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衍司長老殿
平衍司大長老沉著一張臉,“諸位都聽到了吧?”
二長老輕聲道:“大哥,咱們都聽你的?!?p> 大長老聲音低沉,“本來平衍司內(nèi)部之事我等是不該過問的,但是本座覺得,臨眺當日之事,平衍司兩位尊主做事皆有不妥之處,故,此次與君氏之戰(zhàn),不宜由這兩位主戰(zhàn)!”
三長老卻提出疑問,“大哥說得固然沒錯,但若是溪明與神禹皆不動,但便只剩下那一位了,他與嵐光的關(guān)系錯綜復雜,怕是更不合適吧?”
四長老應和道:“是啊,大哥。神禹尊這件事做得確實不對,但是溪明尊主也只是回擊罷了,應當罪不至此吧?!?p> “同室操戈,還不算罪不至此?”大長老眼神冷氣肆意,“若她對此事不滿,大可去找神禹尊主對峙,找?guī)讉€下屬撒氣算怎么回事?”
“至于曦軒尊主,既然忠義碑并無指示,看來他是懂得其中分寸的。”
“你們都不必說了,就這樣決定。請曦軒尊回一趟流朔,伐君之戰(zhàn),平衍司主戰(zhàn)人定了。”
既然大長老一錘定音,剩下的幾個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齊齊起身應諾,“謹遵大長老諭!”
大長老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諸位,一切為了平衍司!”
眾人齊喝道:“一切為了平衍司!”
消息傳到臨眺,顧掩微微一笑。
“要開始了!”
同時,趕到流朔的祁遠帶領(lǐng)平衍司一眾人在忠義碑下祭拜。
“平衍司本代曦軒尊領(lǐng)弟子拜見先輩!今有九皋君氏,殘酷暴力,散毒于陽朔城,害一城百姓之性命,實乃罪無可赦!今由平衍司牽頭,澹明、臨眺、鳴珂統(tǒng)戰(zhàn),必要將此血腥家族從大夏除名!”
“先輩英靈在上,保佑我等此戰(zhàn)一帆風順!”
眾人齊齊叩首。
一個月后
一名劍修飛快地落在臨眺山門前,大聲喊道:“流朔急報!”
瞬間就有一群人圍了上來。
喂藥的喂藥,扶人的扶人。
另有幾個服飾特別的人過來,取走了他懷中的戰(zhàn)報。
轉(zhuǎn)身御劍離開。
與此同時,臨眺內(nèi)院
顧掩看著新來的戰(zhàn)報點頭微笑。
閑適的靠在椅背上。
喃喃自語:“好啊,好啊?!?p> 祿存拿起被他家公子丟在一旁的戰(zhàn)報,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然后眉心一緊。
他也在軍陣中歷練過,還是呆在著名的顧將軍身邊。
雖不能說是名將,但看軍報眼睛可是毒辣的很。
“君氏節(jié)節(jié)敗退,曦軒尊率隊逐步逼近……君氏殘隊被逼至九皋禁地,已被團團圍住兩天,曦軒尊下令,三日之后,發(fā)起總攻……公子,九皋禁地是什么地方?”
“并沒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先祖的墓地而已……若說有什么特別的,大概是隱藏了一座大陣吧!”
“大陣?”祿存瞪大眼睛。
他家公子是平衍司的尊主,他這個跟班當然也是。
顧掩收到的消息基本上他都能看。
不過類似于這種機密的消息,他家公子不說,他也不會去看。
“嗯,殺人的陣法?!?p> “……”
“以及,支撐陣法的就是君氏藏起來的那座靈石礦?!?p> 祿存目瞪口呆,“那……”他們這邊的聯(lián)軍豈不是要損失慘重。
顧掩閑閑的靠在椅背上,語氣冷靜而又克制,“君氏目前損失慘重,就算仗著一座厲害的殺陣,也不過做困獸之斗。”
“是呢?!钡摯婷Σ坏c頭,“這次聯(lián)軍請來了鳴珂一千五百名醫(yī)師,且人手充足,逐步逼近,因此損失的人手并不多……”
“因此,君氏除非另有底牌,否則,還是逃不掉!”
顧掩從容的接著話茬說了下去。
另一邊,陸云舒接過戰(zhàn)報就沒有顧掩那么開心了。
她又不是君氏,騎虎難下,只得做困獸之斗。她陸云舒只是簡簡單單向把君氏滅族而已,又不打算付出多大的代價……否則何必聯(lián)合那么多人?
先是君氏那座大陣惹得她皺眉,有這么一尊殺器在,估計是要損失不少人。
更重要的是……
君氏禁地里那座陣法對外人來說是機密,但是對于平衍司三尊來說,并不是!
既然如此,有曦軒尊在,決戰(zhàn)之地為什么會變成了危險至極君氏禁地?
到底是君氏蓄謀已久、聯(lián)軍無可奈何,還是另有隱情?
陸云舒闔上雙目,呼吸比尋常比起來略有些深沉。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又一名暗衛(wèi)沖了進來,全然不顧禮儀,跪下急速道:“大小姐,南棹來信!”
陸云舒臉色頓時大變,疾步上前,一把奪過,急匆匆展開。
“咻!”
還未等跪地的人反應過來,陸云舒已經(jīng)不在書房內(nèi)了。
只見遠處的天際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影子。
剛才那張紙上只有潦草的一句話:“曦軒尊叛變!”
消息來源于:南棹!池雨!
……
就在池雨被冊封為公主的那天,曾經(jīng)偷偷過來找了她。
“池雨自知對不住少君,但絕不會做與少君為敵的事情。我加入嵐光是為了……”
“是為了做我的內(nèi)應!”
深情的剖白被陸云舒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并且有一個十分中肯的結(jié)論。
“你這是在找死!”
頓了頓,語氣有些緩和道:“倒也不必如此倔強?!?p> “少君知道的?!背赜暄鲱^笑道:“池雨一向是個倔脾氣?!?p> “家族的仇,池雨可能一輩子也報不了,但,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只要有機會,必向澹明報這份血海深仇!”
“太和二十八年,少君施以的援手,池雨也一定會還上?!?p> 腳下靈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南方飛去。
腦海中回蕩著池雨倔強的神情。
再加上擔憂九皋的戰(zhàn)局,心情莫名沉重。
像壓著兩座沉甸甸的大山似的。
另一邊,顧掩從袖中摸出了一張面具,覆在臉上。
“本公子也去湊個熱鬧,你好生在這里呆著?!?p> “是?!?p> “公子?!本驮陬櫻谵D(zhuǎn)身的時候,祿存開口喊住了他。
“嗯?”
一個上揚的鼻音,表達疑惑。
“公子,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顧掩淡淡一笑,卻是毫不猶豫轉(zhuǎn)身。
心里喟嘆:“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