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是血的大漢怒吼著沖向了魏登科,作為村霸,這家伙和痦子男還有另一個家伙一直在村子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哪里受過這個?如今突然被魏登科用扁擔(dān)砸破了腦袋,這家伙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理智。
而魏登科此時也是雙目充血憤怒到了極點(diǎn),看著對方?jīng)_過來,魏登科竟然迎著對方再一次揮出了扁擔(dān),這一下他是含怒出手,幾乎是用出了全力,扁擔(dān)帶著一陣勁風(fēng)砸向了大漢。
大漢一開始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等他看到魏登科再一次用扁擔(dān)砸向自己的時候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面對大力砸向自己腦袋的扁擔(dān),他只能慌亂的抬起雙手去格擋,下一刻扁擔(dān)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雙臂上,并發(fā)出了清脆的骨裂聲,緊接著大漢抵擋扁擔(dān)的雙臂便被砸了下來,扁擔(dān)就那么直接砸中了大漢的腦袋。
這一下砸的比之前還狠,大漢被砸中腦袋后只感覺眼前一黑,隨后便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而這一幕直接就將所有人驚呆了,現(xiàn)場安靜了整整有一分鐘左右,不管是院子里的人還是院外看熱鬧的鄰居都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大漢。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啊啊啊~??!殺人了!劉大壯殺人了!”
伴隨著這聲大叫,院外看熱鬧的人全都一哄而散,眨眼間就沒影了,而院子里的痦子男和另一個壯漢也是傻眼了,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痦子男脖子僵硬的扭頭看向了魏登科,而魏登科正好紅著眼睛看向他,兩人雙目對視的那一刻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寒意瞬間籠罩了痦子男的全身,緊接著痦子男也不廢話,轉(zhuǎn)身就朝著院外跑去,而他的跟班看到這情況也趕忙跑了,只剩下老劉一家子和躺在地上的壯漢。
劉老漢愣了好一陣,過度的驚恐甚至讓他都不咳嗽了,在猶豫了一下后,劉老漢快步走到魏登科身邊,隨后一把搶過粘血的扁擔(dān)扔在了地上,緊接著走到那大漢跟前探了探鼻息,下一秒老人的臉色變的無比蒼白,因為這壯漢真的沒氣了。
“完了完了!攤上人命官司了!”劉老頭無力的跪坐在地,隨后痛苦的說道。
此時院子里徹底陷入了安靜,除了屋子里孩子的哭聲以外就沒有任何聲音了,魏登科此時心中的憤怒也追逐漸平緩,恢復(fù)了冷靜的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地上的尸體不知所措,當(dāng)然了,在其內(nèi)心中更多的是迷茫,他還是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哪里?為什么會成為這個家里的大兒子?剛才自己腦中浮現(xiàn)的那些和女人相處的畫面是怎么回事?那明顯不是自己的記憶,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持續(xù)了很久很久,老劉頭突然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二兒子,隨后冷聲說道:“老二,你去縣衙投案,就說你欠了錢,債主過來催債你失手打死了人。”
“憑什么?這家伙明明是大哥打死的!”劉老二一聽這話就急了,并扯著嗓子大喊道。
“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大哥還不是為了護(hù)著你?”老人瞪著眼睛呵斥道。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憑什么大哥打死人讓我去認(rèn)罪?我不去!”
“你個逆子!咱家已經(jīng)都快讓你敗光了!現(xiàn)在又因為你出了這檔子事,難道你要?dú)Я诉@個家嗎?”
“...好!我去!”老二聽到老人的話先是愣了許久,之后臉上的表情陰晴變化好久,最終嘆著氣答應(yīng)道,隨后也不等老人在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
看著二兒子離開的背影,老劉頭眼圈紅了,大滴大滴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不管這孩子多混蛋,終究是自己的兒子,要不是無路可走,劉老頭又怎么舍得讓他去?
接下來一段時間魏登科三人就是等待,腫著半邊臉的女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一直照顧孩子,理論上最多半天,縣衙就會派捕快和仵作過來驗尸,之后給老二定罪,老人沒啥文化,自然是不知道會判個什么罪,不過在他心里,就算是真的要償命也應(yīng)該老二這個敗家子去償,老大可沒什么罪過。
結(jié)果一直等到深夜,縣衙卻始終沒有派人來,這讓劉老頭十分不解,至于魏登科就那么坐在院子里盯著尸體發(fā)呆,眼神十分的迷離。
又過了一晚,第二天的清晨,縣衙的捕快和仵作終于來了,就連縣令老爺也來了,現(xiàn)場沒有多復(fù)雜,對于捕快的詢問老劉家的人也是知無不答,仵作驗完尸定論是重?fù)纛^部致死,兇器是毛竹扁擔(dān)。
一切勘察完畢,縣老爺直接下令抓捕兇手劉大壯,而一看到捕快要抓自己大兒子劉老頭立刻不干了,并喊著說人是自己二兒子殺的,二兒子已經(jīng)去縣衙投案了,為什么還要抓自己大兒子?
聽到劉老頭的喊叫聲,縣太爺冷冷的說道:“你二兒子根本就沒來投案!今早是胡來到縣衙擊鼓鳴冤告劉大壯打殺薛猛,本官也詢問了你家的鄰居,證實了此事,你阻攔本官帶走兇犯,難道是要造反嗎?”
縣太爺?shù)脑捵尷蟿㈩^如遭雷擊,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自己的二兒子根本就沒有去投案,如今證據(jù)確鑿,大兒子看來是保不住了。
魏登科稀里糊涂的被帶到了縣衙大堂,對于縣太爺?shù)脑儐栆菜闶抢蠈?,最后被定了個失手殺人,發(fā)配北部邊關(guān)充軍五年,可以說這縣太爺人還算不錯,知道是對方上門尋釁滋事劉大壯為自保失手殺人,這才判了個充軍,否則殺人償命,劉大壯的腦袋到了秋后就不在肩膀上了。
幾天后有官差押送劉大壯去北方邊關(guān)軍營充軍,臨走的時候女人抱著劉大壯哭了很久很久,并說一定會等他回來,而魏登科此時也逐漸適應(yīng)了現(xiàn)在的這個身份,擁有著過去回憶的他已經(jīng)將自己認(rèn)定是劉大壯了,抱著自己的媳婦,劉大壯也是泣不成聲,最后在官差的催促下才萬般不舍的和自己媳婦分開,并在囑咐媳婦照顧好老爹和孩子后便被押送著離開了這個破舊的村莊,這一刻劉大壯的內(nèi)心中對自己的父親和媳婦孩子充滿了不舍和愧疚,可惜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