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朝,燕地,安縣。
楊繁站在窗邊看著樓下的景泰大街,久久不語。
映入眼簾的是街道兩側(cè)琳瑯滿目的店鋪,川流不息的行人以及粼粼而來的車馬,一副欣欣向榮的畫面。
約莫看了一刻鐘。
楊繁這才收回了目光,贊道:“好一個安縣!”
“這都是王爺實施了輕徭薄稅的仁政,百姓們豐衣足食,太平盛世之下方令這邊陲小縣也如此繁榮?!?p> 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也在看著外面的街道,淡淡一笑。
“先生說的不錯,卻也不盡然。”楊繁搖搖頭,轉(zhuǎn)身走進屋內(nèi)。
書生笑容依舊,將窗戶關(guān)上回到屋內(nèi)等著他的下文。
楊繁在主位坐下,端起桌上茶杯輕輕吹了吹,淡淡道:“此地繁榮不假,但太平尚未可知,否則咱們也不會來這。”
說罷飲了一口杯中茶,腦中不禁浮現(xiàn)出三天前的景象。
那天他帶著一隊燕云騎出城前往天蕩山圍獵,剛走沒多遠就碰上了一件事。
一行數(shù)十人的隊伍徒步走在官道上,當他們看到楊繁身后飄蕩的那桿寫著‘燕’字的王旗后,這些人仿佛入了魔怔一個個紅著眼睛就撲了上去。
好在燕云騎不是吃素的,五十名軍士縱馬抽刀護在楊繁身前,擋住了這些如狼似虎的人。
一番詢問之后,楊繁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這些人來自燕地邊陲的安縣小城,彼此之間本無多少往來,只因最近家中孩童接二連三的離奇失蹤……
砰砰砰。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楊繁的回憶。
他揉了揉眉心,說道:“進來?!?p> “參見世子爺?!?p> 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走了進來,單膝跪地。
“免禮,查的如何?”
“啟稟世子爺,末將已經(jīng)查實,在這半個月內(nèi)共有十名孩童無故失蹤?!?p> 楊繁聞言臉色平靜,一言不發(fā),只是撫摸著拇指上帶的玉扳指。
書生掃了一眼大漢,示意他接著說。
“那縣令不但草草結(jié)案,還將報案的百姓打出了衙門。”
啪!
楊繁一把將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頓時茶水四濺,杯子隨之四分五裂。
“好一個安縣!”
同樣的一句話,他前后兩次的心情卻猶如天地之差。
當初他聽聞此事時就心有疑慮,燕地在父王的治理下繁榮安定,朝堂也是一片清明。
一縣之主怎么敢明目張膽的罔顧法令?
尤其是當他看到安縣呈現(xiàn)出的繁華,百姓臉上洋溢出的滿足后就更為懷疑。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身為燕王世子的他如何不怒?又豈能不怒?
書生與大漢靜靜的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口。
良久。
楊繁起身,冷聲說道:“傳令!封鎖縣衙,將知情的大小官吏全部羈押?!?p> 名為賀猛的大漢一臉興奮,領(lǐng)命而出。
軍人嘛,都是直性子暴脾氣,證實了告王狀的百姓所言不虛后,就想一刀剮了那狗屁縣令。
楊繁收起怒意,問向書生:“先生以為如何?”
曹修稍作思考,說道:“在下以為此事背后必有隱情,絕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p> “先生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p> “不可大意?!?p> ......
往常的景泰大街是十分熱鬧的,整條街道都充斥著濃厚的生活氣息。
可此時卻是另一番景象,各種買賣的吆喝聲不再響起,多如星海的行人盡數(shù)站在街道兩側(cè),只因他們都聽到了那一陣陣鋪天蓋地的響聲。
只見一條猶如黑色長龍的隊伍出現(xiàn)在大街上,千余名軍士統(tǒng)一身著黑色鎧甲,連那胯下戰(zhàn)馬也都是黑色的,遠遠望去真是氣如高山,勢如長虹。
當這條黑龍消失在大街后,人群瞬間就炸開了鍋。
“好威風(fēng)?。∵@是哪支軍隊?”
“這你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這是咱們燕地的燕云騎,天下最厲害的騎兵!”
“又不打仗,軍隊來干嘛?”
關(guān)于燕云騎為何出現(xiàn)在安縣,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關(guān)心。
景泰大街很快就恢復(fù)了往日的熱鬧,各種買賣吆喝聲此起彼伏,百姓們也都開始了一天的日常采購。
對他們來說只要天不塌下來,日子該怎么過還怎么過,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心態(tài)。
“瞧這個方向是奔縣府大衙去的,只可惜去了也是白去?!币粋€年輕后生看著燕云騎消失的地方搖了搖頭。
“這位大哥所言何意?”
后生轉(zhuǎn)身看去,只見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少年面如冠玉,眉清目朗,身著一件黑色錦袍,腰間掛有一枚龍形玉佩,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十足。
此人正是楊繁。
他在前往縣衙的途中偶然聽到后生的話,心中一動便來問個清楚。
后生本不想回答,只是當他和楊繁對視了一眼后就不由自主道出了緣由。
他壓低了聲音,“近日安縣有孩童頻頻失蹤,縣令大人卻并未詳查此案,故而小生猜想燕云騎是為此事而來?!?p> “何謂去了也是白去?莫非你認為燕王不會懲治枉法者?”楊繁說到后面,語氣已經(jīng)有了一絲冷意。
后生大驚,誹謗燕王的罪責(zé)他可擔(dān)不起,腦袋搖的猶如撥浪鼓。
“小生不敢,燕王雖說仁愛,卻也賞罰分明,只是在那縣令背后有一個會使妖法的道人。”
“說清楚!”
“小生偶然見那道人將一張黃紙變成了大火球,威力巨大,故而覺得王法未必能約束他?!焙笊f到后面,聲音已是幾不可聞。
楊繁聞言臉色陰沉,冷然道:“荒謬!一個道人安敢踐踏王法?”
說罷看了一眼那后生,隨即大步離去。
“走吧!”
曹修不知何時出現(xiàn),只見他手中拿著一枚龍形令牌,上面刻有一個鎏金大字!
“燕!”后生咽了口唾沫,心懷忐忑。
不消多時,楊繁三人就來到了安縣縣衙大門外,黑壓壓的一片燕云騎將整座府衙圍的水泄不通。
“參見世子殿下!”眾多燕云騎下馬行禮。
“免禮!”楊繁擺擺手,徑自走入縣衙。
縣衙內(nèi)堂空無一人,手持利刃的燕云騎將院落圍成了一個大圈,里面跪著二十多個穿著不一的人。
最前方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光著半個身子一看就是在睡夢中被人拉出來的。
他看到楊繁后就開始磕頭,也不知道那臃腫的身軀是怎么將額頭貼在地上的,還磕的那么利索。
“世,世子殿下饒命,下官冤枉?!?p> 胖子一邊磕頭,一邊哭啼的喊著。
楊繁坐在賀猛搬過來的椅子上,雙眼緊盯著胖子,“說出那個道人的所有信息,膽敢有半句虛言,本世子定斬不赦!”
胖子聞言臉上閃過一道遲疑,不過為了活命他不敢有任何隱瞞,當即說道:“回世子殿下的話,那個老雜毛是……”
楊繁一邊撫摸著玉扳指,一邊將胖子所說的話與在那后生口中得知的信息互相印證,暗道:“符箓......修士么?”
“報!啟稟世子殿下,外面有一個道人求見?!?
盈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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