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多因為巨大動靜湊來之人的好奇中,沈泠三人換了條路走,才得以安穩(wěn)的回到小鋪里。
老張說是要去配些藥,回去了藥堂,便只剩下沈泠時恒兩個。
“師傅,吃瓜!”
時恒將切好的瓜遞來,笑嘻嘻的望著沈泠。
沈泠接過一塊,咬了一口。
不錯不錯,挺甜。
一邊吃,一邊轉(zhuǎn)眸,掃了時恒一眼。
想了想,開口問道。
“時恒,你為何想拜我為師?”
時恒一愣,偏頭思索。
為什么……這是一個好問題!
他的人生,從自以為美滿,到一塌糊涂,只用了短短幾天時間。
在絕望之中,是沈泠出現(xiàn),給了他名叫希望的東西。
所以,可能是為了強(qiáng)大,所以想拜師;也可能是因為被救贖,所以拜師;但最主要的……
“我想有個理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這里。”
沈泠“咔”的咬下一口瓜,神色錯愕。
就這?
她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頭看向時恒,卻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很是認(rèn)真。
“我不收你為徒,不是也讓你留下來了?”
時恒搖搖頭。
“那不一樣?!?p> 他無處可去,所以,想成為這個“家”的人。
行吧!
沈泠咽下嘴里的瓜,道。
“我同意了。”
時恒一愣。
“啊?”
“我同意收徒了,聽不懂?”
“昂……真噠?”
“……真的?!?p> “啊啊?。 ?p> 沈泠懵比的望著這突然興奮起來的小伙,僵著脖子看向鋪門口。
果然,對上了許多好奇的目光。
“……”
剛收的徒弟,不想要了。
“你打算掀了房頂嗎?!”
時恒忙忙閉嘴,小心的望著沈泠。
“師傅,這不是開心嘛!”
“開心到物種都變了嗎?吼什么吼?猴子嗎……”
沈泠嫌棄的瞪了他一眼,伸手,重新拿了一塊瓜。
時恒樂呵的湊過來。
“那師傅,拜師儀式是什么呀?我沒拜過師,不知道流程,師傅你說說,我照著辦!”
“流程啊……”
沈泠瞇著眼思索一瞬,用眼神指了指旁邊的瓜。
“給我拿一塊。”
“好的,師傅!”
時恒乖巧的拿了一塊,遞過去。
沈泠接了。
隨后開口。
“流程完了,邊待著去吧!”
時恒:???
雖然他對拜師的確是了解不多,但至少也知道,敬茶一項是必須的。
所以他這是,敬了一塊瓜嗎?
“……師傅,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不然你還想怎樣?”
沈泠斜眼看他。
“你自己算算,師傅你都叫了多少遍了?”
時恒一噎。
好像……的確是這樣。
他沉默一瞬,默默地旁邊挪了挪。
他聽話,他邊兒待著。
“哦,對了?!?p> 沈泠仿佛才想起一般,沖著時恒招了招手。
“在我門下,有幾條規(guī)矩。”
“一、自此行事,需得以‘善’為信,不可為惡?!?p> “二、出門行事,決計不可主動提為師名諱?!?p> “三……你需記得,人不一定都是善,妖,不一定都是惡,需用心分辨!”
“四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p> 時恒鄭重點頭。
“我記下了,師傅?!?p> “還有,”沈泠道,“之前你見到的那個,江月寒,是你師兄,等來了,你們好好認(rèn)識一下?!?p> “他比你大幾歲,但也沒大多少,算同齡人,相處應(yīng)該不是問題?!?p> “就是……”
沈泠咬著瓜想了想,看向時恒。
“你師兄跟我學(xué)的是畫,你想學(xué)些什么呢?”
既然收了徒,總不能什么都不教,盡讓人伺候自己?。?p> 時恒沉吟一瞬,不確定道。
“師傅您的……雕刻?”
沈泠愣了下,上下看了兩眼時恒。
這兩徒弟,怎么肥事?
一個收了自己的畫,所以學(xué)畫;一個接了自己的木雕,所以學(xué)雕刻……額,很直觀,很容易理解。
因為他們也就見過一樣……
“行?!?p> 沈泠伸手指了指柜臺之后。
“那后面有木塊和刻刀,你去拿過來?!?p> “好的師傅!”
時恒忙忙起身,跑了過去。
而沈泠則是“咔咔”的吃起了瓜,姿態(tài)悠閑至極。
直到時恒將東西拿來,沈泠才停下,接了木塊刻刀,在手上比劃兩下。
“你以前,有沒有做過雕刻?”
時恒搖頭。
“沒有。”
“雕刻,根據(jù)原材料的不同,分為很多種,其中最容易的,是木雕;最難的,是玉雕?!?p> “前者的容易,是因為材料的廣泛,以及木頭的可塑造性,后者……等等,你是不是還欠我好多好多錢?”
時恒認(rèn)真聽講的神色一呆,愣愣答。
“……昂?!?p> 沈泠頓時笑了。
“雖然咱們現(xiàn)在成了師徒,但那五萬兩黃金,可一分都不能少……還有前個兒的藥錢!”
時恒頓時哭喪了臉。
“師傅,我沒錢……”
沈泠呵呵一笑,刻刀在手上轉(zhuǎn)了個圈。
“還是那句話,現(xiàn)在沒有,以后就有了。”
時恒:(??﹏??)
“來,咱們繼續(xù)說啊……”
沈泠道。
“剛開始呢,我不建議你接觸其他類型的雕刻,就先從木雕開始吧!”
“雕刻嘛,主要看的是形,你需要先在腦子里,打兩個形,一個木塊,一個,便是你想雕刻的東西?!?p> “在哪里下幾刀,讓它深入到哪里,都需要事先考慮好……”
時恒一邊點頭,一邊望著沈泠持刀,落在木塊之上。
瞬間,木屑掉落。
時恒也不由瞪大了眼。
他看到沈泠落下了一刀,也落下了很多刀,這些刀勾連靈力,在空中形成一個神奇的符號,沒入木雕。
幾乎瞬間,那普通的木雕便有了變化,仿佛突然之間,從一個死物變成了活物。
沈泠再次落刀,時恒卻覺眼神有些花。
他只能看見刀影,卻實在是數(shù)不清,這一刀里,究竟蘊(yùn)含著多少刀。
那在刀落下的瞬間,所形成的神奇符號,又是怎么個樣子,代表著什么意義,全然不知。
沈泠依舊在說,在刻,時恒的腦子,卻是越來越混。
卻是突然,一道信息流入腦海,仿若夏日寒流,讓人不覺思緒一清。
時恒忙凝神查看。
一部功法,是為修天地符文,掌天地之能。
一部秘法,是為雕刻傀儡之術(shù)。
瞬間,豁然開朗。
時恒回神再看沈泠。
只見沈泠已經(jīng)放下了刻刀,手上,拿著一個成型的異獸木雕。
狀似麒麟,身有毛發(fā);雙目有神,額生一角。
一眼,便覺心有清明。
詭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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