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賈母問道:“到底所謂何事?這般興師動眾”
賈赦從袖套中拿出一封信遞給賈母,賈母拿起信看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賈政看到如此,就問賈赦:“大老爺,到底何時,怎母親如此傷心”
此時賈赦跪地哭泣道:,賈赦跪下,堂內(nèi)一干人等齊齊跪下,“是我等的不肖,父親在時讓我們兄弟兩個去軍營歷練,我們吃不得苦,我們武勛將門講究的是父亡子披甲,不曾想那年父親一去北海便天人永隔了,這么些年我等不肖子孫未能迎回父親遺骨,如今幸得琮哥兒不辱皇命,迎回父親遺骨,我今日召集大家來此,一是向太太請罪,二是望太太示下父親喪事是否依照琮哥所說”
賈政哭著接話道:“太太切莫傷心,要不然是我等不肖,如今琮哥兒迎回父親遺骨還鄉(xiāng),太太也能心安”,刑夫人和王夫人也在一旁附和勸說賈母,賈母哭了一會止住淚水,說道:“如今家里不如從前,就按琮哥兒所說的吧,你們都下去吧,我老婆子乏了”,賈赦賈政領著賈璉回到榮慶堂上說話,內(nèi)宅兩位太太和王熙鳳這位管家娘子去了耳房。
榮慶堂上
賈赦說道:“我想讓璉哥兒去平安州迎一下,等琮哥兒過了草原,從就邊入關(guān)第一站就是平安州了,二弟有何見解”,賈政微微一愣,這位大哥平時鮮有叫自己二弟的啊,怕是父親之事讓他的親情泛濫了,賈政說道:“大哥說的在理,大哥身有朝廷爵位,無旨不得擅離京師,璉哥兒去正合適,我如今閑賦在家不如我也去吧”賈赦說道:“如此也好,我們做兒子的不好都在京里,那你和璉哥兒收拾一下明天就出發(fā)吧”
另一邊榮慶堂耳房中,刑夫人和王夫人分別坐于上首,王熙鳳坐在下首,邢夫人說道:“如今這事卻是大事不可馬虎了去,二太太覺得呢”,王夫人看了看王熙鳳說道:“家里先按照國公葬禮需要的東西先備著,雖說當初辦了一場,可如今是遺骨還鄉(xiāng),先這樣辦吧,他們外邊的爺們定要商量一個對策了,等他們商量出來個結(jié)果咱們照辦就是,如今咱們內(nèi)宅就按內(nèi)宅的先操持起來吧”,王熙鳳起身躬身說道:“是,定按照太太們說的去做”,說完這些也就散了。
晚間,王夫人看見賈政從榮慶堂回到耳房,王夫人問賈政:“你們談個什么章程,也好我們內(nèi)宅操持起來”,賈政說道:“明日我和璉兒去趟平安州,琮哥護送父親遺骨要從那里入關(guān),大老爺有爵位不好離京,我這個做兒子的就要去了,你先安排人給我收拾行李”,王夫人忙命金釧玉釧彩霞幫賈政收拾行李,賈政道:“內(nèi)宅就先按照國公葬禮的規(guī)制操持起來,如今家里就剩大老爺一個外男,若外邊有什么事情就讓周瑞多跑跑腿,實在不行就去東府找薔哥兒,我看他雖年齡小,卻是個知道親疏忠義的,原害怕他這個族長當不好,倒是小瞧了那小子”,王夫人說道:“知道了,老爺放心去就是,路上若是有什么難處只管寫信告知于我,我在家中為你周旋就是”,賈政嗯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如今父親喪事在前,你要約束好寶玉和環(huán)哥兒,不好讓他們出去惹事,徒增笑柄”,王夫人一一應下。
這邊賈薔剛剛回府,就有西府的吳興登跑來說是賈赦讓去,賈薔也是納悶,今天怎么了,賈赦讓自己的貼身管家吳興登跑來傳話,事情肯定不簡單,等賈薔進了賈赦東路院大堂時,就見賈赦和刑夫人坐于上首在說著什么,賈薔進屋后躬身拜道:“見過大老爺,大太太”,賈赦嗯了一聲,示意坐下,下人上了茶水就下去了。
賈赦說道:“原本是下午叫你過來,不曾想你去了瓊林宴,如今告于你知,琮哥兒在北疆戰(zhàn)事有功,如今正護送著國公爺遺骨還鄉(xiāng),我和二老爺商議,二老爺和璉哥去一趟平安州,到時候國公爺遺骨回京你們東府也要一起操持起來”
賈薔起身鄭重道:“大老爺說得那里話,這是應該,再怎么說咱們同出一脈,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如今西府國公爺遺骨回京,東府必定盡力操辦,若是西府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就是”,賈赦嗯了一聲,說道:“薔哥兒,如今我們賈家無一人在朝,這與父親在時相差甚遠,你如今剛?cè)氤幸欢ㄒ斞陨餍?,你作為族長更要提攜賈家后輩,我賈家不可在這樣衰敗下去了,你去吧”,賈薔躬身說道:“是,賈薔謹記大老爺教誨”
賈薔回東府的一路都在想賈琮的事,這賈琮怎么和書中寫的不一樣啊,這一切的謎底只能等那個叫賈琮的回來之后才能揭曉了,至少他心中可以肯定那不是原書中那個透明人賈琮了,如今看了賈代善遺骨的回歸對賈赦的影響蠻大的么,這賈赦只是一個想起復家族昔日之榮光而不得的紈绔子弟罷了,被現(xiàn)實殘酷生活蹂躪的一個有志而力不從心的平庸之人罷了。
王熙鳳坐在金絲楠木雕花拔步大床上問賈璉道:“你們就商量了這個結(jié)果來,我還以為有什么呢”,賈璉看著給他收拾行李的平兒對王熙鳳撇撇嘴說道:“你們娘們懂什么,你操持好內(nèi)宅這些事就是”,王熙鳳坐近了一些說道:“你說這次琮哥回來,得了這么大的軍功,皇帝老子會不會把我們榮國府的爵位再賜給我們,你說他是受呢還是出府單過,皇帝老子再重新賞賜他一個新的爵位,你說他若是在府里,將來你們兄弟誰承爵”
賈璉聽著前面還不以為意,等到后面就緊張的說道:“你個內(nèi)宅的婦人懂什么朝廷大事,管他什么賞賜自有朝廷定論,他若要這榮府的爵位那還要過了老太太這關(guān),再說這天下那一家不是立嫡立長的,有我這嫡長哥哥在,他再怎么都越不過我去,你就安安心心的當你的榮府大少奶奶吧,瞎操什么心,你說是不是平兒”
平兒見這二人有要斗嘴就手腳麻利了些,等賈璉的話將將說完,平兒識趣的不介入他們二人的戰(zhàn)爭說道:“二爺,行李收拾好了,二爺和奶奶還是早早睡吧,明還要遠行呢”,說完就急急的出去帶上了門,王熙鳳見賈璉在平兒出吃癟咯咯的笑了起來,賈璉看見王熙鳳那一雙丹鳳眼嫵媚動人,又想到過幾日又要遠行,再就是祖父喪事必定要戒房事,索性就抱起王熙鳳往拔步大床走去,路過燈臺吹滅了燈,只聽王熙鳳一聲嬌呼,夜黑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