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公主示意下,顧安退下去。
她走到早上乘坐的車駕上,吩咐明月去為她拿吃食,當她稍微想小憩一會時,馬車群似乎有響動,很快又安靜下來了。
沈燁君依舊與小皇帝一起交談敘舊,長公主在趙萋萋的陪同下與眾家眷一起談?wù)劶议L里短,夏太后回到正座上,作為最尊貴的女人,她美艷的臉上有的只是高貴與優(yōu)雅。
此時沒人注意到場外的國公府馬車群,發(fā)生了什么事。
顧安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她意識到自己這是被人下藥了,她被人盯上了,何人與她不對付?
不行不能暈!
顧安晃了晃腦袋,將手伸向頭上的插在發(fā)間的發(fā)簪,拔出來又朝著自己的大腿上猛戳下去,疼痛感刺激著她清醒一點。
馬車再跑?!
晃動的間隙,顧安立刻意識到了馬車驚了,誰驚的?沈燁君的死敵嗎?捉弄她一個妾室有什么用?
還是沈燁君的愛慕者們?趙萋萋?
這些思緒直沖她的大腦,來不及思索片刻,馬車跑出狩獵場的范圍之內(nèi)了。明月看著跑出去的馬車,手上的吃食掉落,她想追上去,可是跑不過,隨后轉(zhuǎn)身向狩獵場。
找公子!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
有人發(fā)現(xiàn)沈國公府的馬車驚了,立刻有人回報給許一,沈燁君在陪著小皇帝解惑,看到有人跟許一說話,他示意許一在賬外等候。
小皇帝許是有問題得到解惑很開心,看見沈燁君似乎有事,就借口說自己乏了,讓沈燁君回去陪長公主。
沈燁君一出去,聽著許一說國公府的馬車受驚跑出去,想抬手叫許一解決,可是當許一說顧娘子在車上時,隨即晃了晃神。
叫許一備馬,他翻身上馬,直接揚長而去,許一似乎察覺到,自家公子的一些變化,現(xiàn)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來不及思索更多,沈燁君的身體比腦子先行動。
此時沈燁君腦海里回蕩這許一根據(jù)自己從顧安那里知道的信息,以此為線索查到的蛛絲馬跡。
顧安不能出事,她對他還有用!這是沈燁君為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找的理由。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很冷,眼中冒出的寒光無人看到,他看著前方,似乎回到戰(zhàn)場上面對敵人時的殺戮與狠絕。
顧安自然而然不會知道沈燁君在背后追著她受驚馬車。
顧安清醒之后,離開扶著車駕,想去控制發(fā)瘋一樣的馬,她發(fā)現(xiàn)馬似乎有點不對勁,這馬也被人動了手腳,誰想殺了她?那么狠!
狩獵場地選在廣闊的平原地區(qū),可是閆朝地勢比較高,平原地區(qū)屈指可數(shù),這次是在先祖將一塊山區(qū)挖平之后改造而成的狩獵場,懸崖峭壁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眼看前方距離懸崖只有幾尺的距離,掉下去可就是粉身碎骨,現(xiàn)在可沒人可以幫她!不!從來沒有人可以幫她!
顧安心一橫從極速飛奔馬車上跳了下來,落地的沖擊力使她滾動幾圈,隨即掉在懸崖邊上。
失控的馬連帶著車架,齊齊地落了下去。
看著眼前深不見底的下方和滾落的砂石,顧安大喘著氣,她又一次活了下來。
手臂上被尖石劃了一條大口子的鮮血直冒,侵染了整個袖口,大腿上的被扎進傷口處鮮血直淌。
“哈哈哈哈,我顧安又活了下來了?。?!”
她對著懸崖大笑,笑聲經(jīng)過懸崖峭壁回蕩在山間,也回蕩在沈燁君的心間。
沈燁君沒想到顧安躺在懸崖上,淡綠色的衣裙被鮮血染紅大半,她很狼狽不堪,可是她現(xiàn)在卻在笑。
她說:“她顧安又活了下來了!!”
她是誰?她為什么讓他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