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傷害性不高，但……
“對了，你今晚找我什么事兒？”
汽車啟動，韓旭卻忽然想到了今晚過來的目的。
他本來沒打算參加畢業(yè)晚會，是收到唐謹?shù)男畔?，才決定來的。
然后，才發(fā)生了剛才的一系列事情！
挨了頓打不說，還被迫營業(yè)，唱了一首‘搖滾’歌曲。
不過，舞臺上的感覺，真的是相當(dāng)不錯！
“新房準(zhǔn)備好了，帶你過去看看！”唐謹瞟了旁邊的韓旭一眼，緩緩說道。
韓旭不由得眉頭一挑，向著窗外濃重的夜色瞟了一眼——
這黑燈瞎火的，你帶著我去看新房？
小姐姐，我感覺你在撩我，雖然我沒有證據(jù)！
不會是要推了我的節(jié)奏吧？
哎呀，還有點小激動呢！
“咳，這么著急嘛？”韓旭干咳一聲，狀若隨口問道。
“接下來這段時間，我要專注于自己的專輯發(fā)行，沒有空閑時間了！”唐謹很認真地回應(yīng)說道。
“哦，這樣啊！”韓旭了然道。
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她一會兒要是能把自己送回學(xué)校，就算是她良心發(fā)現(xiàn)！
然后，車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今天晚上那首歌，真是你寫的？”唐謹打破了寧靜。
然后，她似乎發(fā)覺自己話有些歧義，又連忙解釋道，
“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感覺有點兒奇怪，之前都不知道你還會寫歌！”
恐怕韓小旭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韓旭心中暗暗腹誹了一句，然后說道，
“呵呵，隨手涂鴉之作，今天晚上也是沒有辦法，所以就拿出來唱了，你覺得怎么樣？”
韓旭心中有些小得意——
甭問，肯定是好極了！
開玩笑呢？
這首歌，可是王大治老師，呸，孫楠老師，呸呸，肛肛老師的代表之作，當(dāng)年可是火得一塌糊涂。
大街小巷，全都是——
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一口一口吃掉你！
“我覺得前半部分還可以，雖然歌詞有些直白，但旋律尚可，但后半部分，歌詞實在，實在有些……”
唐謹猶豫著，似乎找不到一個準(zhǔn)確的詞語，以形容后面的歌詞。
韓旭不由得眉頭一挑，不過唐謹?shù)目捶?，他并不感覺太過意外——
《老鼠愛大米》的火爆在前世的04、05年，隨后，開啟了網(wǎng)絡(luò)歌曲的大時代。
這邊的世界，新時代正在來臨，但還有些偏保守。
尤其是對于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說，他們還是更喜歡一些深邃的、有情調(diào)的東西。
這首歌，根本就和深度這東西不沾邊兒，它的生存土壤在網(wǎng)絡(luò)，是大眾化和市井化的選擇。
“淺顯？粗鄙？”韓旭接過了唐謹?shù)脑掝^，總結(jié)性地說了兩個詞語。
唐謹不由得偏頭瞟了韓旭一眼，微微有些意外——
這首歌畢竟是他的作品，他竟然給出這樣的評價！
不會是反話吧？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淺顯和平白，就是這首歌的特點！”韓旭笑呵呵地說道，
“其他的不談，咱們就說一個問題，這首歌聽著是不是還算可以？而且最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韓旭的語氣之中帶了幾分笑意，
“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這首歌很好學(xué)嘛？”
“很好學(xué)？”唐謹?shù)吐曋貜?fù)了一句，不過她沒能理解韓旭的意思。
“是啊，很好學(xué)，你現(xiàn)在想想，就這首歌，你是不是聽一遍，就已經(jīng)會唱了？”韓旭循循善誘地問道。
唐謹下意識地想要反駁，這怎么可能？
不管是什么歌在，總要研究一下唱腔和旋律，然后多練習(xí)兩遍，才能會唱！
可是，話到嘴邊，
她的腦海中卻忽然響起了那段爛俗的旋律和聲音，好似魔音灌腦——
“我愛你，
愛著你，
就像老鼠愛大米
……”
好像隨口就能跟著唱出來！
“呵呵，意識到了吧？”韓旭笑呵呵地解釋道，
“這的確是首破歌，但它一聽就會，關(guān)鍵是它還不難聽，所以，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他們都會接受這首歌！”
什么叫做網(wǎng)絡(luò)神曲？
就是你聽完之后，感覺挺不錯，然后在不知不覺間，你就發(fā)覺，自己竟然已經(jīng)特么會唱了！
當(dāng)然，這說的是早期網(wǎng)絡(luò)神曲！
畢竟后來還出現(xiàn)了《忐忑》這等神物。
“這種歌曲太沒有營養(yǎng)了！一個歌手，不應(yīng)該追求這樣的作品！”唐謹臉色嚴肅地說道。
“呵呵，你說的很對！”韓旭笑著點點頭，很認同唐謹?shù)挠^點。
不過，隨即他就是話鋒一轉(zhuǎn)，
“可是，這樣的歌會火，觀眾們會喜歡，能出名，也能掙錢！”
“歌手的目標(biāo)，可從來都不是出名，不是掙錢！”唐謹皺著眉頭，不甘示弱地回應(yīng)說道。
韓旭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不是了名，不為了錢，那你還為啥做歌手？
為了藝術(shù)？
姑娘，你怕不是要笑死我！
“既然你能創(chuàng)作歌曲，以后還是要注重歌曲中的韻味和意境，那些口水歌沒有前途的！”唐謹很認真地對韓旭說道。
“唔，你說的都對！”韓旭含混不清地回應(yīng)道。
人家說的很對，可惜不適合自己！
藝術(shù)？
那是什么東西？
潘子都出來賣酒了，別跟我扯什么藝術(shù)！
老子要的就是名氣，要的就是達不溜！
他也不想和唐謹爭辯藝術(shù)與流行、理想與現(xiàn)實的關(guān)系！
人家是藍影唱片的大小姐，想要追求藝術(shù)和理想，你有意見嘛？
有就憋著！
人家說啥就是啥！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十分鐘后，唐謹?shù)能囎娱_進了市中心的天苑小區(qū)。
停在一座獨棟小別墅跟前。
唐謹帶著韓旭進了別墅，里面已經(jīng)裝修好，家具齊全。
甚至還殘留了幾分新鮮木料和油漆的味道。
又十分鐘后，韓旭被唐謹送出了別墅。
站在別墅門口，身后是緊閉的房門。
夜風(fēng)蕭瑟，韓旭些茫然——
他的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唐謹那機械而冰冷的聲音，
“這是客廳！”
“這是沙發(fā)！”
“這是廚房！”
“這是衛(wèi)生間！”
“這是馬桶！”
“……”
韓旭提線木偶般地跟在唐謹身后，心中暗暗腹誹不已，
‘菇?jīng)?，能不能走點兒心？我不知道這是客廳嘛？我不認識沙發(fā)嘛？我不認識馬桶嘛？’
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有點兒強！
“……”
“這是書房！”
“這是書架！”
“這是第七臥室！”
“好了，就這些，你可以走了！”
聽到唐謹?shù)倪@句結(jié)束語，韓旭好懸吐血，
這么絕情的嘛？
而且，你說完之后，還長長地松口氣是啥意思？
唉，算了，不想了。
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