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當(dāng)我今天從沒來過
聽說李天狼稍后會來。
陶成輝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
精心準(zhǔn)備,等著迎接。
結(jié)果還沒把李天狼等來。
底下兄弟卻忽然匯報——
張公子拜訪!
“張公子?哪個張公子?”
陶成輝詫異。
而后跑出去一看。
是張文來!
“他怎么會來??”
陶成輝大吃一驚,急忙迎上前去,堆笑道:
“哎喲喲,真是稀客,稀客?。埞?,您里邊請……”
“請你大爺!”
張文來站著沒動,甚至都不屑于跟他說話。
自覺已經(jīng)抱上張文來大腿的白明泉,跳出來就是一句怒噴:
“姓陶的,你可認識我是誰?”
之前幾次拜訪,他都不屑一見。
白明泉那叫一個憋屈。
這會兒不發(fā)泄一通,又怎么對得起這么好機會?
陶成輝自然不認識白明泉。
可用膝蓋想,也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又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暗暗叫苦之下,陶成輝客客氣氣詢問。
等白明泉趾高氣揚一說。
他登時恍然。
“原來你們是沖被我關(guān)起來的那幾個人來的?這……”
陶成輝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什么叫左右為難?
什么叫里外不是人?
這一刻。
他深深的明白了。
“該死,難怪李天狼忽然打電話說要過來,還一副叫我必須把人給關(guān)好了的語氣。他一定是猜到張公子會來要人,所以才先打聲招呼?,F(xiàn)在叫我怎么辦?”
如果放人。
李天狼那邊不好交代。
不放人?
張公子這邊又如何面對?
“都已經(jīng)知道我們來意了,還愣著干嘛?”
白明泉一把揪住陶成輝衣領(lǐng),惡狠狠地說道,“怎么,你是連張公子都不放眼里了是嗎?”
“哪敢啊,我這就帶你們過去見他們……”
陶成輝眼見張文來臉色一沉,心頭也跟著一哆嗦。
果斷選擇了妥協(xié)!
他已斷定。
李天狼必然是跟張公子結(jié)了仇。
所以張公子才會特地跑這兒來。
“李爺啊李爺,你也真是的,咋連張公子也敢招惹呢?別說是你,就算是林盛林爺,也得給張公子面子啊。”
陶成輝一邊帶路,一邊腹誹。
對李天狼也頗有怨氣,覺得他是牽連了自己。
到了一間倉庫。
門一開。
來自元孚縣的祝顯平等人,就映入白明泉眼簾。
只見他們被綁在椅子上,聳拉著腦袋。
其實也沒關(guān)多久,卻已暴瘦了一大截,頭發(fā)亂如雞窩,神情又似鵪鶉。
鼻青臉腫不說,渾身還縈繞著一股濃郁的酸臭氣味。
可以說是相當(dāng)凄慘了。
“艸泥媽啊?。 ?p> 白明泉眼睛一下就紅了。
忽然就踹了陶成輝一腳,使他摔倒在地。
“你——”
陶成輝的兄弟們頓時大怒,一起圍過去。
白明泉嚇了一跳,急忙往張文來身后一躲,又探出頭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干什么干什么?你們還敢對張公子動手?”
張文來眉頭一皺,覺得白明泉這家伙,也忒廢了,簡直給自己丟人。
他一把將白明泉推開,完全無視了包圍他的這幫人。
見陶成輝掙扎著要爬起來。
他上前就踩陶成輝胸口上,居高臨下地說道:
“姓陶的,你很囂張?。 ?p> “都給我散開,干什么!???”
陶成輝急忙喝退他的兄弟,隨后沖張文來諂笑:
“張公子,我知道錯了,是我有眼無珠,不該綁了你的人。你大人大量,饒我這一回。”
“呵呵——”
張文來皮笑肉不笑,又將腳底板踩向他的臉。
陶成輝額頭上青筋迸起,手也握成了拳頭。
但他還是閉上眼睛。
忍了。
任憑張文來肆意的踐踏、羞辱。
他的兄弟們一個個也都眼紅了,呼吸粗重。
就聽張文來嘲弄道:
“你把我的兄弟們這么虐待,還指望我這么輕易就饒了你?你以為你是誰?你有多大的臉?嗯?”
就像踢足球一樣,張文來猛地一腳,使陶成輝慘叫一聲,鼻血狂噴。
他還嫌不過癮,又繼續(xù)亂踩亂踢。
又彎下腰,扯住陶成輝頭發(fā),一拳接一拳,跟打沙包似的。
一邊打,他一邊喘著粗氣,說道:
“你們一個個的,社會垃圾,人渣敗類。不老老實實躲在夾縫里當(dāng)你們的蛆蟲,也敢跑到太陽底下瞎幾把亂搞?綁人扣押,誰給你們的膽子?呵,還瞪我是吧?不想牢底坐穿,就通通給我跪下!”
他環(huán)顧四周,睥睨全場。
白明泉和他朋友,都微微顫抖,崇拜地望著他。
只覺得他這一刻,帥呆了,酷斃了。
王霸之氣太特么牛逼了!
之前還萎靡之極的祝顯平等人,此時也都狂喜,揚眉吐氣。
要不是沒力氣。
他們都要大聲喝彩了。
他們也特別開心,能有白明泉這樣人脈廣的兄弟。
居然能請來這樣一位“大殺器”。
“聽到?jīng)]有,都跪下!”
白明泉他們也肆無忌憚地跑去踹陶成輝的弟兄。
眾人沉默。
再憋屈,也只能照做。
隨著他們一個個噗通下跪。
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令張文來渾身舒坦。
之前被李天狼帶來的郁氣憋屈,也隨之消減。
“總算是有點爽了。”
他面露笑容。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就問陶成輝:
“說起來,我挺好奇,那個叫你把我兄弟們關(guān)起來的女的是誰,居然這么大的派頭?”
陶成輝正抱頭默默忍受他的暴揍呢。
聞言也都一怔。
“你不知道?”
我擦!
這張公子是神經(jīng)病吧?
啥都不知道,就來找自己出氣?
“我應(yīng)該知道?”
張文來一愣,不知為何,心中萌生出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快說,到底是誰?”
他急聲問道。
“是林瀾林爺?shù)呐畠毫炙枷?,還有她的男朋友李天狼?!?p> 陶成輝凄苦地說道。
張文來:“……”
白明泉:“……”
操操操操操?。。?p> 怎么會是李天狼??
怎么會這么巧偏偏就是他?!
如果昨天張啟年沒發(fā)病,沒被李天狼成功救治。
張文來自然無須鳥他。
可偏偏昨天發(fā)生了那件事……
“你他嗎是李天狼的小弟,你不早說?”
張文來怒罵,本要繼續(xù)踹他,卻又堪堪把腳收回。
打狗也得看主人吶。
陶成輝:“???”
咋回事?
為啥張公子聽到李天狼的名字,會渾身直哆嗦?
他……
這是在害怕?
他居然會怕李天狼?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張文來心慌慌地走來走去,見白明泉跟木頭一樣傻站那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恨不得把白明泉這個禍害給掐死!
心念急轉(zhuǎn)。
他忽然將陶成輝扶起來,露出親和的笑容:
“陶先生,你還好吧?”
“呃,還,還行?!碧粘奢x受寵若驚。
張文來便摟住他脖子,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
“你當(dāng)我今天從沒來過,也別跟李天狼提到我。只要你答應(yīng)幫我遮掩過去,我必然記住你這個人情,以后有什么事也一定關(guān)照你。你覺得行不行?”
陶成輝先是一懵。
旋即狂喜。
是。
當(dāng)著這么多兄弟的面,被張文來一通狂揍。
他不憤怒是假的。
不過比起憤怒,他更在乎的還是利益。
甭管張公子為嘛會怕李天狼。
但他的身份總歸是擺在那里。
只要能跟他搭上線,后續(xù)利益,可以說是美味之極!
不就是忍辱負重么?
在利益面前。
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陶成輝正要用力點頭,答應(yīng)張文來的要求。
轟!
一陣發(fā)動機的低吼,忽然在倉庫外邊響起。
緊接著。
一輛廉價小貨車,開著大燈,直沖進來。
“呀呼,這車開得還真挺過癮的!”
林思戀興奮地說道。
這還是她第一次開貨車。
李天狼就坐她旁邊,也想體驗,可惜沒駕照,真不爽。
至于林思仙,則開著她那輛汽車,載著趙素靈跟在貨車后頭。
車上還有死皮賴臉跟來的張文玉。
“就是這里了吧。”
“應(yīng)該是?!?p> “那不就是陶成輝么?”
“咦?”
“哥,你怎么也在這……”
李天狼、林思仙他們一起下車。
張文玉忽然驚訝地指著張文來,大聲喊了句。
張文來目瞪口呆。
完了。
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