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綠茶男妹妹
江云翳的腿上拖到處暑節(jié)氣還沒好,一直在床上躺著,也不肯看大夫,這半個月都是青青腳不沾地地伺候。
每天都有人過來看望,尤其是柳如花,三天兩頭往他們房里跑,不是拿吃的就是拿用的,用的還好,大家一處用著,像送來的吃食,比如糕點餅子之類,江云翳從來不碰,青青只好勉為其難地獨享了。
這日散了學(xué),青青剛回到宿舍,柳如花就來了,他像往常一樣坐在窗邊掀開被子的一角,看著江云翳日漸紅腫的右腿,嘆道:“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廢了,聽說用馬蹄黃煎水服用可消腫痛。”
“你怎么不早說?”青青嘴里正塞著酥油餅,口齒含糊不清。
“說了有什么用?陳矜墨根本不讓我出去!”柳如花說完,扭過頭去,捏著手帕偷偷擦拭眼角的淚水。
“好啦,別哭了。我去買?!碧锰玫陌顺吣袃涸谒媲翱蘅尢涮?,叫人心煩得很,青青只得忍住不適,勉強(qiáng)道。
“如此,江公子就拜托你了,倒也不必出去買,張大夫那兒就有!”柳如花稍稍寬慰了些,貼心地提醒她。
兩人的談話聲把江云翳吵醒了,他睜開眼看到柳如風(fēng),大概是被他連日來堅持不懈的探望感動了,不似先前那般厭惡他,反而客氣起來:“柳兄來了怎么不叫醒我,害你白白地在此等候!”
柳如花破涕而笑道:“瞧公子說得這般嚴(yán)重,我來了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青青本來要叫醒你的,是我阻止她的,想讓你多休息一會!”
“我的心同他是一樣的,怎么就讓我做了惡人,他自己做了好人!不虧是男中綠茶!”青青不服道。
沒想到,柳如花的眼圈又紅了,她一臉委屈對江云翳道:“我嘴笨不會說話,讓梁公子誤會了,真是該死!你得幫我替梁公子解釋解釋”說完轉(zhuǎn)身對青青又道:“經(jīng)過那件事后,我知道你對我心存芥蒂,不過我已改過自新了,梁公子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這男妹妹不簡單,你特么不提還好,一提我就生氣,你都差點怕我坑死了,還有臉叫我原諒你!你要不是游戲npc我真想問問你平日里都喝得是什么茶,茶藝竟如此高超?
見青青臉色不佳,柳如風(fēng)像催命似的,搖晃身子發(fā)嗲著求青青放過他!
青青正要開口大罵,江云翳安慰他:“梁賢弟心胸開闊,不會和你計較的,只是天氣漸冷,讀書雖要緊,卻也要保重身體!”
柳如花鄭重地點點頭,將一盒精致的糕點放在床頭柜上,啞聲道:“這是陳公子賞我的,我舍不得吃,特意留給你。”
說完又幽幽地看了一眼怒氣沖沖的青青道:“你多少給江公子留一點!”
說完便告辭回去了。
他一走,青青拿著糕點朝他背影砸出去。
“人家好心送來的,賢弟不喜歡吃也不必這樣,叫別人看了怎么想!”
“你還護(hù)著他!你不知道他差點害死我,今天又跑過來說這些話故意給我添堵!”青青終于撐不住了,大哭道。
“柳賢弟也不是故意的!”江云翳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
等等,這是什么鬼情節(jié),后院宅斗?兩個女人搶一個男人的那種,,柳如花像不像那種清純白蓮花的女配?自己則成了惡毒兇殘女主?這種情況,一般是女配穩(wěn)贏。下次他敢再來,我就敢讓劇情反轉(zhuǎn)!
生氣歸生氣,藥還是得買,畢竟江云翳的腿傷,她得負(fù)一半的責(zé)任。
安頓好他后,便出門了,一路問到那個專門給學(xué)院學(xué)生看病的張大夫家里。
這次她特別留意,看看這個張大夫是不是上次那個賣藥給她的那個。
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屋里傳來的談笑,聲音這樣熟悉,莫非……青青心中一咯噔,幾乎叫出聲,壞了,就是他,這個游戲還真的只有他一個大夫,官方也太敷衍了吧,難道這大夫有日行千里,飛天遁地的本領(lǐng)?轉(zhuǎn)念一想是了,到底是游戲,這個大夫不過是個功能性npc,滿足劇情需要而已。
“我們又見面了!”青青朝柜臺后正在和客人聊天的張大夫打招呼。
張大夫轉(zhuǎn)過身來回應(yīng)著,問她是不是要看病,看他口氣和表情,并沒有察覺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謝天謝地。
“我想買一包馬蹄黃!”青青費(fèi)力地踮著腳,試圖夠著高高的柜臺。
“真不巧,剛才有個學(xué)生把馬蹄黃全部買走了!”張大夫一臉抱歉道。
“哪個學(xué)生,長什么樣子,我去找他分些,給雙倍的藥錢!”青青追問道。
“這個我不能說,我們行醫(yī)的理當(dāng)為客人保守秘密!”張大夫有些為難。
青青沮喪地出來了,匆匆吃了幾口飯,和夫子請了假,打算去街上的藥房買。
不用說,隨便走進(jìn)一家藥房,老板肯定是張大夫。
“給我一包馬蹄黃!”青青累得頭也不想抬了。
“你稍等!”張大夫撩開簾子進(jìn)去了一會才出來,遞給她一包藥,叮囑道:“可別像上次那樣吃多了!”
原來他還是記得我的,可能是怕暴露我的身份在書院故意裝作不認(rèn)識。青青心頭一熱,感嘆道:“這老爺爺人品夠贊!”
回宿舍后,青青找廚房借了個爐子和紫砂壺,蹲在門口認(rèn)真煎藥。
黃昏時節(jié),江云翳服了藥,睡去了,青青見無異樣趕著去上了晚自習(xí)。
回來時,江云翳還沒醒,便覺得不對勁,叫了幾聲沒應(yīng),又推了幾把,還是沒動靜,她這才慌了,趕忙叫來張大夫。
院里其他學(xué)生包括院長夫子們擠了滿滿一屋子,大夫的每個細(xì)微表情都牽動著大家的心,特別是柳如花,嚇得面如菜色,幾乎暈倒在陳矜墨的懷里。
終于,張大夫診完了脈,把手帕收回藥箱中,拱手對院長道:“江公子身中劇毒,我先給他洗胃,以免毒素擴(kuò)散?!?p> 說完叫三個學(xué)生留下幫忙,其他的散去,其中兩個扶起江云翳,另一個去打水。
水打來后,張大夫撬開他的嘴,用碗盛水灌入口中,無奈江云翳已經(jīng)失去了吞咽能力,守在門口的柳如花聞訊跑進(jìn)來,自告奮勇道:“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