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佳節(jié)悄然而至,此日青荒城的街道上張燈結(jié)彩,無比熱鬧。
今日解簪禮廢除,城中大部分年輕女子,都接受了禮堂賜簪,更是在華清池中沐浴一番。
眼下新城主突然下令,要所有的年輕女子在祭祀天臺集合,說是為了防止先輩怪罪他們擅自廢除解簪禮,準備來一場大祭祀。
只見寬闊的天臺之上,足有上千個蒲團,年輕女子們圍成一圈端坐其上。
祭壇中央,赫然是美貌絕倫的城主賈沁瑤,以及刑衛(wèi)司主將嚴昌,禮堂堂主周檜三人。
青荒城三大掌舵人齊聚于此,法事無比浩大。
賈沁瑤身后,站著兩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想不到冷顏秋和宮行玉也在此處。
祭壇之外,城中名望差不多都到齊了,四大家族已然來此,夏折同樣在人群中仰首觀望。
只是有些好奇,祭祀先輩,跟冷顏秋她們有何關(guān)系?
周圍大部分都是臺上那些女子的伴侶,這才剛接受了禮堂恩賜,還沒來得及恩愛,就被傳喚到了這里。
不久后,祭祀開始,賈沁瑤劃破指尖血,滴落于祭壇中央的石臺之上。
一瞬之間,那石臺光芒大盛,周身泛起玄妙的紋路,緊接著紋路蔓延,自祭壇中央向外鋪展而去,片刻功夫,就鋪滿了整個祭壇。
“嚴將軍,民女有冤,請嚴將軍為我主持公道!”
臺下突然傳來一聲躁動,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那里。
只見一女子被兩個將士押著往外走去,那女子回過頭不斷大喊冤枉。
賈沁瑤一看到那姑娘的面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濃濃的不詳之感油然而生。
嚴將軍立馬讓那兩士兵松開了女子,后者立馬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磕的額頭上鮮血直流。
“你有何冤屈,如實道來…”嚴昌十分嚴肅的問道。
“回將軍,我本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卻常遭主子欺辱,那日只因弄翻了茶盞,主子便令其家丁輪番辱我清白,百般蹂躪,隨后又將我趕出府中,險些喪命,請嚴將軍為我申冤…”那女子說著說著,竟然抽泣起來。
“競有此事!簡直是膽大包天,你那主子是何人?”嚴將軍怒不可遏。
青荒城自古就看重女子的貞潔,就算是主仆,辱其清白同樣是死路一條,更何況是令家丁對其輪番欺辱。
女子忍住了哭泣,突然目光中布滿了憤恨,冰冷的目光向嚴將軍身邊投去,一口一字得說道:“民女的主子,正是青荒城的新城主,賈——沁——瑤!”
全場嘩然,所有人都驚得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如同仙女一般的賈城主竟然能做出這種喪盡良心之事。
“放肆!”一旁的周堂主突然一聲爆喝“城主豈能任由你一個小小的婢女誣陷,來人,拖下去!”
賈沁瑤也不言語,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惡狠狠盯著自己的女子。
“且慢!”嚴將軍突然出聲,阻止了前來扣押小蓮的士兵。
“賈城主,此事,你不給個說法?”嚴將軍將目光投向賈沁瑤。
賈沁瑤有些錯愕,平日里這嚴昌對她唯命是從,怎么今天敢回過頭質(zhì)問自己。
“此人,我并不認識!”到底是城主,直接一句死無對證。
“嚴昌,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她拿下!”周檜突然對著嚴昌咆哮道。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只見周堂主肥胖的身形直接在地上連滾幾圈,左臉已然一片紅腫,躺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我主掌刑事,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對我指手畫腳!”嚴將軍一臉冷漠,看著正躺在地上抽搐的周檜說道。
“李暢言,你瘋了嗎?”賈沁瑤突然出聲責(zé)怪嚴昌,連忙來到周檜肥胖的身前,廢了很大功夫才將其攙扶起來。
嚴將軍心中一痛:原來,你還知道我本姓李啊…
周堂主捂著紅腫的臉頰,突然陰沉的說道:“嚴將軍,刑衛(wèi)司干過什么事,你我心知肚明,非要撕破臉皮,對誰都不好!”
一聽這話,嚴昌臉色有些難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嚴將軍,你好生威風(fēng)?。 ?p> 突然之間,人群之后傳來一道聲音,來者帶著一隊兵馬,那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徐副將,你怎么來了?”嚴昌有些不明所以。
“哈哈哈,嚴將軍說笑了,今日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不來,畢竟,一直瞞著你,與不凡門合作,為周堂主提供年輕女子這些事,還真是不太方便?。 毙旄睂⒄驹谌巳褐?,說出這些話時臉上帶著一抹決然。
“你放屁!我何曾見過你!”周檜一聽直接破口大罵,這些事都是他和李暢言談妥的,眼前這徐濤根本就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
“周堂主不用怕,禮堂與刑衛(wèi)司聯(lián)手,還有何懼怕,況且,老城主也被你與少城主毒害,你又與少城主早就結(jié)為共枕之交,魚水之友,這青荒城,還不是你說了算!哈哈哈…”
圍觀的人群目瞪口呆,有的人已然怒發(fā)沖冠,開始聲討周堂主和賈沁瑤:
“什么狗屁仙女,原來如此惡毒!”
“原來香兒的清白是被禮堂所辱,禽獸不如!禽獸不如?。 ?p> “城主府,刑衛(wèi)司,校禮堂三方勾結(jié),作惡多端,這青荒城,還有能為我們做主的人嗎?”
“還有嚴將軍…”突然有人提到。
“對,嚴將軍嫉惡如仇,實力絕強,絕對可出手鎮(zhèn)壓那三人,重整青荒城!”眾人紛紛附和。
嚴昌眼眶有些濕潤,想當年,他與徐濤一同前來青荒城,隨他出生入死,猶如親兄弟一般。
如今自己成了青荒城的護城將軍,為了賈沁瑤行盡不仁不義之事,他卻不問過錯,全然按照吩咐去做,眼下,出現(xiàn)變故,事情敗露之際,又毅然出頭替自己背負這千古罵名,將自己送上清明公正的高位。
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兄弟!
李暢言心中哀嘆:我這一生,到底在追逐些什么???
此時,賈沁瑤臉色陰沉無比,難怪那日正和周檜交合之時聽見一些動靜,原來,果真是有人看到了。
周檜面色發(fā)白,沒想到這徐副將竟然將他們的事全部抖了出來,目光狠辣,恨不得將徐濤大卸八塊。
“徐副將已將這些年三方聯(lián)絡(luò)的書信送至甘離郡刑部,只不過,刑衛(wèi)司的信件,全部改成了徐濤的名字,剩下的,就看你了…”
李暢言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傳音,顯然是那位樹林遇到的神秘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