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詞走后,沙曼陷入了無限的糾結(jié),回家的路上也是渾渾噩噩,差點出了車禍。
之前作偽證的事情,SPD的人給她打了很大一筆錢,如今為了給他那個賭鬼老爸還債,再加上她買了很多奢侈品,錢基本上都花的差不多了?,F(xiàn)在要是真的背叛他們,那SPD他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正想著,沙曼的家的門發(fā)出了聲音,她警惕的看了過去。很不巧,進(jìn)門就是她的酒鬼老爸,沙嘯。
沙曼有些害怕面前的人,咬著嘴唇,怯生生向后退。沙嘯每次輸了錢,就會回來打人,然后再把家里所有的錢拿去賭。
今天也不會例外。
當(dāng)初媽媽會跟他離婚就是因為受不了沙嘯的家暴。所以她理所當(dāng)然的逃走了??墒撬齾s沒有帶沙曼一起走。
曾經(jīng)沙曼也對媽媽抱有過幻想。14歲的時候,她偷偷拿了沙嘯的錢,跑到另一個城市去找她??涩F(xiàn)實是殘酷的,沙曼找到她的時候,根本已經(jīng)有了新的家庭,沒有任何一點想念她的意思。沙曼不相信媽媽會這么狠心,她一直認(rèn)為媽媽這么做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直到她出現(xiàn)在媽媽的新家庭面前,那一瞬間她能沒錯過媽媽眼睛里的害怕和嫌棄。沙曼真切的感受到了厭惡,就從她親生母親的眼中。也是能從那天開始,沙曼明確的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愛她,沒人在意她,更沒人能救她。
認(rèn)清事實的沙曼帶著滿身的疲憊和所剩無幾的錢,回到了沙嘯的身邊。她很清楚,當(dāng)時的她根本沒辦法一個人能過活,即便沙嘯家暴又怎么樣,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當(dāng)然,回來之后的沙曼沒有逃掉被毒打一頓的命運(yùn)。
就因為這些遭遇,沙曼告訴自己,以后只有她辜負(fù)別人,不會讓別人辜負(fù)她。事實上,他也的確做到了,方興的事情就是如此。
即便是救命恩人又怎么樣?這世界,只有錢靠得住。所以她接受了SPD的提議,出面對警察說了假話。
一場意料之中的暴打落在了沙曼的身上,可她就像沒有任何知覺一般無聲的承受著一切,只是嘴角一直扯著冷漠的角度。
沙嘯打夠了,吐了一口唾沫,翻著沙曼的包,搶走了所有的錢。
“呸,賤人!就這么點錢?你騙鬼呢!”沙嘯一把抓起沙曼的頭發(fā),狠聲罵著,“你不是勾勾手,那些有錢的男人給你送錢嗎?為什么不多要一點錢!”
沙曼強(qiáng)忍著撕扯的痛,勉強(qiáng)開口解釋。
“因為之前的事情,最近沒有敢追求我,我能怎么辦!”沙嘯知道沙曼說的是方興的事情,他不在意她做了什么,只要他能拿到錢去賭就好了。就像現(xiàn)在,他用一只手抓著沙曼的臉,殘暴極了。
“怎么辦?你還敢問老子?搞不到錢,那你去賣?。e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跟過多少有錢人了?還裝什么貞潔烈女!”沙嘯用另一只手使勁拍了拍沙曼的臉,臉上的嫌惡和嘲諷根本懶得掩飾。
“下次要是給這么點錢,老子就把你給賣了!”沙嘯的口水吐在了沙曼的臉上,然后狠狠甩開沙曼的臉,拿著錢沖了出去,走時還不忘重重摔上了門。
沙曼摸著自己還泛著疼痛的臉頰,苦笑著,眼神卻越發(fā)狠絕了。
比起沙曼這邊的激烈的情況,林素詞那邊簡直不要太自在。
學(xué)姐已經(jīng)是律所合伙人了,很少有案子需要她親自出馬,所以林素詞除了幫學(xué)姐整理一些資料,根本沒什么其它的工作。然后她就帶著學(xué)姐,瘋狂逛街吃東西,直到學(xué)姐實在是逛不動才罷休。
“小詞,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著急啊?”
林素詞一臉的高深莫測,搖了搖頭。
“不,我現(xiàn)在可緊張了。”
學(xué)姐看她古靈精怪的樣子,翻了個白眼。
“你看那我信你嗎?”
林素詞呵呵的笑,覺得學(xué)姐真是太緊張了。
“學(xué)姐,你放輕松。這事沒那么難搞,你等消息就好了。”
“你就那么確定沙曼會再聯(lián)系你?”
“當(dāng)然,以她現(xiàn)在的生活環(huán)境和狀態(tài),依靠我們才是她最正確的選擇,而她是個聰明人?!睂W(xué)姐為她的“奸詐”鼓掌。
“不愧是你?!?p> 林素詞笑了笑,驕傲的揚(yáng)了揚(yáng)頭。學(xué)姐晚上還有事,所以林素詞叫司機(jī)將她送回去了。
時間還早,林素詞還順便去接了林瀟瀟放學(xué)。
這次林素詞又看見上次和林瀟瀟一起手拉手放學(xué)的小男孩,而他的家長竟然是……邢書亦!看著邢書亦牽著的小孩,有看了看邢書亦,林素詞真是覺得世界都玄妙了。她實在是無法吧邢書亦和眼前的小孩聯(lián)想起來,很詭異。
邢書亦看著林素詞一會一變的臉色,突然意識到什么,急忙的解釋。
“你別誤會,這是我侄子!”
“你還有侄子?不對啊,沒聽說你有姐妹???哪里來的侄子?”
“額,是我表姐家的?!绷炙卦~的了然的點頭,卻沒發(fā)現(xiàn)邢書亦默默松了口氣。
旁邊的小男孩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林素詞,還用小手拉著邢書亦的衣角。
“舅舅,這個漂亮姐姐……是舅媽嗎?”
此話一出,邢書亦萬古不變的嚴(yán)肅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就像個漂亮的西紅柿。
林素詞一看邢書亦的臉,一下沒控制住就笑出來了。邢書亦顯著更尷尬了,可惜他的小侄子看不懂舅舅的窘迫,還在“乘勝追擊”。
“舅媽,舅媽!我叫祁子期!”
邢書亦沒想到祁子期最這么快,這就直接叫上“舅媽”了。只不過林瀟瀟就不干了,她松開了林素詞的手,雙手叉腰,氣鼓鼓的看著祁子期。
“你不要亂說!這是我媽媽,才不是你舅媽!你說謊!”
被林瀟瀟這么一說,祁子期慌了,他把視線投向邢書亦。邢書亦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解釋,卻因為緊張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都快把祁子期急死了。
林素詞無奈的看著眼前的鬧劇,哭笑不得。她蹲下來,摸著林瀟瀟的頭,溫柔的開口。
“瀟瀟,別這樣。子期小朋友只是誤會了,你不可對朋友這么兇,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