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澗山里找人的撲了一場空,自然是什么都沒找到。
這可真是一下子就鬧騰了起來,動蕩了整個江湖。
此去跟隨幕立仁的,不少各門各派的中流砥柱,在江湖上也是頗具名頭。
這可好,一下子都不見了。
原本這各門派各世家等等都只是賣幕立仁個面子而已,更甚者,可能就是敷衍。
派一些人過來跟著走一趟,也不算無情無義。
哪想,這一下子人都不見了,能不急嗎?
幾日來,信件像雪花一樣的朝著這小鎮(zhèn)飛來。
各門派世家都出動了。
如朱家那是派了朱二俠來,還有厲家,來的是少家主。
各個舉足輕重,能不急嗎?
靠在軟榻上,窗子開著,帶著熱氣的風不時的吹進來。
虞楚一將信件折起來遞給了沛瀾,面容恬靜,也看不出情緒來。
旁邊坐著的就是聞人朝。
盯著她看,聞人朝眉目間是淺淡的笑意。
她真的就是一個謎,猜不透。
分明就在近前,卻又好像根本摸不著。
“困了?”
眼見虞楚一眼睛好像睜不開了,他問道。
“嗯。但是好熱啊,每到這個季節(jié),都是度日如年?!?p> 這個時代,也沒有空調(diào)沒有風扇,太難熬了。
正好的沛燭拿著扇子過來,聞人朝便伸手接過了。
拿著扇子給虞楚一輕輕地扇,“睡吧?!?p> 他既然要效力,虞楚一也沒說話,還真閉上了眼睛。
沛燭無言,好嘛,把她的活兒都給搶了。
成,他喜歡做,那就做唄。
虞楚一真睡著了,乖的很。
聞人朝也始終在輕輕地給她扇風納涼,盯著她看。
虞卿卿慢慢的晃悠到門口,勾頭往里一看,不由樂。
“唉,這若不成婚,都沒法兒收場了。”
沛燭點了點頭,眼下看起來是這樣的。
只不過,擺明了她家姑娘并非真心。
或許可以說,這世上沒人能配得到她的真心。
“等我去外面宣揚宣揚。”
虞卿卿覺著這事兒,得叫大家都知道。
尤其是……某些人。
沛燭無聲的笑,賊兮兮。
小鎮(zhèn)被大批的江湖人占據(jù),各種消息充斥,真假難辨。
壞消息居多,但同時也有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聞人朝公子與白柳山莊主人虞姑娘經(jīng)過天澗山一行,建立了極為深厚的感情。
待得這里的事情處理結(jié)束,人家就要正式訂婚了。
傳起這些事情來,那真是有鼻子有眼。
說聞人朝如何貼心照顧,兩人情比金堅。
在天澗山遇到了何種危險,又是如何攜手共同度過。
反正,天澗山的兇險大家都知,這些從山里回來的人本就是熱門人物。
這熱門人物的八卦,就更熱了。
直至少林寺的長弘大師和松霧門的金莊大俠到了,散亂的小鎮(zhèn)才得以重新聚攏。
厲洪至和朱項都到了,畢竟一個失蹤了兒子,一個情同手足的兄弟。
相反的,聞人向博和云必旸都沒來,只是又調(diào)派了一些人手過來。
在鎮(zhèn)上最大的客棧,眾江湖人士齊聚于此。
長弘大師與金莊大俠主位,商討的還是找人之事。
各門各派的人都有失蹤,這回又有了領(lǐng)頭人,自然是勁兒往一處使。
“聞人公子與云止公子不止出入過天澗山,當時在里面還遇了險。二位說說吧,這一切可能是怎么回事兒?!?p> 金莊大俠是個隨和的人。
云止淡漠而孤高,他氣質(zhì)便是如此,這種出塵絕世的高度是任何人拍馬都追不上的。
“金大俠,山中有一股不明勢力。武功路數(shù)不詳,在下曾與他們交手,無法分辨?;蛟S,失蹤的人,是被他們控制了。”
聞人朝開口,緩解了氣氛的尷尬。
“不明勢力?”
客棧里里外外的人也小聲的說話,進山尋人的隊伍的確是看到了一些打殺過的痕跡。
而且看樣子,人數(shù)還不少呢。
“來天澗山,是幕大公子的提議。各門各派出人出力,也都是為了幫幕大公子一把。幕府的人都過來了吧,你們也說說,你們這幕大公子到底還藏著什么秘密?”
有人氣不過啊,自家人都失蹤了,想來想去就得拿幕府撒氣。
眼下幕府來的是小公子。
可小公子又能知道些什么,他又不當家。
面紅耳赤,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尋幕盟主本就是江湖武林各門派共同要做的事,即便幕大公子不提議,各門派兄弟也始終在注意著。眼下,還是得著重于尋人上。這天澗山都被翻遍了,也沒尋著一個人,看樣子,人可能已經(jīng)不在那兒了?!?p> 金莊大俠開口,阻絕了他們對幕府小公子的逼迫。
到底是個孩子,這一大幫人各個瞪眼睛,嚇著人家了。
“長弘大師,金大俠,這不是有白柳山莊在嗎?不是一直盛傳,白柳山莊什么都知道。這事到底是何因由,問問白柳山莊不就知道了?”
有人起哄道。
虞楚一始終靜坐,這忽然說到了,她才抬眼。
淡淡的掃了一圈兒,虞楚一慢慢的彎起眉眼,“諸位可知,想要得到我白柳山莊一條消息,需要多少錢?”
“這種時候還談錢?”
“就是!”
沛燭瞪眼珠子,把那些嘴臭的挨個瞪了一遍。
“我們又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若沒錢,去哪里網(wǎng)羅來那么多不為人知的消息呢?不過這次,我倒是心情好,這一條消息便白白送給各位了。不知你們在座的可知廣城付家?循著這個線索找,可能,會找到失蹤的人?!?p> 虞楚一言語淡淡,但隨著她說話,四下無聲。
“付家?”
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付家早就沒了呀!
虞楚一沒有再說話,視線掃過朱項還有厲洪至,以及旁邊的聞人朝。
她在看聞人朝時,正好他也轉(zhuǎn)過眼來看她。
四目相對,下一刻聞人朝就抓住了她的手。
這情意脈脈的,那可是羨煞旁人。
原來白柳山莊的主人剛剛說心情好,是這種心情好。
情郎在身旁,心情能不好嗎?
不遠處,云止斜睨著那兩個人。
越看越覺著喉嚨堵得慌。
接連幾日,他一個字不提虞楚一,甚至一想起她來,他就遏制住自己不去想。
好嘛,他跟中了邪似得,反倒是她滋潤非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