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墨離開北淵之后,凌暖便整日呆在御書房里,直接包攬了北淵國大小事宜。
整整三個月,凌暖基本上沒出過御書房。
一旁守著的宦官,看著凌暖凸顯的黑眼圈,忍不住的勸道:“王爺,您休息休息吧,這樣身體會撐不住的!”
實際上他這話每天都會說一次,但是凌暖每次都不會聽。
凌暖站起來想要活動一下酸痛的肩膀,剛站起來,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等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
凌暖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提不上力氣。
轉(zhuǎn)眸看向周圍,她還是在御書房里,但是她當(dāng)時暈倒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她身體的情況她心里清楚,此時身體上的無力感絕對不正常。
試探性的活動著身體,腳腕處卻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
猛地掀起被子,腳腕上掛著一條手臂粗的銀色鐵鏈。
凌暖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冷聲道:“來人!”
隨著凌暖聲音的落下,門“吱呀”一聲開啟。
凌暖看著一道黑色的人影站在門口處,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也隨之傳來:“攝政王殿下是有什么吩咐嗎?”
聽到這聲音,凌暖不敢置信的盯著門口處,等看清來人,凌暖袖子下的手緊握起來,冷聲道:“你怎么在這兒?”
宮羽墨緩步走到凌暖面前,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聲音卻有些發(fā)冷:“北淵國地理條件不錯,朕覺得此地甚好,百萬大軍已經(jīng)駐扎在京都周圍,朕自然在這兒!”
凌暖聽到他的自稱,皺眉問道:“朕?”
宮羽墨挑眉看向凌暖,話語里帶著威脅的意味:“朕現(xiàn)在是南越國的皇帝,以后說不定也是北淵國的皇帝,這都要看攝政王殿下怎么做了。”
他那天匆忙回南越,是因為接到消息,五皇子聯(lián)合八皇子逼宮,等他回去之后,父皇已經(jīng)慘死在他們手下。
而他手上有父皇留下的虎符,次日便率兵將兩人捉拿。
父皇早就留下傳位與他的圣旨,他坐上皇位,這三個月也一直在處理南越的事情。
而這三個月,他私下也在征集軍隊,為的就是這一天。
凌暖失笑的看向他,雙眸仿佛失去神色:“本王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陛下做到如此地步!”
說完,凌暖靠在床頭,聲音淡淡:“你還做了什么?”
看著凌暖這幅樣子,宮羽墨心里發(fā)悶,卻還是那副假笑的模樣:“朕說過,朕做什么,全看殿下的表現(xiàn)了!”
“本王隨你回南越,放過北淵國的百姓!”
“你現(xiàn)在沒資格跟朕提條件?!?p> 聞言,凌暖怒視道:“宮羽墨,別逼我恨你!”
“恨也是愛的一種,若是你不愛朕,朕寧愿你恨朕!”
凌暖閉上眼眸,深吸了口氣,無力的說道:“滾!”
宮羽墨看著凌暖不想看到他的樣子,心臟止不住的發(fā)痛:“朕給殿下三天時間考慮,若是過了這個時間,殿下還未想通,那么每過一刻鐘,朕便殺一人!”
宮羽墨留下這句話,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等傳來門關(guān)閉的聲音,凌暖才緩緩睜開雙眼,半垂著眼眸,看著腳腕上的鐵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宮女每天都會按時往御書房送著吃食,但是每次出來又端著上次送進(jìn)去的東西。
宮羽墨看著分毫未動的飯食,直接將桌上的菜品掃落在地,盤子的碎片滿地都是,怒聲道:“她不吃就強(qiáng)喂給她,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你們都照顧不好嗎?”
宮女見他大發(fā)雷霆,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如篩糠,顫抖的不敢說話。
“一群廢物,都給朕滾出去?!?p> 宮羽墨來回在殿里踱步,片刻轉(zhuǎn)身往御書房走去。
進(jìn)入殿內(nèi),宮羽墨大步走向床榻,冷聲道:“殿下若是想要用絕食來抗議的話,殿下一頓不吃,朕便殺十人!”
凌暖平日里看起來像是無欲無求的樣子,他除了拿北淵國子民的性命威脅之外,甚至找不到她的軟肋。
等了半響都不見凌暖應(yīng)聲,宮羽墨瞬間有些心慌,一把扯開被子,卻發(fā)現(xiàn)底下是一堆枕頭。
他眼眶逐漸充斥上血紅,一拳砸在床柱上,殷紅的鮮血順著柱身留了下來。
“給朕找!”
他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周圍響起幾道破空聲。
他給凌暖下的藥,能夠讓她全身無力,無法逃離出去。
現(xiàn)在她居然能躲過他的暗衛(wèi),可見是有人在暗中幫她。
而此時,凌暖坐在桌旁,看著對面的耶律溪,問道:“你怎么會在北淵國?”
“當(dāng)時離開匈奴國的時候,我就來北淵了,這里畢竟是她的故鄉(xiāng)?!?p> 耶律溪看著窗外的一片花海,眸中滿是憧憬:“她說過,最喜歡海棠花了,我想在她的故鄉(xiāng),為她種植一片海棠花海!”
耶律溪回過神來,看向凌暖:“最近周圍出現(xiàn)大批人馬,本來想進(jìn)宮告訴你,你當(dāng)時是被囚禁了嗎,這段時間發(fā)什么什么?”
聞言,凌暖垂眸,聲音有些縹緲:“你喜歡凌云嗎?”
“喜歡?!?p> “什么時候喜歡的?”
耶律溪似乎是回憶到什么開心的事情,面帶笑意:“可能是第一次見面就注定會喜歡了吧!”
“這樣嗎?”凌暖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響后,凌暖看向耶律溪,神情鄭重:“若是一個人時日無多了,那她該跟另一個人在一起嗎?”
“若是兩人相互喜歡,就算只有一天,那也是開心一天?!?p> “那個人告訴另一個人,她的情況了嗎?”
“告訴了又能怎樣,只能是徒增悲傷罷了!”
“如果喜歡的話,為何不瘋狂一把,至少不留遺憾不是嗎?”
聞言,凌暖瞳眸微動,呢喃道:“瘋狂一把嗎?”
怔了半響,凌暖突然起身,嘴角帶著笑意:“我明白了,謝謝你!”
她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恐怕宮羽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不在了:“我該回去,不然會給惹上麻煩的!”
說著,凌暖起身便想往外面走。
而這時,門卻被大力的破壞,幾名黑衣人站在門口,手中的刀劍閃著寒光。
耶律溪擋在凌暖面前,警惕的看著幾名黑衣人,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闖入在下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