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還有許多人,不過光線昏暗,我看不太真切。
大多數(shù)都是以前圈子里的紈绔子弟,胸無點墨的敗家子。
我依言走到顧為止身邊,還沒找到位置坐下,他就一腳踹在我膝蓋骨上,陰冷地說,“你覺得,我是讓你來坐著聊天的?”
我一愣,立馬低頭認錯,“對不起……”
顧為止指了指大理石桌面上的酒瓶子,“特地叫你你穿成這樣,不服務(wù)服務(wù)我這些朋友,豈不是浪費?”
服務(wù)?
當我是會所的小姐?
我驚愕地看著顧為止,呵……他惡心人的手段,還真是別出心裁。
心里無端的,隱隱作痛痛。
“怎么?讓你服務(wù),傷你自尊了?”
顧為止冷笑,傾身看著我的眼睛,“你還以為你是從前呼風喚雨的宋家大小姐,別人都得捧著你寵著你?”
“讓你服務(wù),掉你價?”
“心里沒裝GPS,不清楚自己什么定位?”
我沒說話,心里只覺得好笑……我笑我自己不識趣,揣著什么期待呢?
憶往昔,顧為止是那個最寵愛我的人,恨不得將一切都摘給我,哪怕天上的星星月亮,而今……我只覺得曾經(jīng)的一切,可笑至極!
見我不說話,顧為止又一腳踹在我膝蓋上,“杵著做什么?要我請你?”
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腰撞上了大理石茶幾的邊角,疼得齜牙咧嘴。
有人在黑暗中嘲笑。
大概是在嘲笑,當年驕傲不可一世的宋家大小姐,竟然也有今天吧。
我忽略掉那些嘲笑的聲音,扶著桌子起身。
我知道,今天我要是不滿足照顧為止的要求,只怕日子更難過,更別說要錢了。
我咬了咬牙,我蹲下身,盡量閉緊了雙腿防止走光,從大理石桌面上拿起一瓶洋酒起身,替顧為止倒酒。
然而,瓶口剛碰到杯子,就被顧為止?jié)娏税氡圃谀樕希澳愣欢?guī)矩?”
氣息濃烈的洋酒順著我面頰往下流,以至于我面前的衣服都濕了。
我抹了一把臉,有些愣怔,眼睛被酒氣刺得有些睜不開,看著顧為止的時候,有些許迷離和失真。
這時,坐在顧為止身邊的女人起身,妖嬈地笑了笑,接過我手里的酒瓶子說,“宋小姐,我來給你示范下在會所給客人倒酒的規(guī)矩,您剛才這樣做,可是不尊敬客人的呢?!?p> 女人立即轉(zhuǎn)向顧為止,跪在他面前,傾身向前去給顧為止倒了一杯。
那姿態(tài)……我都不想描述是如何的看不入眼。
而后,顧為止端著酒杯,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學著點兒?”
昏暗的包間內(nèi),他的雙眸沉沉,看不太清楚他漆黑眼底的神秘和寒涼,只覺得一陣寒風拂過我的面頰,叫我不禁瑟瑟發(fā)抖。
我捏緊了手心,很想轉(zhuǎn)頭就走。
但我有資格這么硬氣么?
事到如今,我要那毫無意義的自尊,有什么用?
是我的自尊重要,還是我媽媽的命重要?
只要一想到我可憐的媽媽在醫(yī)院里等著救命,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顧為止不就是想羞辱我么?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