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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磐都有些后悔回來富蕓了,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凌晨一點都沒睡著。
她打開手機,隨意拉著朋友圈,出奇地發(fā)現(xiàn)湛宇更新了一條信息。
文案是:病了。
配圖:一個藥品和一個空碗。
倪磐嗤笑一聲。
倪磐換了件衣服,提起餐桌上的保溫瓶和藥箱上了八樓。
她站在湛宇家的門口,看著地上放著的保溫瓶和一大個塑料袋。
幾秒后,她抬手,在密碼鎖鍵盤上按下密碼。
屋子里亮著暗燈,她走進臥室,湛宇正躺在床上。
她坐到床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很燙。
正要縮回手時,被人掐住了手腕。
躺在床上的人半瞇著眼睛:“你終于來了。”
“你起來吃藥?!?p> 湛宇向她伸出手:“我起不來?!?p> 倪磐:“我拉你。”
倪磐拉他的手臂,扯不動他。
她俯下身,單手拖著他的后背,一只手拉著他的手臂,結(jié)果,反而被他扯進了懷里。
倪磐柔聲:“你先吃藥,我們再說話。”
湛宇乖巧:“好。”
倪磐倒了一杯溫開水,從藥箱里取出退燒藥來到房間,湛宇坐在床上,后背挨靠床背。
倪磐遞給他水和藥片。
湛宇接過水和藥片,把藥片扔進嘴里,然后咕嚕咕嚕喝完了整杯水。
倪磐:“你想睡覺還是吃東西?!?p> 湛宇看著她,沒有說話。
昨晚淋了一夜的雨,回來后他就有點不舒服,到了清晨,體溫便開始上升。
發(fā)點低燒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個事,一般吃個感冒藥他就會好了,沒到不能上班的地步。
可他拿著藥片的時候卻來了個心眼,把藥片扔進了垃圾桶里。
然后特意交代秘書,說他有點感冒,例會取消,其他事情發(fā)郵件給他。
他就是想看看倪磐是不是真得不理他了。
等了一天,沒見到人,也沒電話和信息。
他惱火又著急,打電話給莫大偉支了個招,然后就有了那條,他湛三少開通微信以來,發(fā)出的第一條朋友圈信息,他還特意提醒了倪磐看。
房間的燈光昏暗,他的眸光很明亮。
“我睡著了,你是不是就會走。”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些許委屈。
倪磐:“我不走?!?p> 湛宇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上來陪我睡?!?p> 倪磐:“你在發(fā)高燒,會傳染給我?!?p> 湛宇:“你睡那邊,我睡這邊,我又不親你?!?p> 湛宇的臉很紅,但不是因為害羞。
倪磐知道拗不過他:“好吧?!?p> 床很大,兩個人分睡兩邊,中間空出的地方還能躺個成年人。
湛宇確實沒有靠近她,只是死拽著他的手,像怕黑的孩子拽著媽媽的手一樣。
早上,是倪磐先醒的。
她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已經(jīng)退燒了,又摸了一下湛宇的后背,衣服全濕。
她找了幾條毛巾,給他擦干后背和胸口的汗,然后又再墊上毛巾。
事情弄完后,她先上了趟洗手間,然后出了大廳,準(zhǔn)備弄一下昨晚拿上來的東西。
剛要開始動手,門鈴就響起。
潛意識中,倪磐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門外會是誰。
她打開了門,然后對上陳佳怡驚訝的表情。
倪磐:“他還沒醒,不過已經(jīng)退燒了。”
倪磐沒有邀請她進來,因為她知道湛宇不喜歡,他是因為她生的病,她再沒良心,也不會到趁他病還惹他暴跳如雷的地步。
陳佳怡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倪磐瞅了一眼她手里提著的大袋子,應(yīng)該挺沉的。
“東西給我嗎?”
陳佳怡沒有把袋子遞給她,而是抬腳要走進屋。
倪磐下意識挪了一步,擋在了她面前:“湛宇不喜歡,外人隨意進來他家。”
陳佳怡畢竟是個大家閨秀,她不屑與倪磐這種女人一般見識。
盡管一腔的怒火嫉妒委屈羞辱,她都一直死死地強忍著,保持著大家閨秀該有的風(fēng)范和態(tài)度。
可是現(xiàn)在,她一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居然被一個野女人擋在未婚夫的門口。
情何以堪!
這個門,今天不管如何,她都非要跨過去不可。
倪磐似乎也覺得有些說不過去,畢竟人家現(xiàn)在是未婚妻的身份,于是她側(cè)了身,讓陳佳怡進去。
陳佳怡環(huán)視了一眼屋內(nèi),她一眼就看見放在餐廳桌子上的東西。
那個白色的塑料袋和銀色的保溫瓶。
是她昨夜特意送來給湛宇的,可是他沒有給她開門。
倪磐:“你隨意坐。”
陳佳怡聽著就覺刺耳,她是個什么身份,居然在她未婚夫的家里叫她隨意坐。
陳佳怡把東西放在餐廳的餐桌上。
倪磐:“你吃早餐了嗎?我準(zhǔn)備去煮面,要不要給你煮一份?!?p> 陳佳怡一早就趕著來找湛宇,自然是沒有吃早餐,不過她帶來的東西有早餐,是想和他一起吃的。
“不用。”
倪磐:“哦,那你坐會?!?p> 倪磐把昨夜自己帶來的粥倒入鍋里加熱,然后又從冰箱里取了一些午餐肉,一起放進粥里面煮。
弄完后,倪磐倒了一杯溫開水,走出廚房,看見陳佳怡正在大廳里四處轉(zhuǎn)悠。
她端著水杯走過去,把水杯放在大廳的茶幾上:“這里有溫開水。”
陳佳怡轉(zhuǎn)過身看她:“我記得你,你在追風(fēng)集團上班?!?p> 倪磐:“我不在追風(fēng)集團上班,那天我是去追風(fēng)開會。”
陳佳怡向她走來:“我知道你,你是我未婚夫的前女友。”
未婚夫的前女友,
倪磐心里酸溜溜的。
“你為什么還要纏著他。”
陳佳怡二十多歲,正值青春年華,雖然明知自己才是不被待見的那一位,但驕傲和自信令她在情敵的面前依舊可以揚起下巴,發(fā)出超強的氣場。
倪磐一把年紀(jì)了,自然不會和小女孩斤斤計較。
“我沒纏著他,就是知道他生病,恰好家里有藥,就來看看他?!?p> 陳佳怡:“那你還不走??!?p> 倪磐笑笑:“還不可以,我答應(yīng)他,會在這里等他醒過來?!?p> 廚房里面?zhèn)鱽怼班帧币宦暋?p> 是倪磐預(yù)設(shè)的加熱時間結(jié)束。
倪磐:“我的早餐好了,你要一起吃嗎?”
陳佳怡不吭聲。
倪磐走入廚房,把粥舀到碗里,她捧著碗走到餐椅上坐下。
陳佳怡走了過來:“你真不要臉,居然還在這里吃早餐,真把自己當(dāng)家里了。”
“我知道,你們這種女人這樣,不就是圖錢圖利嘛。”
倪磐腦仁一疼。
這小女孩看著溫順乖巧,怎么一張嘴就臭氣熏天。
倪磐對著勺子的粥面吹了一口氣,慢條斯理:“小姑娘,我要是圖錢圖利,你以為你還能有機會站在這里?!?p> 怕是連小區(qū)的大門都進不了。
這樓盤本來就是湛氏集團的產(chǎn)業(yè),只要她向湛宇撒個嬌,她想讓誰進來就進來,讓誰滾蛋就滾蛋。
“陳佳怡?”湛宇從房間走出來,眉頭緊鎖。
“你怎么在我屋里,誰放你進來?!?p> 湛宇瞅向倪磐:“是你放她進來。”
倪磐坦蕩蕩地看向他。
這女人,現(xiàn)在對他的無視,已經(jīng)到了連家里都隨便放人進來。
湛宇厲聲道:“你出去!”
湛宇是看著倪磐說的話。
倪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從椅子上站起來。
湛宇回頭看向陳佳怡:“還不出去!”
這回到陳佳怡愣住了。
湛宇:“要不要給我給陳義天打電話,讓他來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