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打來電話,封蝶這才微微收起煩躁的心情。
“姐,我這邊突然有點事,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國了?!?p> “就你事多,你帶來那丫頭,我還要幫你照顧到什么時候?。俊?p> 想起那日岳海洋學著花兒撿地上的食物吃,封蝶心里便來氣,恨不得封林早點回來把那丫頭帶走,別讓那丫頭在她和她兒子面前晃悠。
“姐,以你家的條件,就算幫我把花兒照顧到長大成人也一點算不上難事,你急什么?”
“她是一個妓女的女兒,她在那種地方出生長大,一身的毛病和缺點,都把海陽給影響了,我能不急嗎?”
封蝶的言語頗有些過激,封林在電話一頭一聲嘆息,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承認,花兒身上是有些不好的習慣,但姐,你要知道,那并不是她的錯。畢竟不管是誰出生在那里,在那種環(huán)境下長大,都不可能……”
“好了好了,不要跟我說什么長篇大論了,總之,你快點回來把她接走?!?p> “知道了?!?p>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沒有我就掛了?!?p> “花兒七歲,我們國內(nèi)像她這么大的孩子都上小學了,姐,我短時間內(nèi)沒法回國,你和姐夫幫著解決一下花兒的上學問題吧。以姐夫的人脈和能力,這并不算難事。”
聽封林提起岳州祥,封蝶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你姐夫我都十多天沒見他人影了,行了,等他回來,我會跟他說這事的?!?p> “姐,謝謝?!?p> 掛了電話,封蝶握著手機踱步到陽臺,皺著柳眉猶豫一陣,這才撥通岳州祥的電話。
“什么事?”不一會,電話那頭傳來岳州祥簡短的話語。
“你什么時候回來?。俊彼龥]好氣的問道,“封林帶回的那個托我照顧一陣的妓女的女兒,早就到了該上學的年紀,封林方才電話里拜托我們想個辦法讓那女孩上學,我剛才在電話里可是答應他了。”
“不就是想讓那女孩上學嗎,這有什么難的?!?p> “那女孩不是我們Z國人,沒有合法身份,怎么上學?。俊?p> “這還不簡單,通過收養(yǎng),讓她成為我們Z國某個家庭的養(yǎng)女,不就能上學了?!?p> “可封林還沒成家,單身男士是不能收養(yǎng)孩童的。”
“那就我們家收養(yǎng),反正我正好想要個女兒。”
“絕對不行。”封蝶立馬反對,語氣頗為堅決,“一個妓女的女兒,我想著心里就膈應,怎么可能收養(yǎng)她當女兒。你沒在家,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少壞毛病,都把我們的寶貝兒子教壞了?!?p> “那你再給我生個女兒?!?p> “不要?!标P(guān)于再生個孩子的事,封蝶毫不猶豫地否決,“再生一個,我身材肯定會變樣,我才不要再生?!?p> “不想生,我不會勉強你。我還有個會議要開,不和你說了,封林拜托的事,我回來會給他辦的?!?p> “老公……”
封蝶還欲說什么,但岳州祥卻已掛了電話。
封蝶心里自然有些抱怨,不過想到只要自己開口,不管什么事,岳州祥幾乎都會答應,倒也有點舒心了,嘴角終于微微向上勾起一絲弧度,回到屋內(nèi)坐到梳妝臺前,嘴里哼起小曲開始精心的打扮起自己那張保養(yǎng)得當,自己看著也覺賞心悅目的臉。
——
又到周末,頭頂旭日的陽光,穿著6號球服的林毅又抱著他心愛的籃球來到岳家。
每逢周末來岳家,他都要先去找他在岳家當管家的外婆劉開秀,再在岳家前花園的一個籃球場打一會兒籃球,然后才去找岳海洋,給岳海洋補習功課。
這日,劉開秀有事要忙,讓他帶著花兒去籃球場玩。
他手上抱籃球,嘴里含棒棒糖,往籃球場去時,花兒就像他的尾巴似的,默不作聲的跟著他。
來到籃球場,他便像只靈活矯健的小豹子,一個人也把籃球玩出不同的花樣,幾乎一出手就能進球,健步如飛,帶球馳騁,即便只有八九歲的年紀,嘴里還痞痞的含著棒棒糖也帥炸了。
微風徐徐,花兒站在場邊,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幾乎是如癡如醉的看著林毅飛奔運球的身影。
每次見林毅精準將籃球投進,她仍舊瘦小的臉兒都會蕩起起迷妹似的微笑。
又進球了,再次將球接回手里,瀟灑回頭,林毅正好看到花兒迷妹似的微笑,他朝她揚揚頭,含著棒棒糖問她,“誒,你要玩籃球嗎?”
聲還未落,手上一揚,球便有力的朝花兒投飛過去。
許是用力太猛,也許是花兒的身板太過瘦小,球一碰到身體,花兒竟朝后重重地跌坐了下去。
“啊?!?p> 屁股著地,屁股上沒啥肉,花兒著實很疼。
見狀,林毅有些嚇到了。
他趕忙跑過去,蹲下身問,“花兒,沒事吧?”見花兒大大的眼睛里淚光閃耀,卻咬著嘴角朝他搖頭,他心里一軟,更是過意不去。
突然想起那日周嬸的話,說她長胖點就會從丑小鴨變成天鵝,只微微猶豫便將嘴里還沒吃完的橘子味棒棒糖拿了出來,遞到花兒的嘴邊,“花兒,棒棒糖,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