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余粒粒見他沉默不語,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該不會是你在整蠱我吧?”
林修沉默了少許,忽然對她露出一個微笑,“沒什么,你沒事就好?!?p> “什么叫我沒事就好?”余粒粒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愈發(fā)迷惑。
她雖然懷疑是林修在整她,但也不太相信。
因為她記得很清楚,她剛進銀行的時候,還是大白天,而現(xiàn)在轉(zhuǎn)眼間就進入了黑夜,剛才還有不少客戶的銀行大廳里,此時就只剩她和林修兩人,而且還關(guān)門了。
太過古怪了。
這讓她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另一個她搞的鬼?
但……如果時間沒出錯的話,怎么會忽然過去了大半年呢?
這讓她實在是難以理解。
“乖,以后你會知道的。”
林修習(xí)慣性地哄了余粒粒一句,見她臉色變冷,又咳嗽一聲,說道:“總之我們先出去吧?!?p> 余粒粒冷著俏臉,正色道:“林先生,請您放尊重點,我們之間只是有過一點共事的關(guān)系,我和您不熟,您懂嗎?”
林修見她這樣,就忍不住有點想親她,但還是克制著點頭道:“明白了,余警官?!?p> 這時,二樓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兩人抬頭看去,赫然是在銀行值班的保安下來了。
那保安一只手拿著手電筒照著林修,另一只手則是警惕地拿著電棍,嚴肅道:“喂,你是怎么進來的?”
余粒粒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在手電筒的光芒下微微瞇起眼睛,從懷中掏出了證件,揚聲道:“我是公安刑警隊的余粒粒,有個案子要查。”
林修知道她沒說假話。
去年的8月16日,她來銀行的確是為了查案子,只是沒想到遭遇了非凡罪犯。
而那保安卻是沒有理會她,沿著樓梯一路走了下來,明晃晃的手電筒一直照著林修,皺眉道:“說話,你怎么進來的?”
林修不由得微微一怔。
余粒粒也是一愣。
她當即走上前一步,將證件對準了手電筒光柱前,肅然道:“你不用問他,我是青城公安刑警隊的余粒粒,這是我的證件。”
那保安依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瞪著林修,說道:“你不說話的話,我就只能報警了?!?p> 余粒粒頓時愣住了。
“喂,你看不到我嗎?”她蹙起眉頭,伸手在那保安面前晃了晃,說道:“我是公安刑警隊的余粒粒,你無視我是什么意思?”
林修微微瞇起眼睛,忽然問道:“你只看到我一個人?”
那保安一怔,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又壯著膽子罵道:“你什么意思?你還有團伙?神經(jīng)病,銀行晚上是沒有錢的,你們不知道嗎?”
很顯然,他根本就沒看到余粒粒。
余粒粒呆住了,手上的證件也緩緩放了下去。
林修深吸一口氣,注視著那保安,雙眸變得深邃起來,恍若其中有著吸引靈魂的漩渦。
他緩緩道:“我是公安顧問,今晚來調(diào)查一個案件,希望你能保密,我們現(xiàn)在準備離開了,請你打開門讓我們出去?!?p> 那保安的眼神變得略微癡呆,隨即點頭道:“我知道了,一定配合你的工作,不會告訴別人的?!?p> 說完,他便去打開了銀行大門。
林修看了一眼旁邊有些魂不守舍的余粒粒,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輕聲道:“走吧。”
余粒粒這才回過神來,默然不語地跟著他離開了銀行。
此時已是深夜,這片街區(qū)雖然不算繁華,但街道上還是有不少路人的,兩人一前一后的沿著街道緩緩走著。
走了一會兒,余粒粒忽然快步走到了一個經(jīng)過的路人面前,開口道:“你好。”
林修停下腳步看著她。
而那路人卻是依然低頭看著手機,絲毫沒有抬頭看余粒粒的意思,直接與她擦身而過。
余粒粒愣了一下,立刻追上去,忍不住朝著那路人的耳邊,大聲問道:“喂!別看了!你真的看不見我嗎?”
結(jié)果依然沒有任何區(qū)別,那路人置若罔聞地向前走。
她呆滯了幾秒,又看向另一個經(jīng)過的路人,再次走上前,開口道:“喂,你好,你能看到我嗎?”
而那個路人依然沒有理會她,把她當做了空氣。
余粒粒咬了咬牙,忽然上去抓住了那人的肩膀,拽了那人一下,聲音發(fā)顫地喊道:“我一個活生生的人,你真的看不到我嗎?”
那路人被她拽了個踉蹌,隨即立刻站穩(wěn),一臉古怪地看了看四周,隨即把目光鎖定了站在不遠處的林修,一臉不快地問道:“你拽我干嘛?”
“你走吧?!绷中扪垌铄涞乜戳藢Ψ揭谎?。
“哦,好的?!蹦侨诉@才乖乖離開。
而余粒粒已經(jīng)去找其他路人試驗了,但結(jié)果無一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她,完全把她當做了空氣,甚至于就算被她按到在地上,也以為是自己摔倒的,還一臉碰到鬼般地離開了。
林修現(xiàn)在隱隱明白她是什么情況了。
類似于心理學(xué)隱身的非凡能力,她的存在感此時已經(jīng)消失了,所有人都會忽視她的存在。
除了他。
“為什么……”
再次失敗之后,余粒粒有些無力地跪坐在地面上,忽然用盡了全身力氣尖叫一聲:
“為什么??!”
但,無人回應(yīng)。
一個個路人從她的身邊經(jīng)過,卻仿佛兩個世界,她不由得自嘲一笑,頹然低下了頭。
路燈下,她孤獨一人跪坐在昏黃的光芒下,單薄消瘦的身影透著迷茫和無助,仿佛四野茫茫,盡是昏暗,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林修走到她面前,慢慢地蹲了下來。
余粒粒緩緩抬起頭看向他,見他眼神溫柔而心疼地看著自己,頓時眼眶通紅,含著淚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绷中尬⑽u頭,柔聲道:“別怕,至少我還能看到你……我先找個人確認一下,不過咱們得先去打車,你相信我的話,就跟我來吧?!?p> 他抬起手,輕輕替她擦了擦眼淚。
余粒粒猶豫了一下,沒有打開他的手,只是自己用袖子擦掉了眼淚,用力地點了點頭。
“乖?!绷中扌α诵?,像以前那樣,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余粒粒下意識就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拉一扭。
“嘶……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