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對簿公堂
咚!咚!咚......
“堂下何人?脫帽說話?!敝h大人坐在上首,冷冷地看著下方。
“草民蘇祁新參見大人?!碧孟碌娜藢⑨∶比∠聛?,赫然就是前一日還被關(guān)在牢里的蘇祁新。
這下可把姓劉的這位知縣給嚇了一跳,他怎么會在這兒,“大膽,好你個蘇祁新,竟敢畏罪潛逃,來人,給我抓起來?!?p> “回大人,小人在進京途中遭人刺殺,幸得他人相助才得以站在您的面前,如若不然,您可能連小人的尸體都見不到了?!碧K祁新擺脫那些來抓住他的人說道。
那劉知縣皺著眉頭,道:“刺殺?簡直一派胡言!有我衙門的精兵看守,如何會被人刺殺?”
“大人,小人是被冤枉的,小人從未做過那欺師滅祖之事,為何大人審都不審就把我押解進京了?”蘇祁新鄭聲道。
“是啊,怎么審都沒有審就押走了?”
“對呀,誰說不是呢,我們都沒有聽說呢......”
不知何時,公堂外已經(jīng)站了里三層外三層鄉(xiāng)親們。
聽著大家的討論,劉知縣的臉色很不好,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發(fā)作,心想著快點敷衍過去,于是說:“你便說說,你有何冤屈?!?p> “第一,小人從未害過先生;第二,小人從未對先生的棺材做不敬之事;第三,希望大人可以幫小人找出在進京途中刺殺小人的幕后真兇?!碧K祁新道。
“看不出來,這蘇學掌面對這樣的場面還一點也不慌張?!蹦睦镉泻脩?,哪里就有君皓月和趙嘉煜的身影。
君皓月看著他自然護住自己的手,笑歡了,說:“這是自然,我一向看人很準?!?p> 自從那日他沖動行事以后,小師叔就對他親近了許多,兩人雖是沒有道破,但這樣的感覺還頗有些奇妙。
“哦~是嗎?那你看我如何?”趙嘉煜也學會逗他了。
但是豈能是他的對手,君皓月抬頭望著趙嘉煜的臉一字一頓道:“我瞧著,甚好?!?p> 兩人在這里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著,但是卻也沒有忘了注意堂上的情況。
只見那劉知縣冷笑一聲,開口:“你說殺害胡譯文的不是你,可是我們這里證據(jù)確鑿,在鴻雁書院你的房間內(nèi)找到了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正是害死胡譯文的元兇,此事有證人?!?p> “并且,棺材也是你一手交到胡府的,且有丫鬟作證,你還想抵賴?”啪的一聲,那驚堂木在桌上發(fā)出一聲巨響,恰似一陣驚雷。
“證人,不知大人說的證人是何人又在何處?”蘇祁新不卑不亢,他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眲⒅h怒喝,“把人給我?guī)蟻??!?p> 片刻工夫就有一個官兵帶著一個作藥童打扮的少年走了上來。
“堂下何人?”劉知縣例行發(fā)問。
那藥童很小聲,聽起來很是稚嫩,回答道:“小人阿圖,參見大人?!?p> “阿圖,你抬起頭來看看,這堂上可有你曾見過的人?”劉知縣才不管那是不是個半大的孩子,只管大聲問話。
阿圖嚇得抖了一下,四處張望著,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蘇祁新的臉上,瑟瑟地說:“這位公子我曾見過的?!?p> 蘇祁新本就不傻,這會想必是都明白過來了,這些人要怎么去陷害他,且他們這些手段與君皓月推測的幾乎是相差無幾。
“你幾時見過他?”劉知縣緊盯著那名叫阿圖的藥童。
阿圖跪得規(guī)規(guī)矩矩,恭敬地答道:“具體的時間小人已經(jīng)不記得了,大約是在七八日前吧,這位公子拿了一個藥方來抓藥,抓的都是些治療風寒的藥,若就是如此,小人恐還記不住他,可是后來他又買了許多像黃芪、黨參、肉桂一類的補藥,眾所周知,風寒不宜大補,故而小人心里多記了些?!?p> “胡言亂語,我何時去抓過藥?抓藥的分明是周鴻志?!本退闶侵懒怂麄兊氖侄?,還是讓蘇祁新很生氣,忍不住開口道。
“小人并不認識什么周鴻志,但我很清楚,那天公子分明就是來過的,而且買了那些藥的?!卑D也激動起來。
“肅靜!”劉知縣桌子一拍,道,“蘇祁新,現(xiàn)在認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大人,這只是這人的片面之詞,請大人準許小人請證人上場。”
“準了,哪呢?”
“這呢這呢。”君皓月舉手,帶著阿木和阿肆就進入了公堂,兩人手中還一人逮了一個人。
阿圖一看到他們表情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但此時也沒人理會他。
“堂下何人?”劉縣令例行問道。
“回大人?!本┰麻_始表演起來,“小人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名叫阿君,而這兩位,一位是玄州城妙春堂的付大夫,一位是緣來客棧跑堂的李二?!?p> “當日正是這位付大夫到緣來客棧給胡監(jiān)院治的病,然后下了一堆虎狼之藥,致使胡監(jiān)院病重而死。而當時,這位小哥一直都在看著,二位說說,對嗎?”君皓月三言兩語就把這件事給說完了。
那個妙春堂的大夫看著這么多人,早就急得不行了,“大人饒命啊,小的也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求求大人,饒了小的?!?p> “誒,你先別急,我們劉大人都還沒問話呢,這樣,你先說說,是誰給你的狗膽,讓你敢干這喪盡天良的事!”君皓月突然加大聲音將那付大夫嚇得一哆嗦。
“大膽!”劉縣令喝道,“你是何人,敢在本官的公堂上大呼小叫?來人,給本官拉下去?!?p> “誒,劉大人,您別急啊,我們的證人都還沒說完呢,你莫不是怕我們說出什么來,辱沒了您的名聲?”君皓月自始至終也沒下跪,用一種你個笨蛋的眼神看著劉縣令。
劉縣令火早就起來了,說道:“笑話,本官怕什么?堂下的人,你們且說說,本官看你們能說出什么花來。若是有半句虛言,本官便讓你們嘗嘗這板子的味道。”
表面這樣說,大抵還是心中沒底,傳來一個衙役小聲吩咐道:“你去把鴻志叫來,快去?!?p> 那衙役應著去了,抬頭卻看見君皓月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自己,開口道:“還說不說,不說本官可下堂了?!?p> 君皓月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笑意不自覺地就來了,對付大夫說:“付大夫,聽到了嗎?大人讓你說,有什么就說什么,小心一會兒讓你吃板子?!?p> 他這語氣,活脫脫地就是威脅,但是言語間又尋不出任何錯誤來。
付大夫只得說道:“是,大人。小的原是妙春堂一個普通的坐堂大夫,那日,有個人來找到我,說是讓我去緣來客棧給一個先生診治,這出診本是一樁好事,坐堂大夫都愿意出診?!?p> “可是......”說到這里他又抬頭瞟了一眼劉縣令說道,“可是,那日在馬車上那個周公子居然問我風寒之時不能食何物,小人還心想這周公子當真是細心,就事無巨細地跟他說不能大補,要清淡飲食。誰知他當場便讓小人開了一些溫熱滋補之藥,并且當時就給了小人二十兩銀子?!?p> “小的原本以為此事就應該過去了,誰知到了第三天,小人正在家中睡覺,這位周公子突然找到我,給了我兩百兩銀子,讓我舉家搬遷,我們東西都沒怎么收拾便被他帶來的人強行趕著出城了。原是往留州方向走,走了沒幾日,這位大俠就找到了我們,才又把我們帶到這兒來了。”
說完他瞧了眼阿肆才又把頭埋下去,心里暗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事兒?’
“你原本沒錯,錯就錯在收了那銀子,開了那藥方,違背了作為一個大夫的操守?!本┰麓舐暤鼗卮鹆怂男睦镌挕?p> “空口無憑,你說的這些有什么證據(jù)?”劉縣令在心里暗罵,這等貪生怕死之輩就應該當場滅口,不知還留著做什么,禍患。
君皓月心中鄙夷,開口道:“你還應該感謝感謝這周公子,沒有讓那良心被狗吃了,把你給滅口咯?!?p> “是是......”付大夫現(xiàn)在已經(jīng)嚇得沒什么基本的判斷能力,他只知道他完了,這輩子都完了。
“是你個頭,證據(jù)呢?”還是是,君皓月一把拍在他的頭上。
“哦,在呢在呢。”他把手揣進懷里,掏出一張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