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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武賣棺材那些年

第二十七章 螳螂捕蟬

我在天武賣棺材那些年 那還能咋辦 2242 2021-05-28 23:03:18

  屋內(nèi)一時無言,蘇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朝著柜子,雙眼微瞇。

  大門外,又響起呼喝聲,是一衙役。

  原是那高壯衙役所托,他跟在兩名修士離開后,記起了事情,特意囑咐一人前來告知。

  曄州城通行禁令,將于明日凌晨解禁。

  他竟然對自己的事如此上心,蘇歸心念微動,自這衙役口中,旁敲側(cè)擊打聽了他的名字。

  李穆梧。

  道謝,相辭,蘇歸回到內(nèi)屋,將消息告訴七娘。

  “此事終是告一段落?!?p>  七娘輕嘆一聲,言道。

  蘇歸不以為然,回道:

  “你真這么想?我嚴(yán)重懷疑此時解禁不過是他們的權(quán)宜之計,膽敢截殺官兵,謀害朝廷要員,這事就這么算了?”

  “那若依你所言,該如何?”

  “……出城一定是要出城的,畢竟之前說過外邊有人訂了貨……七娘,說真的,那信上到底寫了什么?竟然需要一個正三品的將軍親自護(hù)送,還折了性命?!?p>  七娘取出信箋,火漆完好,向他遞去,道:

  “我只送信,并未看過。”

  蘇歸接過信,沒有打開,思考著要不要遵照囑托燒了去。

  燒了一了百了,但要是不燒……好處不一定有,麻煩肯定不少。

  這一對比,他還是決定照白將軍所說,燒了,就此作罷。

  打定主意,他略有些不甘,咂了咂嘴,正好瞧見那女鬼又開始打顫,形若驚駭之狀。

  蘇歸眉頭皺起,講桃木枝在手心里打了兩下。。

  怎么算渡呢?

  ……

  夜深,該是入眠時。

  蘇歸已經(jīng)和七娘敲定計劃,解禁后他先獨(dú)自出城,佯裝告知那位不存在的客人,棺材丟失,交易作罷。

  運(yùn)送尸體安排在第二次出城時。

  “我得早點(diǎn)睡了,明天還得早起?!?p>  蘇歸打了個哈欠,向七娘說道,那魂魄被他趕到了后院,眼不見心不煩。

  七娘只是微哼一聲,表示知道,她本是想說句什么,卻突然收了聲,轉(zhuǎn)身護(hù)住他,姿態(tài)戒備,有四根鋼矛般的虛影在她背后浮現(xiàn)。

  “怎么了?!”

  蘇歸疑惑道,但他也知道七娘不會無故如此,立即驅(qū)使獄瞳竭力向她身前窺察。

  細(xì)察之下,他自那片空氣中,竟感到了一絲熟悉的不舒服感。

  生氣!

  修士的生機(jī)之氣!

  “小掌柜,你這也算得金屋藏嬌?!?p>  有人影一步踏出。

  俊朗年輕的青衫修士,笑吟吟地自虛無中化露出身形。

  他腰間,一輪灰藍(lán)色圓盤泛起熒光,一根極細(xì)的靈氣絲線自圓盤一處伸出,穿過墻壁,連向后院。

  就像一條魚線,連著掛餌的鉤子。

  蘇歸瞬即明悟。

  以蒼耳釣魚,蠢魚自是不會上當(dāng)。

  但他自己,卻是托大,咬鉤了。

  怪不得這家伙會在兩天前突然出現(xiàn),怪不得牛家媳婦死得那樣唐突,那樣恰是時候。

  蘇歸呼吸加速,后背發(fā)寒,如置冰窟。

  問題是,這家伙知道多少?難道從中午之后發(fā)生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等等!

  他似乎是一人前來!

  蘇歸立即左右回顧,驚惶道:

  “誰?!是誰!誰在我家?!”

  龔秋衍輕笑一聲,盎然生機(jī)隨之散開,護(hù)住他全身,也鎖定了一瞎一妖。

  他輕輕道:

  “小掌柜,不必再裝了?!?p>  言畢,他看向梁上,裹著將軍尸的絲繭像是枝上掛熟的果子,被一股無形之力摘了下來。

  只掃了一眼,他似乎立即獲知了里面的全部東西。

  將絲繭收入儲物袋中。

  龔秋衍微一挑眉,不悅但溫柔道:

  “把東西交出來,我會讓你們——死得有所價值?!?p>  濃郁的生氣,既可以加速傷口愈合,也可以促使原本健康的器官變得過于興奮。

  獄瞳難受如被烈焰烤灼,更難受的是,蘇歸只覺得胸腔里,心臟正逐漸超出控制地狂跳不已,仿佛下一刻,它就會像一顆被吹得過鼓的氣球,砰然爆裂!

  痛!

  血脈鼓漲,巨大的壓力仿若要撐爆柔韌的血管!

  耳鳴!

  聽覺亦變得興奮,砰砰心跳此刻卻像是重錘砸鼓,狠狠鑿在敏感脆弱的耳膜上。

  他捂住左胸,五官扭曲,表情變得猙獰,一時失力,倒靠在七娘背上。

  而七娘,尚未痊愈的兩處傷口,在這樣一股力量下催生下,再次迸裂,她同樣脫力,連帶著背后的蘇歸,一起跌倒在地上。

  她身后的虛影,竟有逐漸化實的趨向,這股隨意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幾乎就要逼得她化出原形。

  龔秋衍嘴角勾起,滿意看著在地上痛苦不已,哀嚎不止的兩人,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串白色物件。

  如倒懸玲瓏塔的花簇,潔白、清雅,但是最上層的不少小花已經(jīng)被摘去,只留下一截截末端枯黃的斷口。

  龔秋衍眼含笑意,輕輕嗅了嗅花香,陶醉得閉上了雙眼。

  隨后他摘下兩小朵。

  就在他要將槐樹花拋向地上兩人時,散開的生機(jī)瞬間收起。

  蘇歸猛地從痛苦中醒轉(zhuǎn),他沒有絲毫猶豫,也顧不上仍然殘留的痛楚,抓起七娘,就要奪路而逃。

  然后,他倆就被一股無形之力給拽到了空中。

  畢竟是師兄弟。

  龔秋衍只控制住二人,并未再施以折磨。

  因為他的注意全部集中到了身后。

  蘇歸強(qiáng)耐疼痛,或許是獄瞳此前吸取太多陰氣,在生氣沖擊下,視力還沒完全消退。

  他輕輕詢問七娘,同時察覺到前堂的異常,細(xì)細(xì)聆聽。

  “呼……哈,你還好嗎?”

  七娘面容痛苦,答不出話來。

  她的后腰,還有肋下,有鮮血滲出,打濕了她的黑衣。

  噠、噠。

  前堂傳來金屬扣合般的輕響。

  這聲音他從未聽過安全一致的,但卻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龔秋衍如臨大敵,雙目大睜,嘴唇抿緊,卻是連頭都不敢回。

  噠。

  蘇歸終于想起這是什么聲音,這有幾分像是前世衣服上的金屬扣子,扣上的聲音。

  五柄翠綠色長劍在龔秋衍身后憑空浮現(xiàn),劍尖對向房間門口。

  嗒。

  最清脆的一聲,就在門外,馬上就要進(jìn)到里屋。

  而此時,龔秋衍似乎終于克服恐懼,轉(zhuǎn)過身子,面向即將現(xiàn)身的來者。

  一直穿著行靴的腳先踏了進(jìn)來,隨后是皮革護(hù)腿,和掛著烏黑甲片的裙甲。

  來人托著一副烏鋼面甲。

  他將面甲啪嗒一聲扣合在掩在陰影下的臉上,完成了最后一塊部件的穿戴。

  龔秋衍見到來者裝束,臉色又是難看幾分,竟不自覺得后退小半步。

  身著烏黑盔甲的甲士另一只手抬起,捏著一枚白色但已發(fā)黃的花瓣。

  他的聲音極其沙啞,像是吞過戈壁上的沙子,含過雪山上亙古不化的堅冰,嚼過草原無他可食的草根。

  甲士言道:

  “妖槐長冶的臭味?!?p>  槐花掉落。

  他一腳踩了上去,將其碾為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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