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開幕與挨餓
路上有司機,老張沒好問,到了宿舍,易軒也沒等老張?zhí)釂?,就一五一十的將兩人的談話?nèi)容說了。
“說的不錯,除了回答英語主科問題最后加的那句。”
老張嘴上雖如此說,但明顯心情不錯,邁出房間時易軒居然還聽到他哼的小調(diào)。
沒一會,陸映他們再次到來。
“同學,因為我們是辯論組,所以沒辦法跟運動員一起入場,這是你后天的入場券?!?p> 易軒接過一看,還真不是一般的粗糙,這玩意放后世,那些黃牛分分鐘給復制出來。
陸映走到他近前,指著上方一個空白處道:
“在這里填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易軒的鼻間傳來淡淡的香氣,似花香又似體香,目光落在對方纖細潔白的手指上。
“你會彈鋼琴?”
他問完才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唐突,畢竟兩人并不熟,而他還真沒有撩對方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
陸映反應也慢了半拍,才開口問道。
易軒當然知道,前世他談過一個女朋友,兩人在一起也就一年多,雙方鋼琴彈得很好。
常彈鋼琴的手,不細心看很漂亮,但留心觀察,指前肚會有點圓,而且骨節(jié)會相較正常人寬大一些。
“看你的手指長瞎猜的?!?p> 他沒有再過多解釋。
陸映顯然不相信他的回答,不過也沒好刨根問底,面帶狐疑的走了。
易軒將卡片拿在手上,看了看,從包里掏出筆寫上自己的名字。
5月14日凌晨4點,易軒就被旁邊的噪音吵醒了。
“易軒別睡了,快點起來準備,等一下就集合了?!?p> 麻木的起來,麻木的洗漱,隨著大流登上了大巴車。
結(jié)果!
運動員走的通道開通了,而觀眾的通道還要到8點半才能入場。
抬手看了看手腕的電子表,還有3小時,不禁一聲哀嚎,這他娘的太折磨人了。
不過目光掃及,看到另幾個參加辯論的娃,個個在風中發(fā)抖,特別是古明此刻不停的吸溜,莫名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中南省晝夜溫差不算大,且五月份早就可以穿短袖了,但京城不行,白天照樣熱,但晚上依然冷。
前世易軒曾經(jīng)在首都生活過一段時間,對這個地方的德性很清楚,所以他不僅穿了厚外套,底下還穿了秋褲,算是準備相當充分。
場館終于開了門,如果再不開的話,易軒覺得幾個辯論手不用參加辯論就可以回家了。
隨著人流走進會場,找到自己的區(qū)域就坐。
9點整,運動會正式開始,先是冗長的領(lǐng)導講話,接著才是運動員入場。
第一天就是籃球賽,如果是足球易軒還能說個一二三,但籃球他還真提不起興趣。
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早上沒吃,中午已經(jīng)快兩點,依然沒放飯,易軒實在受不了,走到了場館外。
餓得有氣無力,易軒也沒了精神,低著頭就往外走,還未出場館,就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啊~”
他只覺得一陣柔軟,就聽到一陣嬌呼,本能的伸手去拉,才沒讓對方摔倒。
“是你?!?p> 待看清眼前的人,兩人異口同聲開口。
“你要出去?”
陸映面頰飛上紅暈,開口問道。
“兩餐不繼,人如秋風,快要死了。”
易軒隨口說著,繼續(xù)往外走,他要盡快找點食。
這次出來,他口袋揣了1000塊,倒不怕沒錢吃飯,況且首都是開放前沿,應該早就取消了糧票才對。
“不好意思,是我們工作沒安排到位,只顧著運動員了,已經(jīng)臨時定了飯,不一會就送來。”
聽到不一會就送來,易軒看著前方的椅子挪過去坐下就不動了。
“麻煩快點,我有低血糖,再餓下去要死的。”
易軒撒著無傷大雅的小謊,配合著他那隨時要暈過去的表情,還真有點唬人。
陸映一聽真急了,跑到看臺急切的喊道:
“你們誰帶了糖,我們有同學患了低血糖?!?p> 易軒一愕,還真是個虎妞,得!這下不裝也得裝下去了,索性放松全身,癱在椅子上。
不一會,陸映手中捧著幾顆糖走到他面前道:
“同學,你快含一顆?!?p> 易軒有點尷尬,不過現(xiàn)在萬萬不能被戳穿,否則丟臉就丟到姥姥家去了。
拿過兩顆糖,去掉糖紙塞進嘴里。
陸映一直站在他旁邊,面上帶著憂色,不一會問他一句好些了嗎?
可能真的餓得低血糖了,連吃了兩顆糖,易軒還真的感覺人好受不少。
遠處兩個同學抱著一個竹箱子過來,陸映面上大喜,歡呼著跑到那邊,拿起一個盒子再次跑過來。
“同學,飯來了,你快吃,吃完就好了。”
易軒全程低著頭,太尷尬了,他發(fā)誓如果再來一次,他肯定不會撒謊。
他沒想到眼前的姑娘熱情至廝!
前世養(yǎng)成的習慣,他吃飯很斯文,就算再餓,也吃得慢條斯理。
他這樣的動作看得陸映一陣著急,恨不得將他頭擰下來,直接將飯倒進去,再將頭按上。
“謝謝同學,我好受多了,你可以去忙了?!?p> 實在是被一個人盯著,讓他有些難以下咽。
“哦,那你慢慢吃。”
陸映面上再次一紅,邁步準備走,突然想起一事,又止步道:
“同學,麻煩將你的出入證給我看一下,我們領(lǐng)飯要登記姓名?!?p> 易軒也不以為意,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已經(jīng)被他曲得有點皺的出入證,隨手就遞了過去。
“易軒?”
“啊~易軒,你就是被安德魯教授點名表揚的那個易軒?”
“大姐,麻煩你等我吃完再問行不行?”
易軒有些無語,昨天覺得這姑娘不錯,落落大方說話干凈,今天怎么就一驚一乍的了?
“對對,你先吃?!?p> 陸映說完也不走了,看到他旁邊有空位就坐了下來。
“一盒飯能吃飽嗎?我還有一份,要不給你?”
“謝謝,你先去吃飯吧,要不就該吃晚飯了?!?p> 陸映有個優(yōu)點,就是聽人勸,易軒對這點還是很滿意。
看著她走行,易軒終于可以安靜的享受美食了,居然還有紅燒肉,這餐飯真罪惡。
片刻,嗒嗒的聲音再次響起,陸映拿著飯盒走了過來。
“我的還沒吃,給你一點吧。”
不待易軒拒絕,她就打開飯盒,揀了一些飯,順帶著將肉全部挑到他的飯盒中。
“有水嗎?”
不僅餓,他還渴。
陸映再次跑開,片刻拿著一個玻璃瓶走了過來。
“你喝吧!”
易軒也懶得想是誰的,接過就灌了一氣。
“終于回魂了?!?p> “謝謝你同學,下午的比賽要開始了,我特別感興趣,我們有時間再聊?!?p> 現(xiàn)今可沒有一次性飯盒,所以他將手中吃完的餓盒往陸映手上一遞,就趕緊溜了。
陸映看了看已經(jīng)喝干掉的瓶子,再看看空空如也比狗舔得還要干凈的飯盒,狠狠的跺了跺腳,恨恨的低聲道:
“易軒,你逃不過本姑娘的五指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