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小白喊話喊的口干舌燥眼冒金星,但小爺家的門始終就和焊死了似的牢不可攻。不過忌憚于葉總的命令,小白在沒啃下小爺這塊硬骨頭前,真心不敢輕易隨心撤退。
“要不是貪戀高工資厚福利,我早就愛誰誰了!”
小白邊吐槽邊席地而蹲,半小時前下單的外賣剛剛送到了。酸菜魚,羊肉串,蛋炒飯外搭紫菜湯,兩菜一湯都是小白的標(biāo)配。
美食穿腸過,小白的整個情緒逐漸平穩(wěn),臉上的表情都跟著柔和了不少,擼著羊肉串的小白再看眼前的大紅門也就沒有先前那么刺眼。
“小爺,您也別嫌我煩,我也不想這么不體面死磕,但是沒辦法啊,老板下命令了,不把您簽下來,我就得收拾鋪蓋卷滾蛋,咱都是搬磚的,你肯定也能理解我的難處。”小白吃著蛋炒飯這又開始嘮上了。
“退一萬步講,您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您看我是來給您送錢的,把財運擋在門外不合適!”小白這密集度的嘴皮子功夫,也難怪能被整個零食匣子公司嫌棄。
就在小白想更近一步的循循善誘給小爺洗腦時,有個男人提著兩兜東西沖著他走了過來,然后直接停在了小白面前。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立馬就感應(yīng)到了雙方非敵非友,于是商業(yè)客套立馬上線。
“您是?”小白起身禮貌發(fā)問。
“我是中介,也算是清子的朋友,我姓李,您怎么稱呼?!崩罱?jīng)理趕忙騰出手。
“哦,中介,李經(jīng)理好,我是想跟小爺……也就是清子求合作的公司代表,您叫我小白就行?!毙“资炀毼帐帧?p> “那怎么在外面啊,清子沒在家?”李經(jīng)理上下打量著。
“在家呢,我這嗓子都要給喊啞了,就是不給開門。但老板交待的任務(wù)沒有完成,我們這些當(dāng)員工的也不敢走不是!”小白又在玩征求共鳴的老套路。
“您說的對,但清子養(yǎng)的貓昨晚上被害死了,現(xiàn)在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李經(jīng)理回到。
“什么?貓……害死?”小白眨巴眨巴眼。
“我也是才聽別的中介說的,我老婆知道后專門做了幾道菜,叮囑我一定要給清子送過來,這房子還是我?guī)颓遄幼獾模遄油π湃挝业?,這事鬧的太過意不去了?!崩罱?jīng)理嘆口氣。
小白示意李經(jīng)理敲門,他自己卻蹲在一邊消化剛剛聽來的八卦。小爺養(yǎng)的貓在這個網(wǎng)暴的節(jié)骨眼被害死,那是人都會自動把兩件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
不出小白所料,不管李經(jīng)理怎么敲門,門仍舊是焊死的狀態(tài)。
“這樣李經(jīng)理,東西您放這,您不是一會兒還有事要忙,老板不再下達命令前,我就會一直守在這兒,等什么時候清子開門了,我就把這飯菜給她?!毙“装才诺健?p> “那就麻煩你了小白,我得去接孩子下興趣班?!?p> “沒事沒事,都是順手的事,您忙!”
兩個人又商業(yè)客套了幾句,樓道再次剩下小白一人。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小白立馬給葉總打電話。
“葉總,小爺?shù)呢垺腊?,不是,您怎么知道的!好好好,我明白,放心,晚上我也在這守著,保證寸步不離,對,一直都沒開門,剛剛一小爺認(rèn)識的中介還專門來送吃的了,明白,我小白哪次智商下線過,好的好的?!?p> 掛上電話后,小白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然后再次席地而蹲,沖著李經(jīng)理送來的飯菜下了手。
“早知道就不定外賣了,這都八分飽了,小爺最近攤上的都是些什么事這是,這對貓下手的人還沒找到,防不住接下來會不會對人下手,帶有考驗的飯菜還是我吃最合適,嘿,真香!”
紅門內(nèi),凹陷的沙發(fā)上,清子仍舊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整個人像是沒了氣息。門外時不時傳來小白式念叨,沙發(fā)上的清子就像沒聽見一樣,盯著天花板流眼淚。
清子想不通,為什么自己會莫名其妙遭受這么大突如其來的惡意。退一萬步講,罵她也就得了,嘟嘟就是一只貪吃貪睡的大肥貓,是什么人這么狠心對它下手,還是說嘟嘟的死也算是清子間接性帶來的。
王奶奶直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還在掛念著嘟嘟,但是清子她不光沒有照顧好嘟嘟,還讓它因為自己送了命。
想到這里,清子眼角的淚水就不可控的變多了起來。本來就低血糖的清子,從一早到現(xiàn)在除了顆糖什么都沒吃,再加上持續(xù)大起伏的情緒,現(xiàn)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也打心底不想站起來。
門外的小白打著飽嗝,李經(jīng)理送來的飯菜已經(jīng)被清掃一空。
“不行了,這回是真的頂?shù)缴ぷ友哿恕!毙“状蛑栢谜伊藗€最舒服的姿勢小咪一會兒。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小白被一串腳步聲吵醒。
睜眼,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年輕男子,沒等小白開始質(zhì)問,對方倒是先開話了。
“你是干什么的?。 ?p> “你管我干什么的,倒是你,大晚上的你這是干什么!”
“我回家。”鄰居小哥指了指對面的門。
“唉喲,原來是鄰居啊,我說我怎么看見你就親切呢!那個我是小爺?shù)呐笥?,有點擔(dān)心她,這不在這守個夜,你看都是鄰居,大家都門對門住著,要不這樣,我去你那湊活……”小白說著就要起身進對門。
“不行。”鄰居小哥轉(zhuǎn)身進屋關(guān)門一氣呵成。
“嘿,這鄰居有夠小氣的,都是男人,蹭個睡怕什么!搞的和小姑娘似的。”小白邊嘟囔著邊再次把耳朵貼在紅門上,微皺眉頭的用心聽著。
這次和前幾次一樣,還是一點動靜都沒聽到。自從小白守在門外,他已經(jīng)這么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了好多次,平均每隔一小時聽一次,但是每次都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屋里根本就沒有人一樣。
“這就奇了怪了,明明屋里有人,可這都大半天了,怎么一丁點動靜都聽不到,不會是情緒激動暈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