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過關(guān)
去他家肯定得置辦一身體面的行頭啊。
“這個好看嗎？”
“好看?！?p> “這個怎么樣？”
“還行”
“那這個呢”
“可以?！?p> “其實你可以試著說，這個好像有一點點顯胖，這個顏色淺了一點，這個不太適合你的膚色。。。。。?！?p> “可是真的都還行?！?p> 我。。。。。。合著你情商都用來哄你媽媽了是嗎，橘子喝檸檬水--我酸了。
“本來就是你長得美穿什么都好看。”好吧，荔枝吃甘蔗--我又甜了。
“你好，這幾件都買，開票吧。”他轉(zhuǎn)頭對導(dǎo)購員姐姐說。
我趕緊攔住姐姐，“等一下，不要開，選一個就行了，我先跟他商量一下，一會找你可以嗎？”
“可以，那我在那邊等您?！?p> 看著她走了，我跟裴南風(fēng)說“這個我應(yīng)該自己買?！?p> 他看了我一下，想想可能也是那么回事，就點了一下頭。我繼續(xù)說“你看這幾件衣服，這件呢，優(yōu)雅一點，這件呢，淑女一點，這件呢，活潑一點，這件呢，俏皮一點，哪個合適?”我看他迷茫的表情，好像并不能理解我說的一點一點都是意思?！昂?，那我換個問法，我要走你媽媽的路線呢，那她會不會覺得我班門弄斧，畢竟她那么美，這很難比肩啊，我要是不走她的路線，那她會不會不喜歡我?”
這么問他終于聽懂了，他溫柔地笑了起來，“我媽很漂亮嗎？”
“當(dāng)然啊，按你年齡算，應(yīng)該有50了吧，看起來就30多，你說是你姐姐我都信?！?p> “你也不差?！?p> “明明差很多好嘛?！蔽以谒磉呑?，吸了一口氣，把臉撐的鼓鼓的，擺出一副憂愁的表情來，與他臉上的笑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你喜歡她嗎？”我怎么從他的臉上看出點期待的表情來？
“喜歡啊，簡直是我的偶像，不光好看，還有氣質(zhì)，心態(tài)年輕，還幽默，最重要的是，我喜歡看她修理你。對了，你爸爸長得帥嗎？”
“沒我?guī)?。?p> 他這種話我都已經(jīng)懶得反駁了?！翱墒撬麑掀藕冒?。一看你媽媽就知道老公很寵?！?p> “我也寵老婆啊?！?p> “你？”我故意做出夸張的表情，目光在他身上轉(zhuǎn)了幾圈，“看不出來?！?p> 他抬手給了我個爆栗，我回瞪他，他話鋒一轉(zhuǎn)，“放心吧，你喜歡她，你也會喜歡你?！?p> “你怎么知道？”
“因為有我?！彼鲃萦忠o我來一下，我趕緊跑開去找導(dǎo)購，最后還是買跟她不一樣風(fēng)格的吧，一來不會顯得沒有實力還挑釁，二來巴結(jié)的意味也不會太明顯。
“為什么這件這么簡單，要3000多，而那件腰上有那么多彩鉆才要2000多？”
“因為您選的這件高端大氣上檔次呢?！?p> “。。。。。。”我一點不懷疑我如果選了那件，她會說因為您的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呢。
從二樓出來又去四樓買了一雙鞋子，又買了一些零散的東西?！拔?guī)c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你媽媽喜歡什么，化妝品可以嗎？還有你爸爸呢，我聽說都是送煙酒?！?p> 他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空手肯定是不行的，他也不好指定我買什么，只說“你看著買點兒就行，家里都有?！毙液蒙虉鰤虼?，什么牌子都有，便宜的肯定是拿不出手的，那就買最貴的吧。我在某奢侈化妝品買了一個套裝，“您好商場有活動，這個打完折5880，贈品有正裝一半的量，現(xiàn)在買很劃算呢?！焙眉一?，我心里直呼好家伙，和我一桌加起來差不多了，但是仍然面帶微笑“嗯，刷卡?！?p> 我們坐在休息椅上歇一會，“給爸爸帶點什么？”咦，嘴一禿嚕是不是少了什么字，“你，”假裝此處有寫作文時候的補字符。
“不用，帶兩瓶酒就行，我來解決?！?p> “裴南風(fēng)，我流血了。”
“嗯？”正在整理袋子的他抬頭，“沒到日子吧？”
“我的心流血了?！蔽椅嬷目谧龀鲆桓焙芡纯嗟谋砬椋拔覌屢侵牢屹I了3000多的衣服，2000多的鞋，她肯定會好幾天都不讓我吃飯。”
“不讓你吃飯？”
“我小時候不聽話她就不讓我吃飯，具體時間據(jù)我犯錯誤的大小而定，但是我也沒餓著，我爸會偷偷給我送吃的，如果我爸被抓住也沒事，我就去小區(qū)里面逛，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我就和他玩一會兒，，然后就說去他家玩吧，到他家了就可以吃他的零食，但有時候也吃不到，我就說我要回家了，然后換個樓找下一個人?！?p> “看出來了，從小就是個壞女孩。”他整理好東西，我們往外面走。他左右手的拿滿了，我就只背著我的白色絨毛小兔子背包，他堅決反對、堅持抵抗、寧死不屈不幫我背，我只能自己背著，幸好我也不裝什么東西，輕的足夠我上躥下跳。我在他周圍左閃右轉(zhuǎn)，一會兒拉他胳膊，一會兒從后面抱他脖子。前面好多人在排隊，是奶茶店。
“那你要不要給我買一杯奶茶，把壞女孩變好?！?p> “不買是不是就要找下一個了？”
“你給我買了我們不就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了嗎？”
他似乎被我的邏輯氣到，“不買，會長胖。”
“太瘦了你也不喜歡對吧?！?p> “現(xiàn)在剛剛好?！彼_步?jīng)]停，斜著瞅了我一眼。等等，他眼睛往哪瞅?“你這個流氓，一會兒報警讓警察叔叔把你抓走?！?p> “錄口供我就說，因為我沒有給你買奶茶，你就報警了。你猜咱倆誰會被批評教育?”好吧，他拒絕的事基本沒有余地，恰好我這人識趣的很，那就不喝了。
“東西重不重?”
“我說重你會拎嗎？”
“我是問你重不重，再看要不要加上我，我走不動了?！?p> “那就歇一會兒再走?！?p> 我繞到他的面前，面對著他一邊退著走，一邊說“裴南風(fēng)，你這樣是很難找到女朋友的?！彼宋乙谎?，慢慢的說“你后方兩米處好像有一個掛牌?！?p> “??！”我痛乎出聲，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雙手抱頭，這個人，簡直黑心黑肺黑肝腸。他說“快看看你把人牌子撞壞了沒，趕緊跑吧，讓人抓到還得賠。”
這種時候只是普通的生氣就不是柳夢煙了。柳夢煙的處理方式是，“啊我好像不會走路了，哎這個腿怎么抬不起來，遭了，我怎么感覺不到我的腿了，”我狠狠演了一波，然后抬頭看他，“裴南風(fēng)，我肯定把腦子撞壞了。你背我走吧?”他哭笑不得看著我，眼睛瞟了一眼手里的袋子們，我馬上會意，“我拿著東西，你背著我。”
“柳夢煙，你腦子壞了不是我腦子壞了，我物理考過滿分。自己走或者在這兒待著?！彼f完就往前走了幾步。我在后面叫他，“裴。。。。。。哥。。。。。。哥。。。。。?！苯械哪墙幸粋€矯揉造作，周圍的人都扭頭看我，估計心里都在想--我隔夜飯呢?
他肯定是覺得丟人，終于向臉面妥協(xié)了，轉(zhuǎn)回來拉我，“出去再背。”
好吧，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需徐徐圖之。我跟著他坐電梯直接到地下停車場，我才明白什么叫緩兵之計--都不走路了還怎么背?這個人除了數(shù)理化，是不是兵法也滿分?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不是有句話叫好郎也怕纏女，咦，好像是好女也怕纏郎?算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法制社會，男女平等。
我沒坐副駕，坐他背后的座椅，然后趴在他的靠背上，臉側(cè)過來在他的耳邊，手繞過靠背抱他的脖子?！斑@樣也勉強算背我吧。”
“坐好，很危險?！?p> “那你慢點開不行嗎？”
“一會兒要走高架?！?p> “可是我想跟你說話嘛?！?p> “回家再說。”
“可是我想現(xiàn)在說嘛。”
他偏過頭，在我的嘴上啄了一下，“乖，聽話，坐好系安全帶。”
好吧，你早用美男計不就行了嘛。
第二天。
他可能是照顧我的演技，盡可能的減少我演出的時間，我們沒有早早的就去，幾乎是踩著十點半這個點到的他家。
進門之前，我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別緊張，自信點。他拉著我的手說，“別怕，只是走個過場而已。”我們很少有拉手的時候，現(xiàn)在我的手被他緊緊握著，心里就踏實一些，沒事，我好好演就行，萬事有他呢。
保姆來開的門，“少爺回來了！先生和夫人在客廳等您呢?！闭f完看向我，也對我點了一下頭說您好。我也微笑點頭還禮回去。
我也不敢四處張望，使勁的打量，只老實的站著，他看哪我看哪。只有一個整體的感覺，沒有金碧輝煌和一些浮夸的東西，還是挺低調(diào)的，當(dāng)然也有可能某些東西其實很貴但我不認識，精致簡約大氣，看來他們一家人的品味倒是很一致。
“介紹一下，我爸，我媽?！?p> “叔叔好！阿姨好！”
“這是你們兒媳婦，柳夢煙?！笔裁唇姓Z驚四座，現(xiàn)在就是了。不應(yīng)該是這是我女朋友嗎，果然他媽看了他一眼又看我，然后沒有說話坐下了。裴哥你這個坑比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后悔沒對劇本。我余光看他，他還一副不覺言辭有錯的樣子，我想收回靠他的想法。
“阿姨，我也不知道您喜歡什么，就選著給您買了點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蔽译p手捧上禮盒給她，可能是我此刻看起來像是給皇后娘娘捧香的宮女，她倒底是沒有太下我的面子，接了說了聲謝謝，你有心了?！笆迨?，這是給您帶的酒。”“嗯，謝謝你?！彼忠步恿?，相較于他媽媽的明顯抗拒，態(tài)度不冷不熱，看不出想法。
他爸爸只是象征性的問了我?guī)讉€問題，都是見家長的常規(guī)問題，我都如實答了?！澳巷L(fēng)他愛欺負人嗎，從小慣壞了脾氣也不好。”幾個問題過后，他爸爸臉上帶了點笑意，和言善目地仿佛與我嘮家常一般。狐貍的爸爸是什么？是大狐貍。我總不能說他就是脾氣不好，你教育無方把他慣壞了，也不能說啊對我挺好的呀，人家都說了他脾氣不好，我說對我好對你們不好，你們不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嗎？我又不是來挑釁的。
“我有時會做錯事惹到他，我一看他要生氣了，我就趕緊認錯服軟哄哄他，他善心一動，就不與我一般見識了。”我微微地笑著，還轉(zhuǎn)頭看兩眼裴南風(fēng)，好像我說的都是真的。有時等于不常，我倆挺恩愛的。是我做錯事導(dǎo)致他生氣，不是他性格問題，他不生氣是因為我認錯服軟了，可能以前跟你們生氣那是你們沒有認錯服軟，但你們是他父母，不認錯服軟不是很正常嘛。不與我一般見識是他善良，我把你兒子捧得夠高了吧，我對你兒子可是言聽計從，千依百順。
果然，我說完，被三只狐貍都看了一眼。
“他是怎么遇見你對他這么好的女孩，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沒有親近的女性朋友，我和他媽之前還一直擔(dān)心他這輩子要打光棍了。遇見了也不跟我們說，還想把我們一直蒙在鼓里，這混小子就是欠揍?！钡谝痪湓捠琼槃萁游仪懊娴幕卮穑^渡到我兒子從不主動找女生，你是用什么手段上位的呢？瞞著父母，他對你什么態(tài)度你心里沒掂量嗎，是不是太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至于最后一句，你舍得打他一下嗎？不聽也罷。
“我們在一個學(xué)校，他還差一點成為我的師兄，學(xué)習(xí)上科研上我不會的，老師讓我多請教他，時間長了就有點超出同學(xué)的感情了，我們倆都覺得這畢竟是一件大事，還是多了解一些，謹慎做決定比較好，就一直沒敢草率的來打擾您?！笨刹皇俏抑鲃尤サ?，是老師讓他教我學(xué)習(xí)，并且我可沒有使什么手段，學(xué)生不就是學(xué)習(xí)嘛，多正經(jīng)的正事。沒來見你們，不是他想偷偷摸摸不上心，也不是我不尊重你們不知道早點來拜訪，反而是我們太上心了，很認真不敢輕易來，但是來了也沒打算空手回。
“你們平時都一起做點什么呀，沒帶著你到處瘋跑吧，從小野的很，我和她媽都管不住他。”這是問到興趣愛好，階級差異來了？瘋跑，又不是光用腿跑，沒錢往哪跑，他從小花慣錢了，衣食無憂興趣愛好廣泛，你倆有共同語言嗎？你跟他在一起你跟的上趟嗎？
“我倆沒事的時候一起看看書，”裴南風(fēng)確實愛看書，閑了就看書，“有時候一起跑跑步，但是也有不一起的，我練跳舞的時候他嫌吵，就去健身房健身去了。但他出門經(jīng)常會帶上我，他的生活確實特別有意思，好多我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跟著他確實長了不少見識?！比f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嘛，我愛看書，最起碼格調(diào)就高了一點兒，我的興趣愛好雖然少，但是也有一點，不是一無是處。還有就是沒必要否認的，裴南風(fēng)就是比我有錢，我和他在一起，他花錢時候多，除了這么長時間我們出去吃飯我非要一替一，我自己做事、買東西我非要自己花錢外，但凡和他沾邊的，都是他花錢。說我沒花裴南風(fēng)的錢，說出來誰信，我自己都不信。
這不光是他們在意的問題，也是我一直在意的問題。不知道我這是不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并說服了他，我沒有說服我自己，我就是配不上裴南風(fēng)。
“好，你能喜歡他也是他的運氣。對了，你阿姨收藏了好多油畫，雖然都是贗品，”他說到這，阿姨瞪了他一眼，他忙改口，“也有可能含有真跡，但是還是以贗品為主哈哈哈，讓你阿姨帶你去看看。但是你可不能說她的是贗品，她會生氣的。”
這是要分開處刑了？“不會?！蔽艺酒饋淼吐曢_口，拿眼睛偷偷瞟裴南風(fēng)，他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看來他也知道這是必不可少的步驟。
我跟著阿姨來到了她的畫室，把叔叔和裴南風(fēng)留在了客廳。
果然我沒有看全，這畫室就跟外面的風(fēng)格完全不同，說雕梁畫棟也不為過，有在墻上的，有在水晶臺上的，為了修飾那副畫的內(nèi)容，會在周圍做相應(yīng)的裝飾，也用不同的燈光照著，再低調(diào)的有錢人，也一定會在某個地方揮霍他的錢。就是這些畫的內(nèi)容。。。。。。莫奈的《日出印象》，梵高的《柏林中的麥田》，絕對是贗品了。一眼看去，我只認出來這幾個比較有名的，大部分是不認識的。
她順著我的視線看見我在看《日出印象》，就帶我走近了看的更清楚些?！斑@幅畫原來叫《日出》，一個記者諷刺莫奈的話是“對美與真實的否定，只能給人一種印象”，莫奈為了諷刺回去，就給畫改名《日出印象》。你覺得莫奈諷刺回去了嗎？”
“莫奈后來成了印象派的開山鼻祖，并且把印象一詞的中的貶義內(nèi)涵去除，應(yīng)該就算諷刺回去了吧？”
“你為什么喜歡裴南風(fēng)？”
話題轉(zhuǎn)的是不是也太快了些，“他讓人很難不喜歡吧?！蔽胰鐚嵒卮稹?p> 她沒有評論我的回答，目光又回到畫上，“我這副是贗品，因為是我畫的?！钡谝痪湮耶?dāng)然知道，但是第二句還是猛地驚了我一下。我又看那副畫，雖然沒有真畫在旁作對比，但是我這行外人也能一眼認出是日出印象，說明也至少描摹個七七八八了。
“我20歲時候畫的。那時候我很喜歡莫奈，浪漫朦朧，因為沒有規(guī)則，所以根據(jù)自己的想象渲染，好像想怎么畫就怎么畫。因為太喜歡，我決定臨摹這幅畫，當(dāng)我拿起筆，看著原畫哪里應(yīng)該用粉色，哪里應(yīng)該畫幾道光線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失去了莫奈。后來我還是堅持畫完了，但是以后再沒有畫過莫奈。”她用手摸了摸畫框，目光溫柔，仿佛還有對往昔的懷念。“后來我就遇見了我丈夫，當(dāng)時的他英俊，帥氣，聰明，有能力，有錢財，和現(xiàn)在的南風(fēng)一樣，很難讓人不愛，于是我嫁給了他。因為這個世界有規(guī)則，只有莫奈可以不守規(guī)則，其他人都得按照規(guī)則無比真實的活著。我真實的，就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p> 我想我懂她是什么意思了?！翱墒悄我彩钦鎸嵉?，要不然為什么不把太陽畫在海里，為什么不把海天反過來？真實并沒有錯，選擇真實也不是意味著失去，在我看來，莫奈也是在真實的基礎(chǔ)上粉飾出浪漫主義，繼而生出美的享受。你并沒有失去莫奈，因為叔叔說不讓我說你的是贗品，你會生氣的?！?p> 她想了一下，終于笑了，是那種很開心的笑，“我兒子倒是給我找了個巧言善辯會哄人開心的?！?p> 然后我們又看了幾幅畫，她講了一些裴南風(fēng)的事，傳來敲門聲，“夫人，飯好了，先生說就在小飯廳吃吧?！?p> “走吧?！彼乙恍?，率先往外走去，我也趕緊跟上。小飯廳也夠?qū)挸?，可能是長方形的家用餐桌容的人少，才叫小飯廳。倒是沒有人坐主位，他們父子兩個坐一邊，我和他媽媽就順勢坐在另一邊了。裴南風(fēng)坐在我對面，似乎用眼神詢問我怎么樣，我偷偷點兩下頭，他就笑開了。
菜很豐盛，擺了整整一桌子。他夾了一塊魚給他媽媽，又給我夾了一塊，她媽媽看了一眼我的碗，又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順便夾的魚會不會卡喉嚨？”明明是陰陽怪氣的話，她說出來就像是撒嬌，果然長的漂亮的人都自帶濾鏡。裴南風(fēng)笑起來，“放心吧媽，這魚沒刺?！?p> “老公。。。。。?！彼€沒有說完，他爸爸把她碗里的魚夾到自己碗里，又給她夾了一塊兒，看著她笑了笑，“我老婆的菜還是我夾吧，你吃你的?！笨偹愠酝炅诉@頓飯，生怕出什么差錯，我都沒敢吃幾口，裴南風(fēng)倒是一直給我夾菜，碗里快堆滿了，我瞪他他才停止。這個人是不是欠瞪？
“那我們走了?！背酝觑堄肿艘粫?，他怕我不自在，就說要走了。她媽媽上樓一趟，回來手里多了一個盒子，放到了我手里，這是禮物，我不知道能不能拿，就看裴南風(fēng)，他爸爸說“阿姨給你點見面禮，拿著吧?！迸崮巷L(fēng)拿著往我懷里一塞，“媽給你就拿著?！蔽夷弥?，阿姨又遞一張A4紙給我，這是什么意思，我接過來一看，排骨湯的做法？我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裴南風(fēng)也看了一眼，笑著說“咱媽的意思，我以后的排骨湯，就由你燉了?！彼麐尲俅蛄艘幌滤母觳玻悬c不開心說“剛回來就走了，下次什么時候來？”到底是因為我在場，提出讓我們留宿是不合禮的，所以她媽媽就算是拉著他的手拉到了門口也沒有說讓他住一晚，本來對我好轉(zhuǎn)的臉色又不好了，哎所以說婆媳問題，不是誰性格差或者誰不好，一個新娘一個老娘，搶人這是本質(zhì)矛盾。
裴南風(fēng)張開懷抱抱了一下她，又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下周就回來陪你?！彼蛄艘幌滤母觳玻皼]個正行，你老婆看著呢?！彼⑽澩榷椎牡土它c，比他媽媽還低了點，微微仰頭比了個對天發(fā)誓的手勢，“不會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以前什么樣，以后還什么樣，我保證！”她第一時間把他發(fā)誓的手打掉，說“哼，誰稀罕?！钡悄樕先滩蛔〉男σ鈪s越來越多。“開車慢點，”她扭頭對我說“下次再來家里玩?！蔽亿s緊點頭說好。
從后視鏡里看見車開很遠，他們才進家里去。“你爸媽好愛你啊?！蔽矣芍缘母锌??！澳惆謰尣粣勰銌?？”。
“愛?！蔽倚ζ饋怼?p> “裴哥，所以。。。。。。我是不是過關(guān)啦？你媽媽給了我禮物，我聽說給東西就是認可了?！比绻皇前踩珟Ю罩遥铱隙ㄒ呀?jīng)蹦起來了，我還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劫后余生的感覺，真的超激動。
他聽了我的話也笑了，伸手過來捏了捏我的臉，“嗯，滿分?！?p> “對了，我要看一看我的禮物”，我小心翼翼的拆著盒子，“哇，”他被我叫聲吸引，也側(cè)了一眼是什么東西，一對兒翡翠鐲子。我更加小心翼翼了，輕輕拿起一只裝模作樣看了又看，“這不會是你們家傳家寶吧，電視上都是傳給兒媳婦的。不過不太對，這盒子也太新了?！蔽腋匝宰哉Z似的，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不過也沒關(guān)系，你看這個綠，也太純了吧，這個一定很值錢。所以我今天賺大錢了。你說我要是多來幾趟，會不會把他們的錢賺光哈哈哈。。。。。。”
“賺光不一定，但是多來多掙是肯定的?！?p> “哈哈哈，那我不成了騙錢的嗎?！?p> “沒事，我和你一起騙。”
“戴上試試？”
“不能戴，磕了怎么辦，我要留著重要的時候帶?！蔽抑赜中⌒囊硪淼暮凶影茫翱丛阼C子的份上，明天給你燉湯?！?p> “風(fēng)哥，下次再有這樣的片約還找我演哈?！?p> “嗯？”他反應(yīng)了一下，輕嗤了一聲，“你想的美，哪有這樣的好事能讓你一直演。”
“哎呀，反正你就記得有肉吃帶上我就行了?！?p> “一輩子帶著你嗎？”
“可以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p> “一直給你喂食，你就一直不跑嗎？”
“有吃的為什么要跑？”
“行，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