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虛空真理
兩股力量已經(jīng)在蘇陽體內(nèi)拉鋸太久，就算是鋼鐵打造的人，也不能忍耐這種痛苦。
他咬碎幾片牙齒，意識也已模糊，只是堅持著不讓自己發(fā)出喊叫聲。
混沌中，他只記得一件事。
“不能驚動樓下！”
“不能驚動樓下！”
夜色漸漸開始褪去，天空邊際線上開始泛起一絲魚肚白。
五鬼之主力量終于牢牢占據(jù)上風(fēng)，但這是有代價的，它在這期間瘋狂吸收蘇陽體內(nèi)的生命力。
而邪神，祂終究處于世界的外側(cè)，只能靠著少量滲透的力量干涉現(xiàn)實，慢慢后繼乏力。
兩軍交戰(zhàn)，補給線太長的一方經(jīng)不住消耗也是情有可原。
五鬼之主對現(xiàn)實的干涉能力勝過祂不止一籌。
蘇陽的身體變得血肉模糊了，他好像被一只巨熊狠狠撕裂過，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邪神好似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抑或是類似嘆息的某種東西，這種本該無序的力量，卻在片刻間被蘇陽理解了少許，或許是他受邪神影響時間太久的原因。
而現(xiàn)在，這種可怕的影響正從體內(nèi)逐步褪去。
終于，他睜開了雙眼。
天空中的那一抹魚肚白也正式轉(zhuǎn)變?yōu)轷r紅，朝陽已經(jīng)升起。
這一刻，一只模樣丑陋的甲蟲，也從蘇陽的背后滑落下來。
五鬼之主發(fā)出一陣笑聲，向著虛無的遠處消失了。
蘇陽的身體殘破不堪，他無力站起來，只能罵娘，但是他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他只能在心底喊道：“邪神我艸你姥姥！……”
……
蘇陽再度醒來時，透過狹小的天窗，又看見了明亮的星空。
“我這段時間昏迷了多久，一天？還是兩天？”
他表情很是懊惱，繼而嘆氣道：“不管了！先解開繩子要緊?！?p> “我的m呀，這繩索誰打的，真有水平，纏的太緊了。”蘇陽真是對打結(jié)的這個人佩服萬分，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種打結(jié)方法，完全找不到頭緒，最離譜的是自己的血脈還能保持暢通，絕對是高手，這種手法，教科書都找不到。
此時的治安員王哥也是打了一個噴嚏，他正把一個所謂的“小偷”五花大綁。
“阿嚏！……真不知道這局長又發(fā)什么瘋，不聽胡隊長的吩咐辦事，說了不要隨便調(diào)動我們兄弟，胡隊長剛不在，這老東西又開始擺譜，瞎指揮，害得老子都感冒了！”
一名治安員臉上帶著討好的微笑道：“王哥，系繩子這種粗活哪能讓您來啊！讓我來吧！”
王哥滿意的點點頭：“也是，你小子還算懂事，你說我一個長期坐辦公室的人，哪會這些，昨天也是綁一個小子，浪費我半天功夫，我都不知道那么多死結(jié)打到哪里去了！”
“王哥，您辛苦了！”那名治安員依舊滿臉堆笑。
“不辛苦，都是為了胡隊長辦事，非常時期，隊長還是需要信得過的兄弟跑跑外勤的嘛！”
小治安員非常自覺的把倒在地上的“小偷”扛起，討好的說道：“王哥，你和胡隊長真是威風(fēng)啊，省廳來人直接給你們委托，我看見你們辦的事兒也招了不少人手，您看，能不能把我也調(diào)到您幾位的麾下鞍前馬后啊！”
“喔！”王哥看了他一眼，忽的干笑起來：“你小子，也想分一杯羹？”
“只是想為王哥效勞，略盡綿薄之力而已！”小治安員臉上討好的笑容更濃了，他情意綿綿的拉起王哥的一只手，弄的王哥都有些起雞皮疙瘩。
“行了，行了！不要談是為了我效力?！蓖醺绮荒蜔┑乃﹂_小治安員的那只手，然后背負雙手道：“要想和我們混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得先問你一個問題！”
“王哥，您盡管問！”
“小吳啊，聽說過偉大的真神——虛空真理嗎？”
“……”
“……嘿嘿，沒聽過不要緊，你現(xiàn)在聽哥哥好好給你說！”
……
蘇陽和繩子苦斗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氣惱的一頭撞到地面上。
“我都忘了，我現(xiàn)在有契約力啊，昏迷太久頭還是有些暈！擱這兒和一條繩子較什么勁？”
蘇陽準(zhǔn)備發(fā)動契約力，將繩索崩開。
這時，他的耳旁傳來一陣銀鈴般透亮的輕笑聲。
這里寂靜太久，驟然傳來這一聲淺笑，難免讓人打個激靈。
但是，他很快就認出了這聲輕笑的主人，這個聲音他太耳熟了。
“是你嗎，姜老師？”
“沒錯，是老師我！”她輕挪蓮步，走進蘇陽的身旁。
姜舒妍的手指輕輕放在繩索上一指，蘇陽感到身子一陣輕快，所有束縛都被清掃一空。
他站起，活動一下身子，望著姜舒妍的笑臉問道：“姜老師，你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
而后，他又砸砸嘴，搖搖頭道：“算了，不用說了，你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到?！?p> “猜到什么?。俊彼谋砬樽兊猛嫖?，而后一臉驚訝的道：“難道你覺得，老師是邪神？”
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加上眼中的神采中透露著“這個人是不是瘋了，胡思亂想些什么？”的信息。
蘇陽一下子又拿不定主意了。
只能反問道：“老師你難道不是邪神嗎？那你說，這些天，你都消失到哪里去了，不但人不見了，一切東西都消失不見了?！?p> “??！出了一點意外，問題在那顆糖果上，不要小看它哦，那可是老師很重要的研究成果，險些被一些壞家伙察覺到了。”
“什么，老師你是搞研究的，研究還很尖端？”
“沒錯！”她打了一個響指，對蘇陽表示贊賞。
蘇陽半信半疑的道：“那老師，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什么呢？先說好，那顆糖我已經(jīng)吃掉了，你的研究結(jié)果已經(jīng)拿不回來了?！?p> “沒事！”她擺擺手道：“那顆糖就是讓你吃的嘛！”
“吃了糖，我的生命只有三天，是真的嗎？”
“是，也不是！”她點點頭，又搖搖頭。
“老師！”蘇陽有些氣惱，但是對眼前的人卻不敢不尊重，只能無奈道：“能說些人類能聽懂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