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鄰家
夏川研沒有理會(懟)這只想peach的噬元獸,教導它勤儉持家的道理,因為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出門,要給自己找樂子去了。
這里是米花大學的教師宿舍,所以周圍住的人,不僅是鄰居,還是同事。
夏川研按響了隔壁的門鈴,開門的人,則是一位風韻正好的少婦,她打扮得十分知性,上身穿一件條紋襯衫,下身搭配黑色修身的長褲。
淺淡的顏色,較高的腰線,精致而存在感強的首飾組合,手腕上還系著好看的絲帶。
一切都剛剛好。
如果少婦的神情不是那么疲憊,那么灰暗,那就更好了。
“你是?”少婦下意識問道。
夏川研遞上餅干,微笑道:“上衫教授您好,我是隔壁新搬來的夏川研,剛?cè)肼毭谆ù髮W的人文社會系,請多多指教。這是我自己制作的禮物,很新鮮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您收下?!?p> “原來是剛?cè)肼毜南拇ń淌诎?,你的名聲可是很響亮,聽說米花大學開出非常不錯的條件,才能把夏川君這樣的海歸精英招進來呢?!?p> 少婦已經(jīng)端起了一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曲奇看起來就很好吃啊,謝謝夏川君呀,夏川君要不要進來坐坐呢?”
夏川研的眼神也很清澈,還很不好意思,就像單純無辜的少年,“已經(jīng)有點晚了,會不會麻煩上衫教授呢?”
“但是,明天我就要開始授課了確實有些事想請教前輩呢?!?p> “沒關系的,進來坐坐吧。我沒那么早休息,先生不在家,還得等他回來?!?p> 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每一個眼神,都具有知性的美感,特別是那眼神,在玄關的小夜燈下,溫柔而惑人。
進了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漂白劑的味道。
夏川研笑了笑,“前輩才剛剛回來吧,這么晚還要忙家務事,真是辛苦啊?!?p> 上衫直子一愣,“為什么這么說?”
“清理家里,打掃衛(wèi)生,一般都會換上家居服吧,像上衫教授這樣嚴謹?shù)姆▽W專家,將自己打理得這么好,家里也一定照顧得很好?!?p> “讓這么漂亮的正裝弄臟了可不好?!?p> “所以,我猜上衫教授是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換,先收拾家里了?!?p> 夏川研張口就來,但是上衫直子的狀態(tài),顯然已經(jīng)不太對了,所以她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
她反而接著夏川研的話說下去,“是啊,最近忙那些學生畢業(yè)的事,回來的比較晚,可是我先生昨天帶了人回來喝酒,不收拾的話,看起來還是不太舒服呢?!?p> 兩人已步入了客廳,“這么晚還做大掃除,會不會太累了?時間可能不太夠吧?!毕拇ㄑ袉柕?,說著,因為灰塵的緣故,他打了個噴嚏。
上衫直子看起來很落寞,“那又有什么辦法呢?我先生不在家,我總要找點事情做,只有這樣忙起來,才能讓腦子沒那么亂?!?p> 夏川研就笑笑不說話。
玫瑰紫的地毯,被揉成一團,扔在了一邊,正是上面,漂白劑的味道最重,一時半會可能處理不掉。
琉璃茶幾刮花了好幾塊,說是刮花的,又像是磨花的,糊了一大塊,像是被腐蝕以后的痕跡。
以上衫直子的經(jīng)濟條件,可沒有必要用這樣的茶幾啊。
夏川研坐在沙發(fā)上,呦,這布藝沙發(fā)的外套也是換過的呀。
家具基本都被清理擦拭過,還稍稍變動過位置,許是因為上衫直子力氣不足,經(jīng)驗也不夠,又或許是因為時間不夠,讓這里多出了許多本不應該有的痕跡。
“家里的茶沒有了,我榨杯果汁給夏川君喝吧?!闭f著,上衫直子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夏川研溫柔地笑道:“麻煩上衫前輩了,不好意思?!?p> 上衫直子先拿了些和果子出來,“沒什么,你是客人嘛,又是我在斯坦福的后輩,本就該好好招待你啊?!?p> “看來前輩已經(jīng)看過我的資料了?!?p> “你那么有名,又是大家未來要相處好長一段時間的同事,我想不知道也很難啊。”
上衫直子轉(zhuǎn)身又去了廚房。
“前輩,能不能借用一下這里的洗手間?”
“哦,走到電視機邊上,就在走廊那邊?!?p> 聽起來上衫直子的話倒是沒有什么問題,她似乎也沒有什么反應。
走廊的盡頭,放了兩個大大的桶,配白蓋,蓋得嚴嚴實實。
近了才知道,原來一個是特制的陶瓷,幾乎有桶那么大,另一個是塑料大黑桶。
洗手臺邊鋪著白瓷磚,邊緣與下水道附近,都有些腐蝕開裂的痕跡,還透著一些淡淡的黃色。
用氫氟酸浸泡尸體,是會使骨頭變軟,此酸除了使蛋白變質(zhì),還有溶解脂質(zhì)、破壞細胞膜、脫鈣等作用。
氫氧化鈉溶液加溫或加入強氧化劑浸泡的效果也不錯。
說不定還有一桶王酸呢。
可不管她有什么,基本上都奈何不了夏川研,夏川研也不怎么怕。
沒說完全不怕,是要把那一點點尊重給上衫直子手里的廚刀而已。
原本應該在廚房榨果汁的上杉直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切水果的聲音就消失了,她手上拿著寒光閃閃的廚刀,無聲無息地逼近了夏川研。
夏川研轉(zhuǎn)過身子,剛剛好,那廚刀的刀尖就頂在他的小腹上。
幾乎可以感受到,利刃破開皮肉,是什么樣子的。
“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果然是知道的?!鄙仙贾弊永湫χ?,想要將雪亮的尖刀移到夏川研的喉間。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端、瘋狂的女人。
哪怕她的外表再是溫柔知性,內(nèi)里也早已經(jīng)扭曲了。
她快,可是夏川研更快。
她的瘋勁很大,力氣也不小,可那把廚刀還是被人奪了。
慘白刺眼的光束下,那只修長的手,隨意地握在刀刃上,指腹的鮮紅,滴滴落在浴室的瓷磚,猶如盛在白瓷盤里的鴿血石,鮮艷到極致,就像燃燒的火。
上衫直子的手,不自覺地發(fā)抖,她愣愣地看了夏川研幾眼。
——好家伙,我還沒用力,轉(zhuǎn)眼之間,裝備就被對面奪走了啊。
其實,他完全可以用更安全的手法,完全不用受傷的。但是夏川研不在意這一點疼。
突如其來的刺激,反倒讓他更加興奮了。
青冥衣冷
感謝投資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