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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反派王妃被嬌養(yǎng)了!

第六十四章 表哥商陸

  王商陸艱難的用戴著手銬的手,拂去頭上被汗水黏在額頭上的碎花,一道漆黑的泥印立刻花了他的臉。

  少年咧嘴一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享受了王家興榮的富貴,今日就該分擔(dān)沉入泥底的痛苦?!?p>  王辛夷輕笑,倒是有幾分佩服他,“小小年紀(jì),到挺通透。”

  說罷,繼續(xù)朝前走。

  王商陸追了上去,“你還說我,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一個人面對滿朝文武,還要與皇帝老兒斗智斗勇,你難道真不害怕?”

  王商陸是個頑劣,從不服輸。平日里遛鳥斗蛐蛐的紈绔事沒少干,是同齡子弟里的孩子王。天不怕地不怕,當(dāng)他被關(guān)進(jìn)水牢等死的時候,他是真的怕了。

  蟑螂爬過到他身上,老鼠啃咬他的指甲,四角的天空,每當(dāng)黑夜,望著牢頂?shù)脑鹿猓瑴喨徊恢兆舆^了多久,唯有等死的絕望。

  那時,他就對著月亮發(fā)誓,要是有誰能把他救出去,他甘愿一輩子給他當(dāng)狗。他真的真的不想死了,雖然平日里,總是說大不了死了!可是真要死了,那種感覺,很奇怪,有不甘心,有心灰意冷,還有一種死都不怕,還怕活著的怪異感。

  “怕!怎么不怕!”王辛夷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的說:“連死都不怕,還怕見皇帝老兒!豁出去了唄!”

  這想法竟然和自己不謀而合!王商陸此時胸間有股無形的氣在激蕩,窮途末路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唄。

  他有點(diǎn)喜歡這個嫡支的表弟了。

  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有些體力不支的犯人,開始倒下去。

  他們的暈倒換來的不是官差的同情,而是無情的責(zé)罵和鞭打,疼醒后,爬起來,只有拖著將死的身體一步步挪著。

  隊(duì)伍行進(jìn)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多的人暈倒,直到一個年老者倒下,任差役的鞭子揮舞的多么瘋狂,再也沒有爬起來,就此一睡不醒。

  “爺爺!爺爺!”有一個八九歲的少年趴在老者的身上痛苦呼喊。

  然而,那老者只是眼皮動了動,雙手無力的捶了下去。

  劉勇帶人上前扯開少年,翻了翻老者的眼皮,搖搖頭。

  “不行了,找地方扔了吧?!?p>  劉勇不在意的朝手下?lián)]手,似乎習(xí)以為常。

  兩個差役不耐煩的上前拽著老者的胳膊,像托破麻袋一樣拖著。

  少年見爺爺要被拖走,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朝著差役就撲了過去。

  “你們還我爺爺!還我爺爺!”

  面對少年無力的捶打,差役不屑的罵著:“吆喝!小兔崽了!敢打你爺爺我!膽肥了!”

  差役一腳踹在少年的胸前,少年瘦小的身體倒飛出幾米遠(yuǎn),撲在地上,爬不起來,磕破的嘴角流出血吐沫。

  那差役似乎還不解氣,追上來照著少年的背心就要踹下。

  “殺千刀的小鱉犢子,今天送你和老東西一起上路!”

  一只腳突然半路截住了差役的腳,那差役見一個戴著手銬腳鐐,不足自己肩膀高的少年站在身前。

  差役眼里充滿不屑,又一個多管閑事的,總有些不識趣的人,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貴人??!

  “管閑事是吧?也讓你知道管閑事的下場?!?p>  差役惡毒的對著王辛夷小腿關(guān)節(jié)處就是一腳,廢了這小子一條腿,有本事你爬到漠北啊!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住了,王家人更是嚇的肝膽俱裂,這一腳下去,王辛夷不廢也得重傷。

  差役沒有看到他想象中的一幕:骨裂的滲人聲音,少年凄厲痛苦的慘叫!

  反觀自己的腳,像是踢到鐵板上了,整個腳都麻木了。

  差役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怎么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做到的?

  王志對差役笑笑,“差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dāng)這小子是個屁,把他放了吧!”

  那差役剛想發(fā)怒,就見眼前的少年將腳輕輕在一塊石頭上碾了碾,那石頭竟然被碾成碎塊。

  差役微不可察的吞了吞吐沫,這世上有兩種人最可怕,一種是高高在上的權(quán)貴,而另一種就是江湖上來無蹤、去無影的高手,他們隨時可以讓你死的無聲無息,官府還找不到任何證據(jù)。

  見對方面有松動,王辛夷笑嘻嘻的接著勸說:“差爺,這里這么多勞動力,哪里勞煩您二位動手,那邊有樹蔭。您二位去歇著,我?guī)湍堰@老頭隨便埋了就是?!?p>  王辛夷指著不遠(yuǎn)處一片茂盛的胡楊林,樹干筆直高大,樹冠如傘,看著就非常涼快。

  王辛夷低頭替差役擦擦鞋,從自己靴子里扣出三枚銅板,看了又看,才不舍的塞進(jìn)差役的靴子里。

  那差役嫌棄的看了看,忌于少年深不可測的身手,差役裝模作樣的吆喝了幾聲,就走了。

  劉勇將一切看在眼里,默不作聲的接過差役遞過來的三文錢,命令隊(duì)伍到樹林整頓休息。對于王辛夷處理老者尸體的事,算是默認(rèn)了。

  干他們這行,就得眼力好,會見風(fēng)使舵,看人下菜碟。

  這小子不簡單,再沒摸清楚對方實(shí)力之前,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悄悄觀察。

  “你叫什么名字?”

  王辛夷將少年扶了起來。

  “文清,文章的文,萬古流清的清,我爺爺給我取的。”

  少年一邊說一邊向老者跑去。

  “爺爺!爺爺!”

  少年握著老者的手,含淚呼喚。

  王辛夷走到一旁的草叢里,從雜草堆里拔出幾棵“三腳丫”,學(xué)名叫瓦松的植物。

  捏碎了一棵,嫩綠的汁液被緩緩的擠進(jìn)老者的嘴里。

  老者干裂發(fā)白的嘴唇輕輕囁嚅了幾下,還好,知道求生就還有希望。

  王辛夷從腰間拿出金針,簡單的給老者針灸了幾下。

  老者緩緩的睜開眼睛,微弱的說道:“我這是怎么啦?清子,你怎么哭了?爺爺不是和你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嗎?”

  少年一頭扎進(jìn)老者的懷里,放聲大哭,委屈至極。

  老者伸手?jǐn)堊∩倌?,沖王辛夷無奈的笑笑。

  等少年哭夠了,王辛夷沖兩人輕輕搖頭,拿眼神示意他們看向遠(yuǎn)處的樹林。

  果然,有差役朝這里張望,這是在監(jiān)視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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