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的確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錯誤的估計對方人數(shù),形成了較大的力量懸殊,不僅沒成功,還被對方要求上山借宿,對于一幫劫匪來講,實在是有點丟面子。
山風吹過,吹動文人了的衣擺和頭發(fā),風掠過山澗兩旁的樹梢,發(fā)出悚然的沙沙聲,路面上幾株說不上名字的野花,垂敗的在風中打顫,趴在馬背上的狗也不禁打了個寒蟬。
我看天氣轉冷,怕把雕蟬等一干女眷凍壞,說道:“你們前面且行帶路,我們后面跟隨!”
我又瞪了他們一眼,怒斥到:“我現(xiàn)在并是不在跟你們商量,而是在命令你們!”
說的對面幾個人一驚,那個大漢沖著文人說道:“樂哥,咱們好歹也幾十個人,不如殊死一拼,跟他們干一場?”
文人搖了搖頭,不開心的說道:“算了吧,我們都是鄉(xiāng)野村夫,裝備極差,全無操練,怎么對抗人家政府軍,哎……,還是前面開路吧?!?p> 說完,就扭頭牽過馬的韁繩,拖著狗,往山上走去。
隨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山上走去。
這是一條幽然的小徑,隱藏在山澗后身的矮小樹叢中,剛好可以容下車馬通行。深秋時節(jié),萬物蕭瑟,整山近處的山丘已經(jīng)變化成黃褐的底色,只有一叢叢低矮的木芙蓉和虞美人的花朵,是暗紅色的綻現(xiàn),在遠處山欒墨綠色的映射下,宛如一副絕美的山水畫。此時,沒有了鳥語花香的熱鬧,只剩下不遠處傳來的灰喜鵲的喳喳聲。我們驅趕著車馬,車輪和馬蹄踏在路面的落葉上,發(fā)出又悶又脆的聲音,隨著車輪的轉動,一直到了山頂之上。
沒想到山頂上,有一處建筑群,錯落有致的排列在山頂起伏的石基上,我數(shù)了下,大概又房屋幾十間,這里面有一間較為寬廣明亮的主廳房,巨石為墻,山木為柱,青瓦為頂,門窗是用了粗糙雕刻的花窗和木門,在這荒山野地也算是一處難得的所在,看來這是他們的議事廳,或者說分贓廳,兩旁鱗次櫛比的排列著套室各十余間,議事廳后面,有一處茅草屋,議事廳的遠處,是一群雜亂的房子,建筑標準稍差,估計是糧庫、食堂、馬廄。一條小溪,從山頂一處泉眼咕咚咕咚的冒出來,順著曲曲折折的人工鑿刻的小河,從議事廳的堂前形成一處小池塘,池塘里養(yǎng)著幾只鴨子和錦鯉,還有幾顆荷花已經(jīng)枯黃,
隊伍剛上山,我們讓幾百名兵卒現(xiàn)在山腰處扎寨,呂竇大爺年紀大了,先休息下,焦昀負責給大家做飯。
緊接著就有小卒前來接應,他興沖沖的跑過來,看到后面竟然跟著這么多的隊伍,一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特別是看到狗騎在馬上,甚是覺得驚訝,問道:“樂哥,咋了啊?來戚了?。俊?p> 樂哥搖搖頭,問道:“咱們老大在哪呢?”
“老大作業(yè)看醫(yī)術看到很晚,今天睡到中午才起床,簡單吃了點東西后,此刻正在大廳喝茶呢?”
文人聽罷,領著我們一行人往中廳走去,隔著老遠,我們聽見一個老者,大聲朗讀著:“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就是董先生。
想當初,董先生在當?shù)匾彩秋L云人物,我們家處貧瘠之地,讀書人本就不多,能識文斷字,又略懂周易八卦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們當?shù)厮械幕閱始奕?,添人進口,中邪著魔,起名摘日子,都是靠董先生的。
據(jù)說董先生也是出自官宦之后,從小就有著良好的教育環(huán)境,但是他從小對讀書并不感興趣,可能是因為家境殷實的關系,覺得讀書無用,從小就調皮搗蛋的鬧著玩,誰知道,天佑不測風云,他父親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革職查辦,家產(chǎn)查抄,從此家境沒落,可是,他并沒有學到什么過硬的知識,根本養(yǎng)活不了自己,于是,他就背過每個經(jīng)典書籍中的頭一句,然后搖身一變,號稱國學大師,為人解決一切煩擾。
一開始的時候,倒是順風順水,他憑借這粗略的三腳貓學問,倒也是可以混個酒足飯飽,但是時間久了,他那幾句詞語用的差不多了,以至于所有孩子的名字,出現(xiàn)大量的重復名字,最后被細心的家長發(fā)現(xiàn),這才東窗事發(fā),把他給趕跑。
沒想到,今天在這里遇到。
我們走近大廳,看到董先生,他依舊穿著舊時的那身道袍似的義父,頭頂著發(fā)冠,長髯已經(jīng)變白,凌亂的在胸前糾結成一縷,兩個長壽眉左右開分,布飾在小小的眼睛之上,看起來有點滑稽,此刻,正坐在大廳中間的椅子上,椅子前有個檀木四角桌,上門有個大水桶,董先生一年用勺子攪動桶里的水,一邊大聲朗讀《離騷》。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我們知道他的老底,沒等文人開口,吳蒹樂就說道:“下一句是什么?”
董先生一驚,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問這么尖銳的問題,他突然站起身來,往下看。
“你是?”
未等文人介紹,吳蒹樂走過去,大聲說道,:“且不說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吳蒹樂,我弟弟叫吳蒹道?!?p> 說罷,看到董先生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說道:“莫非,你是我的同鄉(xiāng)不成?”
我走過去,笑到:“董先生,我們的確是同鄉(xiāng),我小時候還在你的茅草屋檐外面抓過麻雀呢?!?p> 董先生聽到后,尷尬的笑了笑,:“既然是同鄉(xiāng),喜慶,喜慶。我說二位我看這都這么眼熟呢?哎……說起茅草屋,也是可惜,被人一把大火給燒了去,可惜里面還有很多本傳世古籍、名貴藥材和幾張上好品質的黑熊皮呢?!?p> 說到這里,他讓我們幾個人坐下,趕緊吩咐下面的人,趕緊泡茶,把那兩條狗從馬背上報下來,然后放到這個木桶中浸泡,當茶喝。
我們趕緊捂著嘴巴,說算了,欣賞不了。
“咦,你們這就不懂了,這茶,可是上等的好茶?。 ?p> “一條哈巴狗,有啥好喝的,不嫌臟嗎?”
“你們這就有所不知了,這狗,不是普通的狗,是我們華夏幾千年流傳下來的細狗,并非外藩來的,專門用來打獵的,身手矯捷,體型結實,并且狗肉驅寒,辟暑,夏天伸著舌頭就可以把熱氣傾散,從不出汗,冬天又抗凍挨冷,皮質穩(wěn)厚,所以狗本身就溫腎壯陽,調節(jié)五行的功能,這點在《五十二病方》中也有所記載。”
我心想,你要是能把心思都放到正路上,研究點正經(jīng)學術,也不至于被人轟走,流落至此。
說完,董先生走近木桶中,用馬勺攪拌,用溫開水澆在狗頭上。看來,這條狗也是習慣了被用來浸泡,很溫順的趴在水桶中,露出一個狗頭來,溫柔的等著董先生溫水澆頭。
不罷多時,董先生拿來一個勺子,盛起一碗狗茶,斟滿幾個茶杯,端到我們面前,緊接著,我感到一陣陣的反胃,要吐。
我們百般推卻,實在是接受不了,董先生覺得沒面子,用眼角瞅了一下幾個手下,文人和大漢心領神會的走過來,先是看了下這碗狗茶,皺了皺眉頭,緊接著,兩個人一仰脖,喝干了。
我們趕緊轉移話題,問他為何流落至此,當了個土匪頭目。
他嘆了口氣,說道:“人生百態(tài),世事無常,想當初我被你們趕進山里,一時無法生計,只能在山中找個獵戶的木屋,撿點野果野菜充饑,后來,被黃巾造反軍發(fā)現(xiàn),把我?guī)Щ剀姞I,我告訴他們我會天干地支、陰陽八卦和夜觀天象,他們如獲至寶,讓我跟著大軍打仗,平常做個參謀智囊,我也答應了,哎……誰知道出師不利,第一次打仗,我就算錯了天文氣象,讓大軍穿著薄衫去打仗,結果突降暴雪,士兵不戰(zhàn)自敗。第二次出征,軍中瘟疫流行,我做了副清熱解毒藥水,分給大軍飲用,結果又毒死一半將士,第三次出征,我們把對方引入山谷,我獻計用火攻,于是讓我拉著硫磺煙硝、干柴實木等物,埋伏到山谷上,我卻忘記了帶引火物,于是,對方成功反包圍,把我們給活捉?!?p> 他越說越激動,似乎想要把近期的波折經(jīng)歷一股腦的訴說給我們,他說到一半,停下來,用手端起一被細狗茶,一飲而盡接著說:“對方把我們全部俘虜,其余人都給處死,但是聽說了我的事跡,不僅沒加害于我,還給了我一面錦旗和一些金銀,放我回去,那我那敢再回大帳,于是,拿著哪些錢財,連夜?jié)撎?,逃到洛陽附近的城?zhèn),正巧碰到當?shù)卮髴羧思疫x聘私塾老師,我為了躲藏起來,就去應聘,沒想到,大戶家的公司是個自閉癥兒童,無數(shù)教師都無法跟他正常交流,好在我天資聰慧,閱人無數(shù),天天跟他聊天,說些天文地理、時事政治、生理衛(wèi)生、工業(yè)智造的話題,最后,這孩子實在受不了了,剛剛幾年的功夫,竟然對我破口大罵,自閉癥竟然痊愈,每天成了罵罵咧咧的社會閑散少年,天天出去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混跡于煙花柳巷和茶樓寶局,大戶對我又謝又怨的,給了我好多錢財,便把我轟走了?!?p> 他說到這里,瞅了一下身后的幾個兄弟:“這不在驅趕的路上,遇到這幾個人,當時他們年齡還小,都是附近窮人家的孩子,自幼失孤,無依無靠,小小年紀出來截道,我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感化了他們……”
石匠聽到這里,問道:“你是不是勸他們放下屠刀,步入正途?”
“不!”董先生斬釘截鐵的說,:“當今世道,兵荒馬亂,官府腐敗,下山有官府賦稅相逼,上山有土匪侵擾,還不如我們也上山占山為王,既圖個安穩(wěn),又圖個自由……”
他說到這里,站身踱步,走到大廳中央,望了望大廳主廳上懸掛的一塊匾,上門寫著“難得糊涂”四個字,接著說到:“我就用身上的錢財,在這里修建了這一片建筑,也算是個棲身之所讓這幾個人,又到附近村鎮(zhèn)張羅了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上山來一同起勢,這不幾年的光景,也有幾個幾十個人了,創(chuàng)業(yè)艱辛??!”
這個時候,文人走過來,接著說:“但是董先生告訴我們,絕對不可以欺壓窮人,我們只打劫有錢有勢的人家,畢竟,我們都是窮人的孩子?!?p> 董先生點了點頭,接著說:“憑我多年積攢的權謀之術,加上豐厚的學識,一時也為這群孩子們解決不少問題,干脆,我就自命個土匪老大,帶著小兄弟們經(jīng)營這個山寨,看起來是占山為王,實際上也是迫不得已。當今,群雄并起,民不聊生,這群人要是沒這個組織,早就成了路倒餓殍了。”
突然,他想起來問我們,為什么也行進到這里。
我們就把我們近年的經(jīng)歷,簡單給他復述了一下。
他們聽著我們的敘述,越來越驚訝,嘴巴張的越來越大,表情愈加的夸張。
當然,有些地方我們也是故意的掠過,比如誅殺董卓那段。
最后,我站起來,說道:“舊鄉(xiāng)分別,恍如隔世,大家都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沒想到今日分別,我們今日也是途徑此處,想借宿一晚,明日后,我們依舊向東,不再討?zhàn)?,今日如有打擾,多請擔待?!?p> 身后的文人接過話茬,解釋道我們硬要跟著上山的,貌似他自己也覺得,下山攔路搶劫,不僅沒搶到錢,對方還非逼著跟他上山過夜,的確很丟人。
董先生看天色已晚,就讓手下小匪張羅了一桌酒席,雖然是深山鄉(xiāng)野,窮鄉(xiāng)僻壤,但是,這桌飯菜也算是精致:有自養(yǎng)家豬做的紅燒肉,有門前小溪肥美鱖魚做的清蒸魚,有山上采摘的梔子花做的涼拌菜,有竹下申根處挖掘的老筍做的豆腐湯……
一桌子飯菜雖不是大魚大肉,也是山珍海味,清新寡淡,別有風味。
我們拿來自己釀的桃花醉,讓董先生喝的是如沐春風,不停地頌念著他僅會的各個文章的第一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大學之道,在明明德……昔在帝堯,聰明文思……
大家當夜開懷暢飲,推杯換盞,喝到很晚。
當夜,董先生讓人給我們安排住宿,所有的人都安排到大廳左右兩排房內下榻,左右安排妥當后,董先生準備回屋休息,這個時候,他突然踱步回來,沉吟半晌,說道:“你們早日休息,勿要到處閑逛,深山老林,野獸橫行,怕多有不便?!?p> 他說完,左右看了下沒有人,接著說:“特別是最后面那個茅草屋,你們萬萬不可靠近,否則,會釀成大禍。”
我們聽后,不敢多問,怕是里面是董先生的家眷,或者山上的賬房。
當夜,我們就各自回屋休息,由于連夜趕路,時分辛苦,我倒頭便睡了,正在我睡的朦朧之際,突然聽到門外咚咚咚的砸門聲音,我下床挑燈,開門觀看,原來是石匠和吳蒹樂,他倆深色不定,用手做了個噓狀,用低低的聲音的說道:“看來,這個董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們根本可能比表面上看起來要心狠毒辣,我們不得不防?!?p> 我聽后不解,趕緊問道為什么。
石匠小聲說:“我今夜多喝了幾杯桃花醉,加上吃了好多山珍,剛躺下就覺得肚子咕咕作響,然后準備找個地方方便一下,一時就到了后面那個茅草屋。我沒想那么多,忘了董先生的祝福,就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門是緊鎖的,正準備離開時的時候,突然聽到里面有細細抽搐哭泣聲音,我從茅草的縫隙處往里面瞅,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發(fā)現(xiàn)了啥?”我問到。
“里面是一屋子的女眷,大約有十幾個人,每個人哭哭啼啼的,被鎖到里面,沒準是董先生獸性大發(fā),在各地擄來的漂亮女子當他的壓寨夫人。”
我問:“你看清楚了嗎?會不會是山上小嘍啰,或者細狗類的,你頭暈眼花,深更半夜,沒看個清楚?”我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石匠,接著說:“你年輕氣壯,年近20,尚未女朋友,會不會想媳婦想的把一屋子細狗看成了女人?”
“你看你說的,女人和狗我能分不清楚嗎?你見過哪個狗穿衣服?。俊?p> “這有什么稀奇的,這里的狗還騎馬呢?”
“得了吧,我發(fā)現(xiàn)后讓樂哥也去現(xiàn)場看了看,確定無疑?!?p> 吳蒹樂也堅定的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我們就絕對不能做事不管了,我讓他們把我們所有人都叫醒,然后聚集到茅草屋外,由于我們人數(shù)眾多,大家點著燈籠火把,一下子嘈雜聲響驚醒了董先生和手下的小嘍啰。
我們各自拿出兵器,將茅草屋團團圍住,看著董先生他們吁吁喘氣的跑過來。
“幾位小英雄,大半夜不睡覺,怎么都相聚到此處,有什么事嗎?”
石匠不容他說完,“呸,得了吧你個老梆子,真是百貫錢買盒粉涂曬棒子—你不要個老臉,這么大年紀還干這么淫蕩的事!虧得我們幾個跟你同里同鄉(xiāng),跟你推杯換盞,先是惡心死我們一片忠義善良的心?!?p> “小英雄,你何處此言???”
“呸,我問你,這個茅草屋里面究竟關的是什么?”
“這,這,這里面是老夫用來泡茶的狗……”
“去你的!”吳蒹樂也掏出殺豬刀,沖著董先生,“大難臨頭還不知曉,今天誰讓你們碰到我們幾個俠肝義膽的人,今日就結束你這罪惡的一生!”
“諸位,諸位,莫急,莫急,聽我說,不要誤會,不要誤會,里面是幾個尚未出閣的大柜娘,但是,幾位隨我到廳中說話,事情不是像你們想象的這樣。”
我們幾個不敢隨他進屋,怕有埋伏。
“幾位,老朽年近六十,今天一條老命可以先交由你們發(fā)落,但是你們先聽我說下我們的苦衷和困境,再做決定也不遲,幾位,里面請吧?!?p> 我們使了個顏色,點了點頭,走近了他的大廳,手里冰刃已經(jīng)不離手。
我們坐下后,怒氣沖沖的看著他。
他在主椅坐下,然后嘆了后氣,慢慢的說道:“我們這座山,叫細峰山,山高百丈,地勢不算平攤,周圍有四五個鎮(zhèn)子,民風也是算得上質樸,距離此山五十余里,有另外一座山,名叫北倉山,那個山可高嘍,據(jù)說千丈有余,地勢險惡,層巒疊嶂,竹林茂密,刃壁銳崖,易守難攻,山上也有一撥人,他們隊伍很大,約莫有個兩三千人。一開始,我們相安無事,我們就偶爾下山搶搶土豪劣紳,打擊一下不法商販,平常兼職做點牲畜買賣和短途運輸?shù)幕?,山上兄弟們日子過的還算愜意。可不知道什么時候,北倉山上換了個強盜首領,他們到處騷擾百姓,無差別的打家劫舍,洗劫村鎮(zhèn),大家苦不堪言,這不,去年,他們派人把我們細峰山給圍了,我們勢單力薄,只能投降,但是他們覺得我們細峰山太小,搜遍了我們山莊,除了發(fā)現(xiàn)幾條細狗,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金銀財寶,他們很是生氣,本來打算把我們山莊一把火焚燒掉,但是又怕殺雞取卵,就讓我們替他們賣命,每個月要去搜刮些錢財送給他們的老大,否則,就會放火燒山?!?p> 說到這里,董先生也是露出很大的無奈,后面幾個弟兄,也有幾個委屈的低頭抹眼淚。
“我們?yōu)榱诉@一干弟兄們的性命,暫且答應了,然后更是省吃儉用的攢下錢財,給他們送禮,誰知道,他們越來越過分,胃口越來越大,不僅要的錢財越來越多,還經(jīng)常讓我們跟他們一起去打家劫舍,我們如果不答應,恐怕有后顧之憂?!?p> 吳蒹樂問道:“那和后面那一群姑娘有啥關系?”
“上個月,據(jù)說使他們老大的父親70大壽,他們?yōu)榱私o匪頭老爺子祝壽,來到了我們附近,去我們周圍鄉(xiāng)鎮(zhèn)上打劫了幾家大戶人家,把人家的未出閣的姑娘搶了來,他們覺得離著壽期還一個月,這幾個姑娘還面黃肌瘦,他們就讓我們在細峰山上先暫時安放這幾個人,給她們好吃好喝,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水水嫩嫩的,再送到北倉山上,供他們老爺子享用……”
我們聽到,勃然大怒,竟然還有這種圖財好色的土匪,我們怎能做事不管,然后,我問道:“不知道,還有多久是他們匪頭父親生日?”
“就在后天,所以,明天我們就得把她們送過去?!?p> 我和吳蒹樂,石匠三人相視一笑,說道:“她們不用去北倉山了,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