位有著一層關系?!?p>  “朝中御史言官豈肯繞他?”

  “那還能怎么辦,陛下也只能跟以往一樣,兩頭和稀泥唄?!笔捑从纸o玉印沓上印泥,在李榮剛遞過來的奏折上按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端起桌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小口,侯在一旁的小太監(jiān)極有眼力勁的搬過他的一雙枯槁大腿,慢慢地揉捏著。

  “天家的事還得陛下定奪,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只消做好分內(nèi)之事,操心的太多難免會給自個兒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李榮連忙點頭稱是。

  蕭敬又將目光轉向窗外,看著長東去春歸的燕子,長的吐了一口濁氣,“咱家老了,腿腳不利索了,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再過兩年也該向陛下求個落葉歸根。”

  “蕭公公你這是哪里話,你可還是老當益壯,司禮監(jiān)可不能沒了你?!?p>  蕭敬沒好氣的橫了李榮一眼,“行了,這些恭維的話咱家聽了幾十年,咱家委實是老了,也該給把位置給你騰出來了?!?p>  也在這時,離去一個時辰的王岳帶著一張折子回來了。

  剛進門就對著坐在熱炕上的蕭敬和李榮哀聲道:“蕭公公,李公公,你們可得替底下的崽子們做主啊,南京外城南街百戶所在半月前被歹徒縱火所燒,廖光明抓不到兇犯就把這個屎盆子扣在守備曹德的頭上,更是縱容麾下錦衣衛(wèi)圍攻鎮(zhèn)守府,害了八個小崽子的性命吶。”

  蕭敬和李榮聞言皆是面色一怔,火燒錦衣衛(wèi)百戶所,圍攻鎮(zhèn)守太監(jiān)府,還鬧出了人命,這事……闖大了。

  王岳又繼續(xù)說道:“據(jù)底下小崽子上報,說南鎮(zhèn)撫司千戶范東來已經(jīng)將他的侄兒押進了京師,牟斌那條老狗肯定會搶著在陛下面前咬咱家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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