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骨齡吧,我的骨骺都還沒有愈合呢?!崩畛跻剐χ咽稚斓酱鬆斞矍?。
他本想伸腿把膝關(guān)節(jié)露出來的,但總感覺有哪里不妥。
“看清了沒,我還是在上學(xué)年齡段吧,我可以進去了沒?”
大爺王根愕然,險些罵人,誰特么的要看你的骨齡了?
那玩意真看得出來就神奇了。
何況我這老眼昏花的。
你倒是把你的學(xué)生證拿出來,不就是可以證明了么。
“滾開,學(xué)生證都拿不出來還敢說自己是學(xué)生,真是的。”王根直接明示,直接點破要學(xué)生證才能進,其他什么都不管用。
“我沒有帶,”李初夜放下手,他沒有想到過進個學(xué)校都要學(xué)生證的,他每天都進進入入,也沒有見過這老大爺盤查學(xué)生證啊,
“再有我也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都(⊙o⊙)啥?年代了,李初夜還有點了解的,在這個人信息都錄入“星域網(wǎng)”系統(tǒng)的星際時代里,學(xué)生證那玩意落后了啊,大爺!
王根無語,他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守門人,也沒見過這類屌人,現(xiàn)在可算是服了李初夜了,他譏笑著道:
“我沒要你學(xué)生證那張破紙,告訴我你的學(xué)生編號就行?!?p> “哦,容我想想哈,”李初夜摸著頭笑著化解尷尬,同時想著自己編號多少,
“呃呃,大爺,我的編號是5090909?!?p> “多少來著,沒聽清楚?!蓖醺螂娔X前挪了挪凳子,一雙血管膨脹而干瘦的手,摸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亂敲了一陣,他才輸入了一個‘5’,
“大聲告訴我,你的編號是多少來著?!?p> 好幾分鐘過去了都,李初夜站著都腰疼了,他說道:
“大爺,我?guī)湍爿斎氚??!?p> “你是我,還是我是你?”王根沒好氣地回道,雖說他按著鍵盤也沒有輸入幾個數(shù)字,腦子也沒有把編號記住,但是這重要嗎?
顯然不重要。
恒河星上科技發(fā)達(dá),不比任何一顆生命宜居星球差,剛剛李初夜到達(dá)門口時,門口的身份識別儀,經(jīng)過調(diào)動星域網(wǎng)數(shù)據(jù)庫對比后早就給李初夜通了行。
王根在這守門就是守著無聊,拿李初夜來找樂子罷了,再有他對年紀(jì)輕輕的李初夜,活脫脫的活成了一個老年人似的,也感到很是好奇。
遭到拒絕的感覺不是很好,李初夜拉來了個椅子,坐了下去,靜靜地看著王根將他的信息一一輸入。
“學(xué)生,說清楚點嘛,不然我這也沒法給你通行啊。”王根慢悠悠地說著,電腦屏幕上還只是輸入了孤苦伶仃的一個數(shù)字‘5’,
“職責(zé)所在,我真沒辦法的。還請你,學(xué)生,配合。”
“090909?!崩畛跻篃o聊地回應(yīng)著,心里滿是神經(jīng)病啊的粗話,這特么確定不是在搞人心態(tài)么,搞不到我心態(tài)炸裂你就不開心,就不肯放我進入?
好,來吧。
就你這老頭,誰怕誰?。?p> 別看你上了年紀(jì)就可以橫著來了啊,得看心智。
呵呵。
李初夜心底冷笑了。一看這老頭到了如此的年紀(jì)還有這種不安好心的惡趣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鳥了。
還有不太正常。
正常人誰會這樣搞啊。
十分鐘后?。?!
“名字?”王根問道,他把那一串?dāng)?shù)字總算輸入好了。
惡趣味歸惡趣味,但是輸入王根那是真的很慢很慢,而且還不是他故意慢的,就是那一串5090909就把他繞得很暈,都不知道輸入了幾個久還有幾個久,在有幾個零。
為什么是久呢?
王根可是個有故事的人吶,當(dāng)然是他媳婦當(dāng)年總是說“你沒多久啦”“就別來掃興了吧”諸如此類話語了啦。
回想起久不久,王根顯然受刺激了,似乎是一聽到久,就出現(xiàn)了生理上的不適反應(yīng)。
“李初夜?!崩畛跻箾]什么精氣神地回應(yīng)著,這樣一搞,他的心態(tài)還是有點小崩的跡象出現(xiàn),實在是不好忍,也忍不住啊啊?。?p> “沒吃飯啊學(xué)生,大聲點,那個力那個又要出列?”王根是個奇葩,他堅信只要他不覺得尷尬,世界上就不存在尷尬一詞。
“尷尬”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虛詞。
李初夜黑著臉,看來又是一個文盲,他無奈地解析道:“
姓李的李,你孫女初夜的初夜?!?p> “咦,學(xué)生,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孫女的?”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孫女,我只是生動的形容,僅僅如此罷了。”
王根一驚,也沒有經(jīng)過腦子思考,他旋即脫口說道:
“啊,你怎么知道我孫女的初夜還在的?”
啥么情況?我沒有要問你孫女那個初夜不初夜什么的啊,我只是說我的名字而已,李初夜無辜的很,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別人誤會了,可是這是最嚴(yán)重的一次。
搞得他只好窘迫地笑著對著王根說道:
“大爺,你是不是理解錯了啊。”
“初夜?沒錯??!”王根心下領(lǐng)會其中意思,意味深長地微笑著說道:
“怪不得看你年紀(jì)輕輕的卻不像個學(xué)生吶,看來你對你的名字一定頗有研究吧,呵呵呵呵,真是好的很啊?!?p> 李初夜?jié)M腹苦水,他也沒辯解什么,淡然說道:“談不上研究的,女朋友都沒有呢?!?p> “如此,嗯,真是如此么?”王根笑得更歡了一些,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似的,
“哈哈哈哈,那就更了不起了啊,沒想到是自學(xué)成才啊勒,就算是天才也不過如此了吧?!?p> “哪有,哪有,”李初夜顯得很心虛也很謙虛,父母生他養(yǎng)他,怪父母給他起了這破名字的本身就是不對滴,對于名字這一塊,他向來很樂觀,欣然接受,
“敢問大爺,可否割愛,引見一下我跟你孫女認(rèn)識?如果成了,也可以為我提供了一個研究對象的啊。
我看很棒棒噠,你意下如何?”
“滾蛋,進去吧,學(xué)生。你的確是我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蓖醺粴?,不開心了,惡趣味全無,沒有了那個興致。
“好啊,你孫女我是記住的了,有空了就去查,也不怕找不到。”李初夜眉開眼笑,看吧,像他這種極為文明的文明人,過激也過于情緒化的粗話,一句沒說,還不是把這守門大爺氣得個七竅生煙了。
嘿嘿。
很爽。
美妙啊。
就是這感覺。
氣人果然是最爽的,亙古不變的真理哇。
哈哈。
“膽敢禍害,我王根跟你這小子沒完?!?p> 遠(yuǎn)遠(yuǎn)的。
李初夜聽到大爺?shù)呐饴晜鱽怼?p> 原來大爺?shù)拿纸型鞴0 ?p> 挺奇怪的。
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他那不知道還健在否的父母,沒有文化,而沒有文化的父母也就不可能教得出多有文化的兒女來,這是遺傳于基因和自然現(xiàn)象得出的結(jié)論。
很傷人,卻也很真實,也沒有見過有多少人改變得了,把這早已注定好的命運扭轉(zhuǎn)。
也別說什么后天努力可以改變得了了,這已經(jīng)注定好了的基因遺傳序列結(jié)構(gòu)。
如果改變得了,這老大爺那還有可能會在這里做守門人啊。
夏日炎炎,下午的陽光更為毒辣,烘烤在柏油路上,那瀝青都好像要融化了。
李初夜一個人走校道上,校道上沒有一個人,看來都上課了啊。
他有點不爽,一路趕來就是為了不遲到,沒想到遇到個枉梗大爺攔路。
真是
日
了
狗狗
的。
還是遲到了。
忽然,一陣清涼的微風(fēng)吹來。
不對,好像有哪里不對。
嗯,我知道了。
原來是形容詞不對。
于是。
再來一次吧。
一股熱浪疾面而來,在空中如同小小龍卷風(fēng)一樣微微旋轉(zhuǎn)著,掃過校道旁邊的梧桐樹時,卷落了被陽光曬焦的樹葉,樹葉卷到空中,就如同漂亮的蝴蝶一樣,在空中翩翩起舞。
李初夜忍受著熱浪給他皮膚帶來的灼燒感,他單手撫在額頭上遮陽,看著空中似歡迎他回到學(xué)校的美麗一幕,他對著空氣贊嘆的說道:
“你很美麗。我要謝謝你為我遮陽的,但你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失去生命力的你,我對你無能為力,謝謝你來到這個世界,我會記住你此刻為我所做的一切的,謝謝!”
無人能理解的奇怪話語,李初夜從來不在意別人懂不懂,他只管說,正如強扭的瓜不甜,但他管它甜不甜呢,他只管扭。
教學(xué)樓3,四樓。
走廊中沒有一個人,陽光照射在潔白的瓷磚上,折射出來的光線接觸到皮膚時,依舊感到火辣辣的,李初夜?jié)M臉是汗,臉上因為熱而紅得像個害羞的女孩子似的。
還沒有到9016班門口前,李初夜就聽到了星語老師教著外星語言的教課聲,他渾身一麻痹,為自己一句也聽不懂感到難受和羞愧。
門口前,那緊閉的門阻止了李初夜的平步而入。
嗯。
如此一來,作為好學(xué)生代表的他,禮貌定是有的,而且也夠足還標(biāo)準(zhǔn)。
第一,敲門。
“登登登”
李初夜很紳士地連敲了三下,靜靜等待著里面星語老師的回應(yīng)。
講課聲戛然而止,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進來?!?p> “是。”
“報告老師,我遲到了,是有原因的。”李初夜一個禁禮,舉起右手,手掌如刀片一樣,標(biāo)準(zhǔn)的很。
“還有呢,什么原因?”
“回老師,我做夢了,搞得我一直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