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事件連續(xù)出現(xiàn),引起了紅塵悟道的連天逸的憤慨之心。他追查下來,發(fā)現(xiàn)無數(shù)的屠戮慘案背后都指向夜鬼這個勢力,便一路順藤摸瓜,找到了餓死鬼。而這,也是他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老頭聽到連天逸的講述,嚇得不敢多說話,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夜鬼中的一員。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將餓死鬼正法了,接下來還要追查夜鬼嗎?”紀平好奇道。
沒想到連天逸一臉凝重地搖搖頭:“他并沒有死,在最后關(guān)頭被他以乾坤挪移之術(shù)逃出去了。我也沒料想到他竟有如此堅韌的心志,居然能在紅蓮劍陣中的持續(xù)焚燒中強行撕破乾坤。”
紀平四人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餓死鬼居然沒死,老頭更是擔(dān)心他日后回來報仇。
“斬草不除根,春分吹又生啊。”
老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連天逸聽到后也不動怒,溫和地解釋道:“放心,我的紅蓮之火不僅焚身,更會焚魂,他就算逃出去了也必定重傷,沒有長時間的修養(yǎng)是好不了的?!?p> 老頭也才如釋重負,然后后知后覺地醒悟過來自己的話被連天逸聽到,只好尷尬地笑了笑。
…………
一個小鎮(zhèn)角落中的房屋前,一群大漢正圍在一起,對著一位儒生拳打腳踢。
“虎爺看上你家娘子,是你們的福氣,一般人想孝敬虎爺都沒這個福分。讓你家娘子乖乖地服飾虎爺,以后你們就由虎爺罩著了?!?p> 幾個大漢打了一會,其中一個疤臉男停下來說話,其他幾個卻仍在那里踢打著儒生,只是力度輕了很多,明顯在那給儒生施壓。
儒生幾次想站起來反抗卻被一腳踹翻,只能在那抱頭蹲守,被打得氣若游絲了,嘴里還喃喃道:“士可殺不可辱……士可殺不可辱……”
一旁,兩個壯漢笑哈哈地擒住一名柔弱的美婦人,婦人雖然衣著簡陋,但仍然掩蓋不住其姿容艷麗。兩名壯漢一邊對著美婦人動手動腳,一邊樂呵呵地看儒生笑話。
“住手,快住手……相公…,相公……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你們要多少銀兩我們都給你們……”
美婦人聲嘶力竭地掙扎著,哀求著。
疤臉男見儒生被打得快要死了還不屈服,內(nèi)心也煩悶著。如果強行將婦人搶走不是不行,但到時候如果服侍不好虎爺,受罪的還是他,沒想到這儒生和婦人脾氣這么倔,死都不肯屈服。
他回頭看到兩個壯漢還在揩美婦人油,樂不思蜀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當(dāng)即一腳踹翻一個,怒道:“這是虎爺要的人,你也敢動?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被踹翻的壯漢站了起來小聲說道:“我要是會寫字早就去考秀才了?!?p> “嗯?”
壯漢悻悻然閉嘴。
疤臉男又走到美婦人身前,彎腰嘆氣道:“我也不想要你們的銀子,我只要你乖乖地去服飾虎爺,那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美婦人看著前面被打得死去活來的丈夫,嘴唇輕輕顫動,欲言又止。
疤臉男見對方有松動的跡象,心中大喜,背在背后的手打了個手勢,正在毆打儒生的幾個男人當(dāng)即打得更狠了,那儒生即便竭力忍著依然被打得哀嚎不斷。
“只要你放了我相公,我就……我就……”
眼看相公要被大師,美婦人眼中流出兩行淚水,慘然說道。
“不行……穎兒,你若敢如此……我便一頭撞死在這里……”儒生的聲音已經(jīng)幾乎微不可聞,但還是被一心盯著他的婦人聽到了。
疤臉男本正心喜,看到婦人聽到儒生的話后神情變化,怒火中燒:“還一頭撞死,我現(xiàn)在就將你打死!”
說罷,撿起地上的木棍死命地往儒生身上抽,絲毫不留情。
“惡鬼苦生靈……丈夫敢死節(jié)……”
儒生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終于趴在地上不動。
“疤哥,他好像死了。”一旁的小弟上前探查了一番,對疤臉男說道。
“相公——”
美婦人掙脫束縛,趴在儒生身前哭得淚如雨下。
“既然他已經(jīng)死了,你一個孤家寡人,正好可以跟著虎爺,以后不就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疤臉男有點后悔,倒不是因為失手打死了儒生,而是這儒生死了,他就少了個威脅這美人的手段。
美婦人捧起儒生的頭顱放在懷里,輕輕撫摸他的臉。她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一群壯漢,又看向四周的鄰舍。
只見四周的鄰舍全都門窗緊閉,只漏出一條細縫。雖然看不到門窗后的景象,但婦人卻知道,細縫后藏著一雙雙熟視無睹的眼睛。那些都是平日里爭搶著討好她相公,在她相公免除他們兒女束脩后,口口聲聲說著來世做牛做馬相報的鄰居們。
婦人看著這陰沉的天空,凄然道:“蒼天為何待我夫婦如此不公!”說罷,拿出偷藏在袖里的破瓦片自刎當(dāng)場。
“混蛋!”
疤臉男怒不可遏,他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敢在自刎,這下他如何跟虎爺交差?
他看著倒下的婦人,發(fā)現(xiàn)婦人的眼睛正看著前面的屋內(nèi)。他靈光一閃,轉(zhuǎn)頭沿著婦人看著的方向看去,只見婦人家的窗戶中,正露出半個小腦袋瓜和一對烏黑明亮的眼睛。
他沖進屋內(nèi),一陣忙活后,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走了出來。
“疤哥,這是那兩傻子的女兒?”
“估計是了,她娘沒了,正好拿她交貨?!?p> “跟她娘一樣,是個美人坯子。沒想到還有這意外收獲,說不定虎爺還會重重有賞。”
婦人此時還沒死透,或許是女兒二字刺激到她最后的生機。她被割開的喉嚨血沫涌動,發(fā)出破風(fēng)箱一樣的抽氣聲,似乎在說著什么。
可惜奇跡沒有發(fā)生,甚至沒有任何人關(guān)注她,最終她也只能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儒生身上。
小女孩無助地看向她心中疼愛她的鄰居叔叔嬸嬸的家里,想要向他們求助,卻只看到關(guān)得更緊的門扉。
親眼看著父母雙雙慘死,看著鄰居的麻木不仁,小女孩絕望了。
這時,一具黑袍“尸體”從天空墜落下來,“尸體”上還帶著黑鐵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