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和弟媳一起扶著母親走進家里,小浩然興奮地在前面引路。
他一路給姥姥介紹著自己的家,右邊是下人們居住的房屋,左邊是父親練武的場所,中間是正廳,。
大家來到正廳,張氏扶著母親坐下,又招呼弟媳坐下,分咐徐媽上茶。這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娘,你和弟妹還沒有吃早餐吧,我讓人給你們做來。”說著起身去分咐下人叫廚娘備菜。
老夫人歐陽靜怡,看著這普通的裝飾,寬三丈,長六丈的大廳,中間一張茶幾,兩邊擺了兩排椅子,茶幾上擺了一個花瓶,這寒酸的一幕,老夫人心疼得忍不住又流下淚來。
想自己的女兒在相府那是眾星捧月般的被大家寵愛,她和丞相只有一兒一女,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的寵著。如今嫁給李莊主雖然衣食無憂,卻也比不得相府的榮華富貴。
“娘,您也別難過,姐姐雖然沒有在相府的舒適生活,應(yīng)該也過得很幸福,再說我們也可以在暗中幫襯一些?!?p> “這倒是,回去勸勸你爹爹,讓他不要再跟你姐生氣了。我們把你姐一家接到汴梁城去??粗憬阍谕馐芸啵揖碗y受的緊。”老夫抹著淚說道。
“娘,其實爹爹早就原諒姐姐了,他只是放不下面子,這次來他讓振宇給了我一千兩銀票帶給姐姐?!敝苡駤蓪捨恐约旱钠牌耪f。
“這臭老頭,在我面前還裝蒜?!崩戏蛉诵αR道。
“哇哇……哇哇”一陣嬰兒的啼哭打破了兩人的交談。只見丫頭小玲抱著小浩月一路焦急地找來。
“月兒哭了,”在一旁聽著兩人聊天的小浩然突然站起來飛奔向妹妹。
小玲和小翠本在房里照看小浩月。小浩月醒了后自己欣賞了一會兒床上的風景。突然想小便,但又不會說話,只是床上一個人“呀呀”地想吸引她倆注意。結(jié)果她們兩小姑娘哪里清楚是什么意思呢,以為小浩月是在逗她倆開心呢。
就“哦,哦”地跟小浩月聊起天來。小浩月急了,只得“哇哇”大哭起來。一哭,尿也哭出來了,她覺得更羞了,就更傷心了,“哇哇……”那是哄也哄不住了。
這可急壞了兩個小丫頭,抱著她就到處找夫人張氏。聽說夫人在正廳招待客人,小玲就抱小浩月直奔正廳而來。與迎面而來的小浩然碰在一起。
小浩然趕緊去抱自己的妹妹,“哥哥在這里,月兒不哭,”
他學著平時娘親哄妹妹的樣子,可是這次小浩月覺得太丟人了,還是哭得很兇。
這時老夫人和周氏也趕了出來,看見小浩然手上的嬰兒正在“哇哇”大哭。丫頭急得手足無措地問小浩然:“小少爺,夫人呢?”
“然兒,快給我看看,”她從小浩然手中接過小浩月。她伸手摸了摸小浩月的額頭,“沒發(fā)燒,”她打開小浩月的抱裙一看,原來是尿濕了。她趕緊叫小玲去拿衣服來換洗,又讓人打來熱水給小浩月洗了澡。
小浩月洗了澡后,一身清清爽爽,在哥哥的逗弄下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老夫人瞧著懷里的小浩月,長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小巧的嘴紅紅的,白里透紅的臉蛋笑起來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看著小浩月可愛的樣子,她的心軟的一塌糊涂。小浩月跟琴兒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
小浩月的娘親這時正在廚房忙得滿頭大汗。她怕廚娘煮不出母親喜歡的味道,就親自下廚,給母親煮她最喜歡吃的菜:紅燒螄子頭、香芋扣肉、麻婆豆腐、清蒸鯉魚、乳鴿湯,蒜蓉粉絲等等,廚娘看著夫人燒的菜,那是打心底佩服,只聞著香味就忍不住咽了多少次口水也記不清了。
她崇拜地說:“夫人,你把手藝教給我,以后老夫人來了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p> “好,以后有時間我再教你,”張氏和氣地說。
“謝謝夫人肯教給我,”廚娘真誠地道謝。
夫人分咐下人把飯菜送到餐廳,并將老夫人和弟媳周氏一起請到餐廳就餐。
老夫人抱著小浩月,周氏牽著小浩然的手一起來到餐廳。
“老夫人,舅夫人請坐,這是我們夫人親自下廚煮的,可香了?!?p> 看見桌上擺的十幾道菜,有七八種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老夫人忍不住熱淚盈眶。她是又心疼又驕傲,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寶貝女兒竟然也會做菜了,不但好看,聞起來還香氣四溢。
“姥姥請坐,舅母請坐,”小浩然發(fā)揮著小主人的樣子,“我娘炒的菜最好吃了,快嘗嘗?!?p> 張氏回房換了衣服,又趕來餐廳,“娘,弟妹快吃,你們早餓了吧?!彼贿呎f一邊從老夫人手中抱過女兒,“我來抱孩子,你們慢慢吃,娘這是我給你炒的你最喜歡吃的菜,快嘗嘗!”
“好,好,好,”老夫人硬咽著應(yīng)道。
“弟妹,嘗嘗這個,”她夾起一塊鐵板燒牛肉放進周氏的碗里。
周氏夾起牛肉慢慢地放進嘴里,一股肉香鉆進味蕾,用牙一咬,“哇”又香又嫩,太好吃了,她接著又吃了幾塊。要不是怕長胖,她都舍不得放下筷子。
老夫人也是吃得那是一個爽,左一口香芋扣肉,右一塊酥脆焦仁蝦。東一只鹵雞爪,西一口乳鴿湯,這是她十一年來吃得最好最開心的一頓飯了。
三個女人一條街,更何況是娘兒幾個,有聊不完的話,講不完的故事,從張淑琴小時候的事一直說到嫁人后的相夫教子,多是張老夫人問,張淑琴在回答,周氏也跟著付合幾句。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李莊主在外辦完事順道去接了大兒子李浩楠一起回家。還未走進大廳,就聽到廳里傳來開心的笑聲。
“有客人來了,爹,會是誰呢?”浩楠好奇的問。
李莊主搖了搖頭說:“聽聲音不熟悉,”說著帶兒子走進大廳。
只見左邊上位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美婦,慈眉善目,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雖巳是半百之人,卻未見幾絲皺紋,白晰的皮膚保養(yǎng)得很是美麗。
另一個女子比琴兒小幾歲,雖然沒有琴兒絕色,但也算是姿色過人,只是好陌生,從未見過。
只有那個年齡大的美婦,感覺好熟悉的樣子,與琴兒很像,琴兒沒有姐妹,是岳母大人!
反應(yīng)過來的李莊主趕緊上前一步,雙膝跪在老夫人的面前:“小婿拜見岳母大人?!?p> “楠兒快過來見過姥姥,”李莊主又招呼兒子過來拜見岳母。
浩楠也趕緊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道:“孫兒拜見外祖母?!?p> 看見李莊主,張老夫人本想將他教訓一頓,不料女兒淑琴拉了拉她的衣角一臉哀求,女大不中留,更何況是已經(jīng)出嫁的女兒了。老夫人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李莊主說:“起來吧,”。
她起身走到浩楠面前伸手扶起浩楠“快讓姥姥看看,”她激動地說。
浩楠站起身,都差不多和老夫人一樣高了,眉如墨斗,目似星辰,面如冠玉,好個俊俏的少年男。老夫人是越看越喜歡。
她又把自己的兒媳婦介紹給李莊主和浩楠,他們分別行禮落座。一家人齊樂融融,歡聲笑語話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