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臨安隊簡單地收拾東西，浩浩蕩蕩的離開休息室。這是個周末的下午，臨場訓(xùn)練的時候大家都很放松，沒有緊張也沒有焦慮。由于剛結(jié)束了一個游戲，臨上場的時候，已是筋疲力盡，因此，他們都有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然后才可以休息。另一方面，上海隊球員準(zhǔn)備回到休息室進行調(diào)整。
趁中場休息時，上海隊主教練提了一些球員，讓他們根據(jù)上次與臨安隊較量的體會，好好操作你的大腦吧，及早想辦法制止霍成燁和徐潤生。
上海隊教練告誡上海隊隊員：“下半場不要費神去防守徐潤生。從最根本的角度考慮，徐潤生本場只是為了傳球而存在的球員，一旦把他的傳球路線切斷，他就束手無策了。所以，你們的主要任務(wù)就是各自盯牢該負(fù)責(zé)的那個球員，迫使徐潤生落單?！闭f完，副手便拿起一個小本子遞給了主教練。然后轉(zhuǎn)身走向場外?！艾F(xiàn)在我們要做的是，根據(jù)臨場情況調(diào)整自己的位置和站位，讓對方有足夠的空間進行配合......”副手站在場上指揮著。經(jīng)過對后半部分戰(zhàn)術(shù)的簡單布置，他又讓副手出面，“請你把剛才通過比賽分析出來的臨安隊最新資料給大家解說一下?！?p> 在與上海隊休息室里的緊張氣氛相差不大的臨安隊休息室里，臨安隊眾人正開著緊急會議。
臨安隊教練一臉嚴(yán)肅，拖著白板走，一邊把馬克筆遞給舒蔓，在臨安隊的成員們表示：“下半場上海隊一定會改變打法，我認(rèn)為我們現(xiàn)在也該執(zhí)行另一個進攻戰(zhàn)術(shù)了。舒蔓，你先幫我畫個換位三角進攻示意圖——我相信你絕對知道那個該怎么畫。”
舒蔓接過馬克筆笑了，一句“當(dāng)然知道”，刷了十幾筆就將一幅細(xì)致得體的換位三角進攻示意圖，呈現(xiàn)在白板上。
臨安隊教練指了指示意圖，說：“大家都明白三角進攻戰(zhàn)術(shù)是什么，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在下半場比賽中做到‘換位’。也就是說，我們不僅要內(nèi)攻外聯(lián)、內(nèi)外結(jié)合，還要把三角進攻的‘頂點’進行置換。在置換過程中，大家的配合要靈活些。比賽的時候就不要分神了，全神貫注地觀察隊友的一舉一動，一旦時機來了就趕緊補位！”
幾分鐘后，場上形勢對于臨安隊來說，依然是十分不利，落后的比分雖然沒有繼續(xù)擴大，但吳起和霍成燁之間的對決已經(jīng)白熱化。比賽開始后，雙方都非常緊張，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但隨著球的深入，他們都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形成一個穩(wěn)定的整體。在此背景下，臨門一腳出擊尤為重要。臨門一腳成功與否關(guān)系到最后勝負(fù)。上海隊那邊完全沒人防徐潤生—這是最厲害的，因承擔(dān)傳球任務(wù)，徐潤生未能找到傳球點。
林溪坐在場邊嘆息道：“教練，直到現(xiàn)在，您是否仍然堅持沒有換人？”
教練望著徐潤生的小女友，說道：“不變的?！?p> 林溪被他這樣噎住了，倒也不好再追究。
舒蔓代替教練回答道：“沒關(guān)系的，林溪你別急。我們完全可以再多撐一會兒，至少要麻痹敵人的神經(jīng)，讓上海隊放松對徐潤生的警惕心?！?p> 言談之間張驥已經(jīng)運球直奔上海隊籃下了，后來，當(dāng)吳起沖出攔截球的時候轉(zhuǎn)手，將球傳給跑在底角的霍成燁。這是個非常重要的得分點。多了個速度快，變化大，攻守轉(zhuǎn)換速度快等戰(zhàn)術(shù)打法。臨場中，他不斷變換進攻角度和傳球方式，使比賽變得更加精彩。臨安隊的跑位開始，上海隊緊隨其后，變換防守陣型，采取緊迫的盯人策略，擔(dān)心霍成燁沖過吳起防線后勢將敗北，再一次送出了己方的超級灌籃。
誰知霍成燁壓根就沒想動手，剛運球快到禁區(qū)的時候就把籃球再次扔了出去。
——糟了！
幾乎成為每個上海隊隊員此刻的統(tǒng)一認(rèn)識。
已經(jīng)等了這個時間很久，徐潤生摩拳擦掌、瞬間閃過了上海隊隊長和吳起組成的防守空，在連吳起都無法及時反應(yīng)的節(jié)奏下，將籃球向右扔去。
早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蟄伏在右路內(nèi)線，林乾收到球轉(zhuǎn)身跳離。
“好球！”林溪不禁要問。
舒蔓笑著說：“林乾的進攻威脅很強，就算有李雨泓防守，上海隊方面也很難能抵擋住林乾。這一點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好呀，那么咱們就打比賽！”“那我們就來一場硬仗吧！看誰能贏！”“好呀！咱們一起來試試！”說完也向林溪wink。
“那是，也不看是誰的弟弟?！?p> “所以比賽結(jié)束之后你還是想想怎么跟他解釋你和徐潤生的關(guān)系吧，霍霍跟我說他還挺難過的?！?p> “......”林溪的臉突然垮掉。
“目前桐皇最大的失敗正在于他們只顧嚴(yán)防死守霍成燁，卻忘了我們還有林乾、趙科、張驥和徐潤生。若論主力隊員，我們臨安隊可個個都是王牌?！笔媛荒樧院赖卣f道。
臨安隊主帥也笑了：“舒蔓這話說得不錯啊！確實，我們臨安隊個個都擔(dān)得起‘王牌’的稱號。只不過霍成燁和徐潤生是王牌中的王牌而已?！?p> 第三段只有一半，好像被逼到了絕境，徐潤生在無人守的情況下，也無法傳球，猛的不丁投籃，并且還大爆冷門地命中了籃筐。
由此，臨安隊終于將比分拉開。
不過，臨安隊的鐵公雞主帥，并未給上海隊的兩位主帥提供一個深入探討徐潤生本場比賽具體作用的機會，他馬上換掉了被追平局的重要功臣。
林溪對坐在自己旁邊的徐潤生說：“你剛才很帥哦！雖然我之前有猜到你投籃的命中率可能會提高不少，但也沒料到這次竟然臨場發(fā)揮得這么好呢！”
腦袋上蓋著毛巾的徐潤生沖她微微一笑：“嗯，我也沒想到。這要感謝我最最可愛的女朋友啊，如果你不在旁邊的話，我剛才就無法完成任務(wù)了?！?p> 林溪臉上泛著紅暈：“瞎說什么！歇會兒！喝酒去！”
因此，徐潤生總是這樣作為他的板凳球員，直到第四小節(jié)開始時教練才再次換崗。
和霍成燁和林乾這樣得分達(dá)人比起來，上海隊包括教練，人們對徐潤生的投籃技巧很不以為然。他們認(rèn)為，如果把他放在籃下的話，那就很容易被對方搶到機會了。他們甚至感到，徐潤生在第3小節(jié)投中了那粒射門，只是一個很大的偶然罷了。
其效果正如上海隊人士所認(rèn)為，在第四節(jié)中登場，徐潤生真的再一次沒有投3分。他總是在競爭中被動。從最后兩節(jié)開始到現(xiàn)在，他幾乎成了一個被遺忘的角落。而臨安隊與上海隊的比分并沒有繼續(xù)拉開距離，依然是兩分以內(nèi)。這一次的機會對他來說是難得的好機遇?；舫蔁钆c吳起恢復(fù)一對一，二人決戰(zhàn)，酣暢淋漓，讓場外的觀眾望洋興嘆、不能自拔。
臨安隊的板凳隊員握緊了拳頭，都是心里默念著“加油”。他們知道，這是他們最后一次參加比賽了！此時此刻，兩人都是為了未來。他們在賽場上盡情展現(xiàn)著自己的風(fēng)采，也用行動詮釋了一個優(yōu)秀運動員應(yīng)具備的素質(zhì)——健康、活力和自信。不像其他人那樣緊張了，這次，林溪在節(jié)目中表現(xiàn)得格外輕松。
舒蔓看了眼教練的表情，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常，于是打趣林溪：“我們林溪怎么會不緊張呀？”
林溪則勝券在握地說道：“因為徐潤生他最擅長在別人背后捅一刀了。我相信他絕對可以讓上海隊死而無憾。”
“......背后捅刀......死而無憾......”舒蔓徹底無語了。
比賽接近尾聲，前幾次的精彩之處并不明顯，不過，張驥場上卻很活躍，宛如穿針引線，讓籃球從后場進入前場，連續(xù)兩次避開上海隊球員。在他看來，這只是戰(zhàn)術(shù)運用上的失誤。專管三分的林乾已經(jīng)就位，但是，李雨泓則有效地阻絕防守，使得張驥無法把球準(zhǔn)確地傳給林乾。
可就是這樣還是阻擋不了臨安隊前進的腳步。
張驥一直沒回頭看，反手將籃球拋向斜后?！拔沂窃诳此蚯颉！睆報K身后就霍成燁跟著趙科，肩負(fù)著盯防霍成燁重任的吳起，正全神貫注的和霍成燁進行著一對一的比賽，而趙科也迅速地被上海隊隊長粘住了。
見張驥的傳球快輸球了，上海隊的美女副主帥花容失色的喊道：“快阻止他！”
但她感慨來得太遲。
待場上上海隊球員發(fā)現(xiàn)徐潤生用不可思議的角度沖了過來，接傳，一切都是太晚了。因為，此時他已失去了控制自己身體的能力，而對方的進攻速度更快。對方還沒有投籃得分，他已挨了對手的扣籃?；蛟S，吳起能制止徐潤生出手，但是吳起鞭長莫及，不能再撲過去救人了。
隨著終場哨聲響起，臨安隊壓哨球又出現(xiàn)在了人們面前。
上海隊兩位教練遭受重創(chuàng)，不謀而合，遮遮掩掩，難以置信地低喃道：“輸、輸了......那個徐潤生的投籃......居然又成功了嗎......”
幾乎同時，旁邊現(xiàn)場的比賽也結(jié)束了。
其實就算臨安隊本場比賽輸給桐皇也在所不惜，友誼賽上，他們也能進入高位。因為在這個夏天，他們將迎來自己的第二個賽季——本賽季最重要的一個比賽。在此之前他們沒有來得及享受到勝利的快樂，便已退出了歷史舞臺。對于這樣一個不公平的比賽，很多球迷都覺得不應(yīng)該。然而獲勝的滋味是美妙的，誰也不想錯過。
舒蔓和林溪二人伸出了手指，涂眼角抹淚，又一次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對結(jié)束排隊行禮、回到場外的隊員說：“恭喜大家！太好了啊！”
教練的笑容一僵：“......啊哈哈，我這也是身不由己啊，家里老婆管錢管的嚴(yán)...”
在隊員們聲討聲中，教練是勞而無功、據(jù)理力爭的：“我有那么摳門嗎？我只是比較節(jié)儉......而已吧？”
眾人異口同聲：“不是節(jié)儉！是摳門！不是比較！是非常！”
教練略帶苦惱地說：“但也不能就這樣回去......我們好不容易才打出全勝，不慶祝一下總覺得......”
“為什么不回酒店自己DIY呢？”舒蔓被霍成燁拉扯著，帶著一絲試探地說道。
“誒？！”
“好像也可以？”
“……”
教練見大家的興致這么高，大手一揮讓大家回酒店DIY。
回到酒店，教練和大堂前臺的經(jīng)理溝通了一下，彼此開心的為自己開了場慶功會。
一會兒舒蔓端上來飲料。
林乾雙手捧著盛飲料的酒杯，被舒蔓婉謝之后，卻忽然發(fā)現(xiàn)剛才將杯子遞給自己的人并不是他心目中超級溫柔的舒蔓姐姐。他的心里一陣慌亂。他驚訝詫異，無奈地問：“霍哥......明明你也打了一天球了，為什么不歇歇??？你不累啊？”“你看我，這兩天都沒吃飯了，都快餓成這樣啦！”他角色錯位了怎么辦，這濃濃的男主人的即視感，它是每個人的狗糧嗎？
霍成燁偏頭了，掃了掃正在忙忙碌碌送酒的舒蔓，然后滿臉“迷?！钡貑柕溃骸拔覀?nèi)硕?，蔓蔓忙不過來，我?guī)退藥妆嬃喜粦?yīng)該嗎？”
林乾接過杯子后只能答應(yīng)：“應(yīng)該而且十分應(yīng)該?！?p> 舒蔓沒聽到林乾和霍成燁的對話。她仰望著時光，然后把托盤收起來，朝林溪說道：“林溪，中午去煮的哦?！?p> 林溪起身：“我來幫助你們！”
林乾一口酒氣都噴了出來。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在手邊的面巾紙盒里抽張紙，把嘴巴擦干凈，趕緊攔住林溪：“先等著吧！姐姐，姐姐我求求你，你不要進廚房好嗎？”
林溪受傷了：“什么嘛，我的廚藝早就大有進步了！”
徐潤生忍不住發(fā)話了：“溪溪啊，我還記得你上次給我榨的綜合果汁......”
徐潤生冒昧地以膝打賭，現(xiàn)場人員一定沒有喝過這款綜合果汁，他甚至不愿意去回味那色彩古怪的滋味、功效堪比生化武器的“綜合果汁”。
林乾勉強抱住大腿，向林溪下跪，要求林溪千萬不能再使用辣手蹂躪來之不易的食材了：“霍哥和張驥可以幫忙！”“你說呢？”說著，他就轉(zhuǎn)過臉給坐在旁邊沙發(fā)上的張驥以及端著盤子的霍成燁拼命使眼色，“吶、吶，對不對啊，霍哥、張驥？”
張驥看到林乾和徐潤生的樣子就知道堅決不讓林溪進廚房了，拼命點頭答應(yīng)。
霍成燁已經(jīng)時刻準(zhǔn)備著了：“完全沒問題！我這就去幫蔓蔓洗菜，我也好久沒吃蔓蔓做的菜了?！?p> —基本上，霍成燁并不想體驗自己隊友體驗過的生化武器。因為，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運動員。他很清楚，他處于這一地位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他想起徐潤生飲酒后的情景，打電話視頻和臉的樣子。
被親弟弟和男友徹底嫌棄的林溪悲痛欲絕地蹲在墻角，滿身郁悶黑云籠罩。
為分工協(xié)作，舒蔓問：“大佬會怎么做？”
霍成燁笑著看著她，歪著頭想：“我也許什么都能做到。不過炒菜最好吃?！?p> 張驥說：“水煮蛋的話，我有自信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p> 于是舒蔓十分抱歉地對張驥說：“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的菜單里沒有水煮蛋這一項，所以不必麻煩你下廚了哈哈哈，你就好好休息吧，今天辛苦啦?！薄芭叮磕鞘俏业腻e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一邊笑，一邊把碗從冰箱里取出來放到桌上。然后我把霍成燁抱了起來，手未回，進了廚房。
霍成燁跟在舒蔓的身后要她拉到廚房里，兩人各自找來圍裙換了，親手處理食材。
站在水槽旁，舒蔓一邊洗著菜，一邊問心中疑問：“從剛才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林溪的廚藝很差嗎？”
“......”霍成燁回想起徐潤生當(dāng)天的模樣，聲音中響起意義不明的哼哼聲“大概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