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裂紋出現(xiàn)在陣法護罩上,老人看著那裂紋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大驚失色,連手上拍擊火符的動作都慢慢停了下來。
“轟——”
在瘋狂的轟擊中,羽柔拳頭上的皮膚早已崩裂,傷口上流出血液已經(jīng)布滿拳頭。然而她不斷揮舞的拳頭仍然沒有一絲遲疑,最后一次重重擊打在陣法上,護罩猛然從拳擊點炸開,崩潰成漫天靈點。
“咔嚓”一聲,老人左手拖著的陣盤突然裂開,老人猛地回過神來,身形急退,右手急忙拍出火符,想要將對方逼退。
忽然,一只白玉細手從逐漸消散的漫天靈光中穿過,在老人拍出火符之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覺得呢?”
紀平在遠處看得瞠目結(jié)舌,戰(zhàn)況變得太快了,前一秒他還以為羽柔要力竭身敗,沒想要下一秒就陣法告破,老人被擒。
老人感受著扼住喉嚨的手像鐵箍般不斷收緊,心里懊惱無比。要不是陣法破得太突然,他絕對不會這么輕易被對方制服,他身上還有底牌,他還有各種應對武修近身的法術沒用出來。
哪怕只是給他多半秒時間,他都自信一定能重新穩(wěn)住戰(zhàn)局。對方只是一個五境武修,現(xiàn)在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到時候?qū)Ψ綍凰罨钔纤馈?p> 難道她是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的?老人驚駭?shù)乜粗笞∷韲档呐?,心中卷起重重波瀾?p> 如果不是對方護體靈力消散,他絕對不會被對方吸引住全部注意力,就不會忽略了陣法的不堪重負。
要是他能注意到陣法將要告破,不管是加強陣法,還是或者做好退守的準備,他都可以做到。甚至連在陣法告破的一瞬間,趁對方力虛之時反擊的方法,他都有數(shù)種。
可偏偏他就被對方靈力消散的表象迷惑了。
一切都是因為那股燒焦的味道……
老人懊惱不已,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看著對面的女人。
他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對方的算計。如果是算計,那這女人的心機和膽量,也未免太可怕了。在激戰(zhàn)中散去護身靈力,那等于是在百米高空中走鋼絲線,稍有不慎就會道銷魂飛。
如果她身上還有不少的靈力,那就能證明對方是故意驅(qū)散護體靈力的。
想到這,老人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到了如今這境況,他還有什么能力試探對方體內(nèi)的靈力狀況呢。不管是巧合還好,還是心機也罷,他都已經(jīng)被對方擒獲了。
羽柔看著對方嘴角的嘲笑,以為他是在笑自己:“怎么,不服?”
老人長嘆一口氣:“你贏了,老夫甘拜下風?!?p> 這時紀平趕了上來,他萬萬沒想到羽柔居然能以第五境的修為逆伐第六境的老人。修為越高,就越難跨境而戰(zhàn),第六境已經(jīng)是修行界中的中流砥柱了,縱使是各大門派的天才弟子,能保持不敗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更別說活抓對手。
而且這老人還不僅是普通的第六境,還是一個高齡第六境。
同等修為境界中,年紀越大,天賦自然越差。咋一看,似乎同境界中越老的就越弱,但實際并非如此。修煉天賦好壞,影響的是他們修行的速度,同境界對戰(zhàn),修煉天賦好并不代表他能打。
相反,年紀越大的修士,往往對戰(zhàn)經(jīng)驗就越充足,而這是年輕的天才修士難以具備的,他們的人生經(jīng)歷中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所以真正的同境界實戰(zhàn)中,老修士們往往可以輕松碾壓經(jīng)驗不足的年輕一輩修士。
所以,羽柔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居然能夠打敗這樣一個見多識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油條就顯得尤為珍貴了。
況且,她還是以武修的身份打敗對方道修第六境,這就更難得了。
第七境之前,武修都無法御空飛行,也沒有各種奇詭的法術。相比第五境就能飛行的道修,天然就處于劣勢之中。只有到了第七境以后,武修有了御空之能,才真正能夠威脅道修,并且具有一瞬間斬殺道修的強大爆發(fā)力。
所以修行界流傳著一句話:七境之前,道修稱雄。七境之后,武修爭鋒。
不是第七境后道修打不過武修,而是武修爆發(fā)力太強了,正面做好準備對打,道修當然不怕。怕就怕被武修偷襲爆發(fā),一套連招下來,一不小心就要被武修斬落凡塵,而道修再怎么偷襲,最多也就打傷武修罷了。
不愧是囚靈秘境中世代征戰(zhàn)的第二高手啊,紀平心中感嘆,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人家。
“太好了,沒想到你居然跨境而戰(zhàn),打敗這老頭?!奔o平興奮地對羽柔說:“可惜風嵐他先逃了,我們還要去找他集合。不過他也沒錯,這種情況下,能跑幾個算幾個,誰也想不到你居然跨境戰(zhàn)勝。”
老人嗤笑一聲:“還想找人?先想想自己怎么跑吧。我雖然敗給了你,但我身后還有一群手下正在追來。我們打斗時的氣息波動這么明顯,剛才我的氣息突然消失,他們察覺到我被打敗了,肯定會呼叫其它高手來支援,到時候來的就是第七境的大能了。”
紀平眉頭一挑:“那你為什么還要告訴我們,為什么不干脆讓我們毫無察覺地被抓???”
老人沉默了一下才回道:“你們挾持我,還有機會跟他們談判。如果你們殺了我,你們連一絲生機都不會有?!?p> 原來是為了保命,這老狐貍,紀平在心里鄙視了一下對方。
帶著一個人逃跑太難了,他的確沒打算帶著這人走。不過他也沒打算殺了對方,只是想打暈對方藏起來,畢竟他還從來沒殺過人,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下不去手。
“無需去找?!庇鹑嵬蝗幻俺鲆痪湓?。
“嗯?”紀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說不用去找風嵐了,他回來了?!?p> 紀平愕然,他順著羽柔的眼光看去,只見一個人影從樹木的陰影中慢慢走了出來,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正是風嵐。
“解決了?”
“嗯,全殺了?!憋L嵐神情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等等,什么全殺了?紀平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