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被鮮血染紅一處處,就像在沙漠中開出一朵朵血腥的花朵。
每一朵花,都是以一個畜生的生命為養(yǎng)料形成的。
一個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古銅色皮膚在陽光下閃爍光芒的少年,神色驚訝地看著小女孩。
后者怯生生,聲若蚊蠅,低頭根本不敢看蕭鼎。
“你再說一次,你叫做什么?”
蕭鼎溫和道,手掌輕柔撫摸小女孩亂糟糟的頭發(fā)。
或許是感覺到蕭鼎的溫柔,小女孩膽怯地抬頭,露出的小臉灰塵撲撲,看起來不過六七歲,但一雙大眼睛格外明亮。
她偷偷看著這個大哥哥,感覺和剛才宛若殺神滅掉那些惡魔的那個人不同,現(xiàn)在的大哥哥就像帶著神圣的光輝,讓人感覺很溫暖,沒有一點的可怕。
她再次說著自己名字:“我……叫做青鱗。”
聲音脆生生,帶著忐忑害怕,就像一只小白兔。
蕭鼎又摸了摸小腦袋,心中嘀咕:“自己不會在這里遇到有碧蛇三花瞳的小家伙了吧?”
他手中忽然多了一些斷發(fā),是被人砍斷的,蕭鼎嘴角抽了抽,他肯定自己頭發(fā)就跟鬼剃頭一樣,不堪入目。
小女孩看到蕭鼎眼中的神色,把蕭鼎對發(fā)型被人破壞的不滿誤解為對她的不滿。
她臉色越發(fā)蒼白,止不住地顫抖,大眼睛害怕地流出淚水,她緊緊抱著自己:“大……大哥哥要殺青鱗嗎?”
“我殺你做什么,哥哥只是頭疼自己頭發(fā)掉了。”
蕭鼎無奈地伸出手,上面都是斷發(fā)。
小女孩抽泣道:“大哥哥不要殺我,青鱗什么都會做的。”
看著小女孩柔弱無助的模樣,蕭鼎心中觸動,越發(fā)憐惜。
這是什么樣的命運,才讓一個六七歲的女孩變成這樣,正常情況下,應(yīng)該是躺在父母懷中撒嬌啊。
蕭鼎想到了薰兒,差不多的年齡,命運卻是天差地別。
他又嘆息一聲,忍不住摸了摸小臉蛋:“別怕,哥哥殺的是壞人?!?p> “謝謝哥哥?!?p> 青鱗笑得哭了出來。
蕭鼎拍了拍她的后背,轉(zhuǎn)身冷冷對活著的人販子道:“這個小女孩怎么回事?”
“大人,她……她不算純正的人類,是人族和蛇人生出的罪血,蛇人族當(dāng)她是賤種,我們?nèi)俗逡部床黄穑晕覀兿胫阉u給有錢人做侍女?!?p> 有些結(jié)巴的話讓蕭鼎眼睛微動,還真是他想找青鱗,不是什么重名之人。
青鱗聽到這話,剛因不用死而開心的臉蛋再次沒有了血色,低著頭蜷縮回去,同時拼命用破爛的衣服去遮擋自己手臂和脖子。
她就像縮進(jìn)了陰影,回到了從小到大受盡白眼,被人唾棄的時刻。
自己的母親被蛇人抓走,意外生出了她。
可是從懂事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是一個異類,一個被所有人討厭的異類。
蕭鼎看著眼神暗淡,蘊含淚水的青鱗,隱隱看到了前世在動漫里見過的某些角色。
他將之抱在懷中,青鱗身體一震,抬頭看到了蕭鼎認(rèn)真的目光。
“有人會看不起你,但不包括我,我覺得你很可愛?!?p> 蕭鼎摸著青鱗腦袋,打開她的衣袖,雪白的胳膊上有精致細(xì)膩的青色鱗片。
“挺好看的,沒什么值得厭惡的。”
蕭鼎神色平靜,對青鱗道::“你以后就跟著我,做我的貼身侍女吧,不過這名字不好聽,以后叫做青兒如何?!?p> “青兒……”
青鱗呢喃,暗淡的眼睛深處浮現(xiàn)光芒,三個綠色的小點旋轉(zhuǎn)著出現(xiàn),多了幾分異樣的美。
“寫輪眼,哦不,碧蛇三花瞳覺醒!”
蕭鼎心中嘀咕。
“小子,這女孩不簡單啊,嘖嘖,你什么狗屎運,隨便遇到個女孩居然是有特殊天賦的人。”
藥老忍不住吐槽。
“什么狗屎運,這叫做否極泰來,我前不久才被美杜莎打傷了呢?!?p> 蕭鼎暗中反駁:“而且我是真的心疼這女孩,不管她有沒有天賦,我也不可能不管她,帶她回去做個侍女對我來說沒有什么損失?!?p> “行,你小子是好人行吧?!?p> 藥老笑道,他對蕭鼎的做法還是很滿意,一個人可以無恥下流,但還是要心存溫柔,不然他這個做老師的會很怕的。
蕭鼎沒有和藥老多廢話,對眼中生出希望之光的青鱗道:“我姓蕭,你以后就叫做蕭青兒,記住了?!?p> 他一句話就把這丫頭弄成自家人了。
“蕭青兒,真好聽,比我原來的名字好聽?!?p> 青兒笑了出來。
“你那根本不算認(rèn)真取的名字,就跟鐵柱、二妞沒什么區(qū)別?!?p> 蕭鼎撇撇嘴,青鱗這個名字,不就是根據(jù)這丫頭身上青色鱗片來取的嗎?
“哥哥,青兒身上臭臭的,你快放開我吧?!?p> 青兒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看到了頭發(fā)上吊著頭發(fā)蕩秋千的虱子了。
“沒事,我也有些臟,況且你的虱子咬不動我?!?p> 蕭鼎看出小女孩的窘迫,淡淡一笑。
刀都砍不破他的皮,虱子?敢咬它,牙齒都給它崩碎。
青兒臉色一紅,心中卻格外溫暖,眼底深深倒映著這個特別的人。
蕭鼎讓其他人處理尸體,收拾了戰(zhàn)利品,然后讓活著的家伙牽著駱駝繼續(xù)前進(jìn)。
他則坐在囚車內(nèi),淡淡看著唯唯諾諾的幾人:“你說最開始讓我坐一下駱駝,不就沒必要死人了嗎?”
幾個幸存者欲哭無淚,很想說誰知道你這么厲害,把他們這些喜歡殺人放火的人都給殺得片甲不留。
這時,一頭虱子跳到蕭鼎頭上,偷偷咬下。
噗。
一聲輕響,它被彈飛出去,身體在空中就破碎了。
蕭鼎就算沒有斗氣護(hù)體,皮肉也堅不可摧,自帶一股力量,可以做到片葉不沾身,小小的虱子怎么吸得了它的血?
“小小虱子也敢挑釁?”
蕭鼎撇撇嘴,再次大開殺戒!
他幫青兒把頭上的虱子全部捏死!
接著,他讓青兒吃了一些東西。
這丫頭一路上擔(dān)驚受怕,忍饑挨餓,現(xiàn)在總算安定一些,吃飽肚子后,很快就拉著蕭鼎衣角睡了過去。
蕭鼎坐在車上,閉上眼睛內(nèi)視,很快皺眉。
他的部分經(jīng)脈纏繞一股青色的詭異能量,就像附骨之蛆,阻礙他斗氣流轉(zhuǎn),還在腐蝕他的經(jīng)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