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會帶走她
南涔剛走出電梯,便看見兩只高跟鞋被隨意地扔在地上,黎漾赤腳倚墻站著。她走過去,莞爾一笑:“怎么?又來我這里躲桃花?”
黎漾站起身,伸手將南涔攬進自己懷里:“妞,我可是專程來陪你的,別這么沒良心?!?p> 南涔打開門,兩人一同走進屋內(nèi)。她推開她,往廚房走去,打開冰箱,拿出兩罐啤酒,扔給她一瓶,隨后自己開著啤酒走到落地窗上,席地而坐,單手臂撐在懶人沙發(fā)上,半仰躺姿勢,居高臨下地看著華燈琉璃。
黎漾喝著酒,在旁邊坐下,看著南涔隨性且在無形之中散發(fā)著誘惑的姿態(tài),就如同那朵珠融進這迷離夜色的鈴蘭,無聲勝有聲的將他人蠱惑。
她伸手扣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妞,想什么呢?”
南涔推開她的手,喝了一口酒,低眉看著手中的啤酒:“你的新電影什么時候上?”
黎漾撩了撩頭發(fā):“下個月17號?!?p> 她開著玩笑:“需要我去給你包一場嗎?”
“你這是看不起我的票房號召力?”
她搖頭:“不敢?!?p> 黎漾挪了挪位置,坐近她身邊,將她拉進,額頭貼上她的額頭:“妞,在我面前你不用故作堅強。就如同我當年,哭著趁了你一身的鼻涕淚水?!?p> 南涔被她逗笑,想起自己那件買了只穿過一次的裙子:“話說,你是不是還欠我一條裙子?”
黎漾放下啤酒,雙手掐著她的臉頰:“小財迷?!?p> “我們家導(dǎo)?!彼袛嗔藵撘庾R的話語,淚在眼眶之中斗轉(zhuǎn)星移情愫。瞧,即便6年過去了,她脫口而出的仍舊是他。
“離婚吧?!崩柩哉Z真心。
她伸手抱住她,頭靠在她的肩上,淚簌簌而下:“即便離婚了,我與他之間,又如何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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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包房,將外面的喧囂笙歌隔離,隔離出他們的怨恨之地。
江臨聲打開了一瓶洋酒,拿過兩個杯子,夾子夾起一塊冰,挑著陰沉的臉色:“鳴少要加冰嗎?”
鹿溪鳴坐在他對面,解開了西服,姿態(tài)悠閑:“不用。”
他倒好一杯洋酒,用力一推,杯子便順著大理石的桌面,滑向鹿溪鳴,期間灑在桌上的酒,就似他怒火的釋放。
他喝的洋酒里面加了三四塊冰,浸入肺腑,酒的烈與冰混合,如同一道助燃劑,在他幾年來的隱忍之間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流出,想要找尋它的殉葬之所。
鹿溪鳴搖著杯中的酒,三分得意笑容地看著江臨聲:“據(jù)說江導(dǎo)的新片我哥給你投了不少錢?”
“鳴少,這是在向我抱怨?”他端著酒,提著酒瓶走過去,坐在臨近鹿溪鳴的大理石桌邊。
“江導(dǎo),我們不過是在閑聊,何必當真?”
他給自己杯中加滿了酒,對著鹿溪鳴微舉:“這杯,敬鹿先生當年以卑鄙的手段娶了阿南?!?p> 說完,他獨自一飲而盡,喉結(jié)蠕動,飲下他與她的時間沙漏。
接著他又給自己倒第二杯,同樣的動作:“這杯,敬鹿先生與鹿太太六年有名無實的婚姻。”
鹿溪鳴只是看著他,看著他將酒一飲而盡。當?shù)诙坪韧?,他站起身來,提著酒瓶,從鹿溪鳴的頭頂傾斜,酒順著他的頭頂往下流。鹿溪鳴發(fā)怒想要站起來,卻被江臨聲用手肘緊緊地鉗制:“鹿先生,這杯敬你六年來對阿南的所作所為。”
鹿溪鳴抬手擦掉臉上的酒,奮力地推開江臨聲,揮起一拳搭在了江臨聲的臉頰處。這邊也毫不示弱,回敬了他一拳。積聚在兩人之間多年來的怨恨在這間包房被赤裸裸的呈現(xiàn),就似那連載的漫畫,每一次的出手,是江臨聲對他的怨與對南涔的疼的續(xù)寫。
時間竄著這場博弈,鹿死誰手是他與他之間的必爭之果。
在兩人打的難解難分之際,鹿溪鳴突然伸手抓過桌上的酒瓶,用力地在大理石的桌上敲碎,想要趁著江臨聲不注意之際,刺進他的腹部,卻被他及時躲開,接著用力地一拳揍他的左臉上,瞬間他整個人向大理石跌去,腰身磕在桌子的邊沿,疼得他一時無法直立起身。
江臨聲趁勢抬腳踩在他的臉上,將他死死地壓在桌上:“你真是對溪聞的一種的辱沒?!?p> 鹿溪鳴冷冷一笑:“我與他有何干?”
他加大腳上的力度,鹿溪鳴的臉在壓縮變形,顯現(xiàn)著他的丑陋:“鹿溪鳴,我會帶走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