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嗎?”
李孟向梁輝問道。
梁輝搖搖頭,
“根據(jù)我和城主的觀察,兇手應該至少有著武侯中期以上的境界...我們對他暫時沒有辦法,只能請求支援。”
“連城主和梁大人都沒有辦法了嗎...”
張瑞臉色有些暗淡,如果說連城主云安都無法匹敵,那么報仇注定是無望了。
“你放心?!绷狠x拍了拍張瑞的肩膀,沉聲說道。
“那些兄弟絕對不會白死。就算我和城主無法戰(zhàn)勝,我們會請求鎮(zhèn)守使的協(xié)助,絕對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p> 說實話,梁輝也有些茫然,他來云安城二十余年,從未有過如此慘烈的傷亡。
張瑞有些苦澀的看著重傷的士兵。
“他嗎的,這些兄弟下半輩子算是廢了?!?p> 侯級中期的領域爆炸威力還是太過恐怖,那些就算僥幸在爆炸中撿回一條命的調(diào)查隊士兵,大多都被炸成殘疾,有人已經(jīng)無法自己行動,甚至有人都失去了自我意識。
“不會白讓他們犧牲的?!绷狠x嘆了口氣,“把安撫補償工作做好,絕不能讓他們的家屬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p> 李孟咬緊牙關,“我李孟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報報報,天天就知道喊口號,怎么報。”梁輝沒好氣的說道,
“你倆都是除了我和城主以外修為最高的兩人,等我和城主行將就木了還得指望著你倆來守護這云安城。都多大年紀了還說這種不著調(diào)的話,人家是個武侯,武侯你懂嗎?甚至還是實力很強悍的一尊武侯,你們兩個武魂境界的怎么敢報仇的?人家吹口氣你們都難逃一死。想要報仇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去加緊訓練,早日破境!”
李孟和張瑞都有些不爽,但是卻說不出什么,畢竟梁輝說的很對,兩個武魂境界的小卒說什么要報復武侯,確實是癡心妄想了些。
...
而云環(huán)則是猶猶豫豫的拿著手里的通訊器,心中別是一番滋味,他嘆口氣望向李孟和張瑞。
“老夫當年想著,不成武王又怎樣?老夫就算不要那武王之位,難不成還守護不了這一方土地了?”
“可如今看來,唯有實力才是唯一的守護別人的方法。想當年,老夫意氣風發(fā),想要守護的可不僅僅是一座云安城,老夫想要的是斬盡妖族,殺穿所有異族,還我人族一個天下太平!”
“但事后想想,當年我能順利立下的很多戰(zhàn)功,都離不開有人在我前方保駕護航。便是妖族巫族隨便來幾尊武王,老夫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p> 李孟和張瑞默不作聲,他們僅僅知道自己的城主年輕時候可謂是絕世天才,威望極高,但是城主是很忌諱別人討論他年輕時候的事跡的,所以二人了解的也并不多。
云環(huán)輕聲說道,“這件事你們不必再去管,包括梁輝你也是,你們?nèi)グ才藕脩?zhàn)后工作,安心修煉,其余的交給我,此仇我向你們保證,必定會報?!?p> 三個人都有些錯愕的看著云環(huán),報仇誰都想報,可是怎么報?
梁輝忍不住開口,“老云,你可別又上頭做傻事啊?!?p> “事到如今,我和你們透個底?!?p> 云環(huán)指了指自己,
“我修行出問題的原因是多年前我曾以自爆的代價和一尊妖王同歸于盡,導致我的根基近乎全毀。”
“妖王???”
李孟和張瑞愣在原地不敢置信,自己的城主當年實力竟然恐怖到了這種程度?
云環(huán)點點頭,
“雖然自爆后我被幻夜王救了回來,但是我的基礎星圖受到了嚴重的摧毀,甚至于我無法再能完成一次元氣周天運轉。這也就代表著我的境界不可能再有絲毫存進,就如同一個不斷漏氣的容器一般,只能出不能進。甚至隨著必要戰(zhàn)斗時的出手以及日常的損耗,我還會隨著時間從而不斷的跌境?!?p> “多年前我初來云安城時,重傷初愈,從距離武王境界臨門一腳直接跌落到了武侯后期,在之后的十余年中,我的實力接連損耗,如今也只是堪堪吊著武侯中期的境界罷了,甚至再過兩年左右我就可能要回到武侯初期了?!?p> 英雄日暮!
這是此時眾人心中的唯一想法,當初敢和妖王爭鋒的天驕,如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跌落的修為,這簡直要比死了還要難受千倍萬倍。
“老夫本可以踏足武王境界,去領略一番武道巔峰的景色。但落到如今這種境地,我也絲毫不后悔?!?p> 云環(huán)平淡的陳述著,
“我云環(huán)一生講究快意恩仇,跟隨我十多年的兄弟們被妖族的畜生一個個斬殺,我怎能咽的下這口氣?用兄弟的命換來的武王境界,我不要也罷!”
“現(xiàn)在也同樣如此,老夫雖說已經(jīng)不在巔峰,可是區(qū)區(qū)一尊武侯,真以為老子拿他沒有一點辦法了?梁輝目前距離武侯境界僅僅是差了一層窗戶紙,三五個月之內(nèi)必能突破,到時云安城會有一尊更年輕,更有希望的武侯誕生,李孟張瑞你二人天賦也不錯,都是可堪大用之人,日后突破武侯境界也都有一絲希望?!?p> “老夫以殘軀鎮(zhèn)守云安城數(shù)十年,如今這份重任也該交給你們了。”
梁輝重重的嘆了口氣。
“當年鎮(zhèn)守使找到我,說你有很嚴重的隱疾,短時間內(nèi)無法出手,讓我來照拂你一二??墒钦l想得到這一照拂就是十多年的時間,甚至現(xiàn)在我還要接手你這個爛攤子。當年真是不該信鎮(zhèn)守使的鬼話,上了你這艘賊船?!?p> 梁輝沒有再勸解云環(huán)什么,或許戰(zhàn)死沙場對于云環(huán)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他說的也無不都是事實,對于云環(huán)這種絕世天才而言,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但要讓他眼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跌境,最后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這對他而言可能更是一種恥辱!
但是梁輝怎么沒有想到的是云環(huán)的情況竟差到如此地步,甚至于根本無法維持住自己而今的境界。
可惜,可惜,可惜!梁輝在心中暗暗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