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銀灰色的彎月自西升起,跨越了天際,東方初生的紅日暈染點亮了蒼穹天幕。
清晨的蜂鳥自花叢中飛去,又在遠(yuǎn)處的青草間駐足,墜落下了清晨的初露。
山澗流水,清泉流響,魚蝦跳躍間,金鱗躍龍門,清晨已然蘇醒。
自沉睡中醒來,墨鴉緩緩睜開雙眼,身軀被緊緊的抱住,觸感軟膩濕滑。
低頭看去,本就絕色的女子卸下了所有的防備靜靜的呆在自己的懷中,一雙瑩潤的臂膀牢牢的摟著他的脖子,即便在睡夢中卻也不愿松開絲毫。
兩人都是不著寸縷,昨日巨蛋中的經(jīng)歷還令人心有余悸,合攏的巨蛋內(nèi)充斥著無比熾熱的能量,瞬間焚盡了他們的所有衣物,。
坦誠相待的兩人卻升不起一絲一毫的邪念,那種灼燒靈魂的刺痛沒有人會想要再去體驗一次。
看著即便在那一刻依舊對自己抱有極大恨意,想要自盡的焰靈姬,墨鴉第一次對自己的做法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
但他不想死,血鴉死契一旦開始,再無終止的可能,兩人同生共死,絕無分飛的機(jī)會。
在生的渴望下,墨鴉別無選擇,他死死的禁錮住焰靈姬,哪怕兩人緊緊的相擁早已赤身相對。
終于,在契約的推動下,無形的連接在兩人之間形成,那一刻好似血液被抽干,卻又在瞬間被注入了鮮活的動力,那一瞬間的地獄天堂令人瞬間沉淪,卻又在隨后陷入無盡的黑暗……
感受著懷中女子已經(jīng)蘇醒,墨鴉在等待她睜眼,可是似乎是知曉墨鴉在等待著,她并沒有如他所愿,只是又緊了緊摟住他脖子的雙手,在微涼的清晨里再次瑟縮了一下身子。
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擁抱著待了好久。
過了許久,懷中的女子率先松開了懷抱,背對著墨鴉緩緩站起身,走到石室的水池邊,慢慢入水,輕輕的倒在了水池中,池水沒過她的身軀,她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池底,靜靜的睜大雙眼,眼中有著迷茫和逐漸黯淡的色彩。
墨鴉嘆了一口氣,一身黑色羽衣轉(zhuǎn)瞬便覆蓋了他的全身,望著水池中靜靜的如同沉木一般的焰靈姬,他不知該做些什么,最終卻也只是留下了一件精致的羽衣,悄悄的離開了這里。
自始至終,焰靈姬也未曾自水中走出,如同永遠(yuǎn)的靜止了一般……
當(dāng)墨鴉返回將軍府的時候,在房間里遇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白鳳。
白鳳站在門口,轉(zhuǎn)頭看著匆匆而來的墨鴉,眉頭皺起,“你昨天去哪了,大將軍找了你一整天?!?p> “大將軍找我?要我做什么?”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你昨天去哪了?!?p> 墨鴉彎了彎嘴角,靠在門框上,看著白鳳皺眉探究的模樣,開口道,“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這么關(guān)心我啊,那么以后我出門都找你報備一下如何?”
白鳳面色微涼,“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忘記我們的身份,大將軍可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p> 再不多留,白鳳轉(zhuǎn)身離開,邊走邊甩了一個布袋扔了過去,“大將軍讓你做的事都寫在里面,前期的工作我已經(jīng)幫你做好了,下次我不會再有這樣的閑心!”
墨鴉看著遠(yuǎn)去的白鳳笑了笑,從以前他就懷疑白鳳是個死傲嬌,如今看來,還真是。
打開小布袋,從里面掏出一塊布條,上面訴說著他的任務(wù)。
可是看著布條上面的文字,他卻慢慢皺起了眉頭。
“劇情似乎開始變了樣子啊,這可不太妙!”
一團(tuán)黑色的火焰自墨鴉手中升騰而且,轉(zhuǎn)瞬間焚滅了手中的布條。
望著手心升起的黑色火焰,墨鴉嘆了口氣,這火焰是與焰靈姬簽訂血鴉死契后他從焰靈姬身上獲得的能力,一種沒有溫度卻可以焚滅金石的霸道火焰!
自己得到的是火焰能力,那焰靈姬從自己身上又獲得了什么呢?墨鴉還是有些好奇的,只是顯然近期是無法知曉了。
考慮著新任務(wù)帶來的變故,墨鴉決定還是先去接觸一下這意外的事件,也分辨一下劇情就究竟被改變到了什么程度。
這樣想著,他再次離開將軍府,自房頂屋檐翻身而上,回歸了他熟悉的新鄭城頭頂上的世界。
……
新鄭城門處,牽著馬匹的韓非看著闊別已久的家園,臉上是許久未曾出現(xiàn)的輕松笑意,深吸一口家鄉(xiāng)甜美的空氣……嗯,該洗澡了!
行走在寬闊的石板路上,韓非對眼前的一切都充滿著興趣,左邊酒鋪子越發(fā)的生意興隆了,老板的青梅酒還是那么香呀!
右邊的食鋪……那老頭兒確實不會做生意,換成蜜餞鋪子倒也不錯。
前面的刁蠻少女正怒氣沖沖的走過來,嗯,他是誰?是我可愛的妹妹,抽個時間要去把項鏈換回來了,不是害怕,只是單純想讓妹妹開心一點。
看著走到了自己面前,卻冷著小臉,恨恨的掐著腰的紅蓮,韓非回到韓國第一次真正的放下了戒備。
剛要說話,一陣風(fēng)吹來,他輕輕的別過頭去,卻正對上一輛擦肩而過的馬車,車窗的布簾被從里面拉開,露出一張絕色傾城的容顏,似乎也在好奇的打量初來的新鄭城。
擦肩而過后,馬車?yán)^續(xù)向著城內(nèi)駛?cè)?,韓非卻依然對著馬車微微愣神。
直到一旁的紅蓮實在無法忍受,粗暴的扭過他的腦袋,氣哼哼的問道,“哼,怎么,看人家女子漂亮,魂兒都被勾了去了?我的九哥啊,你怎么也變得和父王一樣了?虧我還好心的過來接你,白費(fèi)人家一片心意,哼!”
說著傲嬌的扭過頭去,拒絕理睬韓非。
韓非低頭看著小嘴氣鼓鼓的紅蓮,無奈一笑,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紅蓮的小腦袋,在她哎呦,哎呦,別碰我的抗議中放下手。
“哪里有什么漂亮女子,再漂亮的女子也沒有紅蓮你漂亮!”
斜撇著韓非,紅蓮哼哼一聲,隨后頗為期待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韓非樂了,“嗯,當(dāng)然是真的!”
紅蓮撇了撇嘴,“切,就會說好話哄我,從小就這樣……”
看著低著頭,肩頭逐漸開始顫抖的紅蓮,韓非將她輕輕的擁入懷中,紅蓮也緊緊的摟著韓非的腰背,許久后。
“哥!”
“怎么了?”
“你該洗澡了!”
……
遠(yuǎn)處的紫蘭軒一間靜室內(nèi),衛(wèi)莊站在窗邊,側(cè)身看著相擁的兄妹。
旁邊的案幾處紫女嫻靜的側(cè)身而坐,看似隨意的在研磨調(diào)香。
良久,她看向衛(wèi)莊,“他回來了,是你要等待的人么?”
“我在他的身上并沒有看到一個王應(yīng)有的氣質(zhì)?!?p> 紫女站起身,裊裊而來,看著遠(yuǎn)處的韓非,她紫色的雙眸中似乎有光芒流轉(zhuǎn)。
“所以他讓你失望了?”
“也許從來就不曾出現(xiàn)過希望。”
轉(zhuǎn)過身,衛(wèi)莊拿起擺在架上的鯊齒,“我出去一趟,有個人我比較在意。”
紫女轉(zhuǎn)過身,“什么人?”
“一個剛剛進(jìn)城的人,一個我們都曾注意到的人……如果我是他,絕不會輕易來到韓國的人!”
“‘我們’?你和誰?”
“韓非!”
……
墨鴉一路趕來,終于在一家客棧的屋頂停下腳步,站在屋頂,靜靜的聆聽身下的聲音。
“白日宣淫,不愧是燕國的貴族。誒……還是三個人,這家伙的體質(zhì)也能吃得消?”
“呵,還有人在聽墻角,倒是愛好相同,還是個女人……”
尋到了女人的位置,墨鴉悄無聲息的溜進(jìn)了她所在的房間中,然而下一刻一把長劍便橫在了他的脖頸處。
名劍——驚鯢!
墨鴉伸出手指,試圖將長劍推離,換來的卻是鋒利的劍影。
看著被割破的手指,墨鴉倒吸一口氣。
“別亂動,亂動我就宰了你!”
聲音頗為好聽,但人卻隱沒在陰影里,看得出來她并沒有穿著驚鯢軟甲,而是一副侍女的打扮。
墨鴉無奈的自語道,“白鳳這狗東西坑我,說什么前期都搞定了,就是這么個搞定法?”
驚鯢忽然收起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后,驚鯢劍背負(fù)于身后,“你是那個白色羽衣男派來的?”
“他叫白鳳!”
“這不重要,你只要在接下來協(xié)助我就可以了。”
“很抱歉,我想我是來合作的,而并不是來聽你調(diào)遣的?!?p> 驚鯢自陰影中走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與羅網(wǎng)合作,你想好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了么。”
墨鴉握了握手指,“代價不是由我來決定的,我只是計劃的執(zhí)行者,你也一樣?!?p> 驚鯢靜靜的看著他,許久后方才說道,“好,那你說說看,我們要怎么合作?”
墨鴉笑了笑,“我還不知道你的計劃呢,不如說來聽聽?”
……
深夜后,墨鴉回到了將軍府,躺在自己的床上,這次出行最大的收獲就是——劇情真的已經(jīng)徹底踏馬的跑偏了!
雁春君、驚鯢、羅網(wǎng)、百鳥,還有隨時可以入局的韓非、衛(wèi)莊及其流沙,劇情才剛剛開始,就這么熱鬧了,這種顛覆可是真的有點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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