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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娛詞官

番外.滿身砂礫的安杰麗卡 下

日娛詞官 山下如此 3237 2022-05-13 12:32:06

  “唔,小鹿醬,你到了啊。”轉(zhuǎn)過頭來,橋本奈奈未將手上拿著的書放下垂在身前,望向剛剛進門的,背著吉他的孩子。

  “嗯...奈奈未阿姨,下午好!”因為之前就知道今日小訪客到來的時間,橋本并沒有將病房的門關上。小鹿從半開的縫隙之中鉆進,站在門側(cè)——男孩雙手攥著吉他包的背帶,顯得有些緊張。

  面前的母親看著自己,突然笑了起來。

  “今天,學得怎么樣?”走了過去,將手上的書放在靠近窗戶的小桌旁邊,輕輕地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接著,女士又拖來房間一側(cè)靠墻放置的小椅子,放在小桌的旁邊。桌子上有新鮮的未開封的果盒和酸奶,應該是她提前準備的。

  “還好!不過,不過之前跟奈奈未桑說過的曲子,我這一周已經(jīng)練熟了!”抱著吉他,坐在椅子上,他的小短腿,搖搖晃晃的。

  據(jù)西野七瀨所說,每周的這兩天,這孩子的父母,都忙得非常厲害——甚至到了只能拜托她來照顧的地步。但是西野她們這個時間段,也好像也有工作的樣子——于是只能拜托橋本奈奈未來照看這孩子,直到西野或者齋藤下班之后來接。

  這理由既充分也牽強,但是橋本還是欣然答應了。

  “...是嗎?那我能聽聽嗎?”看著雙眼亮晶晶的男孩,女士笑著問道。

  “嗯!”看著橋本坐在一邊,男孩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便按著明顯小了一號的琴品,彈起了前奏。

  還沒有變聲的童音清脆有力,調(diào)子找得也算準確——雖然稱不上很完美,但是比起橋本見過的其他孩子的彈唱來說,似乎更加有技巧一些。

  “就像晴空落雪”

  “啊大概就是那種感覺”

  “真是奇怪的比喻我也這么覺得”

  “但是你對我來說就是那種感覺...”

  曲子對于這個年紀的孩子似乎還是有些長了,在臨最后的時候,就連橋本也很清楚地聽出,連著有幾個和弦都按錯了。

  “挺不錯的哦,小鹿。”看著有些羞愧的孩子,橋本奈奈未伸出手,輕輕地鼓起了掌。

  “可是...”

  “真的挺不錯的哦,小鹿彈的,我很喜歡的。而且,音樂這東西,每個人表演起來,都會有每個人不一樣的地方的?!?p>  “不過,這首歌歌詞里的漢字,你會寫幾個?”剛剛安慰完了男孩,女士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他一下老了四五歲般,苦起了臉。

  “鹿醬這個年紀,也該學學漢字了?!毕袷窃谝凰查g下定了決心,橋本奈奈未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紙筆,走到孩子的面前。

  “接下來,我們就試一下吧?”

  “啊...”

  “嗯?”

  “嗯....好的...”咬了咬牙,男孩還是答應了。只不過在他勉強自己一般嘆氣的時候,在一邊看著他的橋本,眼中卻是蓄謀已久的幸災樂禍。

  學習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就算小鹿再老成,這個年紀,注定也不會是能夠在書桌前長久坐著的孩子。

  于是晚飯之后,兩人就收起了習字的紙筆,一起打開了電視機,開始看起了動畫片。

  “奈奈未阿姨,下周我還能來嗎?”離別的時候,抬著頭,男孩小聲地問道。

  “當然可以呀。小鹿來這里,我也很高興的。”蹲下身,橋本看著面前孩子的臉,認真地說道。

  “嗯!”

  “對了...那個...”他突然低起了頭。

  “怎么了?”

  “我,我最近新學了一個魔術...可以的話,可以的話...”男孩支支吾吾的,心中也不知道為什么而糾結(jié)。

  “這樣啊?!迸刻袅颂裘济?,似乎很是享受男孩局促的樣子,“那鹿醬,可以表演給我看看嗎?”

  “啊...”猛地抬起頭,孩子的聲調(diào)都憑空高了幾分。

  “好的!”他很高興。

  緊張地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氣,想著下午表演成功的樣子,男孩從手中掏出了一朵花——花朵出現(xiàn)在空氣中的時候,他還煞有介事地鼓著臉頰,發(fā)出了撲通亮相的音效。

  看著男孩開心的樣子,她笑著說道:“哇,好漂亮的花??梢越o我嗎?”

  孩子總是敏感的,她知道這一點。

  “嗯!給你?!苯舆^了男孩手中的花,她又用空著的手,揉搓起了男孩的頭發(fā)。

  “小鹿醬真棒,這個魔術太厲害了?!睒虮灸文挝凑\心地夸獎道。

  “奈奈未桑喜歡就好!那就再見了!”

  “嗯,再見哦。”

  站起身,看著蹦蹦跳跳離開的孩子,橋本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勿忘我。

  看著花的形狀與顏色,她不禁愣在了原地。

  “...”

  “...”

  回到房間,將花朵插進空空的花瓶之中,她坐在椅子上,前傾著身子,將下巴擱在環(huán)繞的手臂之上,呆呆看著花朵在眼前,被房間燈光照著而投下的影子。

  影子搖擺著,雖然沒有任何物理上的力量,但是卻讓早就松動的殼子,慢慢脫落下來。

  “...”

  “嘛,也許之前,都是在逃避吧?!彼坪跏沁^了很久很久,她才終于長長地嘆了口氣,從身上衣服的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通訊錄。

  “...”

  他,這時候應該不在日本吧。

  “我只是可憐小鹿?!彼匝宰哉Z地說道。

  但是猶豫了片刻,橋本奈奈未最終還是撥通了熟悉的電話。

  ...

  “師傅,師傅...駒形橋,駒形橋,謝謝!”穿著西服的男性有些粗魯?shù)卮蜷_了出租車的車門,猛地將自己塞進了后座的皮質(zhì)座位之上。

  透過后視鏡,中年的司機淡淡地看著這位冒冒失失的顧客。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沒有說出抱怨的話,但是平靜的外表之下,他也許已經(jīng)滿腹牢騷了。機場的國際出入口接到的客人,怎么就像是逃避情報機構追捕的蹩腳間諜一般冒失。

  “請您坐好?!泵偷匾幌缕鸩?,看來他確實不太高興。

  踩著時間,車輪在表參道的一處接駁點停下。還沒等到找零和發(fā)票,林朝歌便急匆匆地打開門,道了聲謝,便沖了出去,留下無語的司機拿著明顯多于車費的鈔票,進退兩難地呆在原地。

  夏夜溫熱潮濕的氣息鋪面而來,今年的隅田川,在比往年更早的時節(jié),被穿著浴衣的男女們所環(huán)繞。

  “抱歉,抱歉,借過!借過!...”順著人群的縫隙擠著,在大家嗔怪的目光下,裝束與眾人格格不入的男人,朝著約定好的地點奔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要遲到了,只是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他都要趕緊到達那個地方。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陛p輕關上身后會議室的門,林朝歌接通了意外的來電。

  “你在聽嗎?”跨洋的信號從東京傳到巴黎,難免會有輕微的延遲。沒有馬上聽到回應,女士好像有些不耐煩起來。

  “嗯,橋本桑,我在聽?!边@么晚了,她有什么事情嗎?

  “...”

  “明晚七點半,隅田川有花火大會。”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真——但是男人無法確定,這是否是因為自己接下來聽到的話,所產(chǎn)生的效果。

  “如果你來不了的話...”

  “如果你來不了的話,我就帶著小鹿,回北海道了?!?p>  ...

  “臭大叔,你在干嘛???能不能有點素質(zhì)啊...”年輕的妹子們不滿地看著橫沖直撞的男人,但是看到他轉(zhuǎn)過頭道歉時露出的面容,還是將接下來的指責吞進了喉嚨里。

  看了看表,指向二十九的指針,讓林朝歌突然變得煩躁。

  花火馬上要開始了,人群也因此變得稠密,就算他的身體還算強壯,但是一天多都沒有休息的男人,也感到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

  “不要...”

  砰-砰-砰

  終于,還是來遲了一步。

  絢爛的光焰在城市燈火照亮的穹頂綻放,夏日的風,也終于等來了屬于它的色彩。四周的人群也發(fā)出了驚嘆的聲音,但是熱鬧,卻已經(jīng)注定和男人無緣了。

  北海道...

  林朝歌站在原地,疲憊感,終于在塵埃落定的時候,涌了上來。

  “...”

  北海道...

  “啊...臭老爸?”

  “...不對,林叔叔!”

  猛地朝聲音傳來的方位看過去,右手側(cè)一人的間隔外,自己的孩子穿著鼠灰色的兒童浴衣,手上拿著一團舔了一半的棉花糖,正被人抱著,瞪著眼睛看著自己。

  順著兒子嫌棄的目光向上看去,輕輕皺著眉的橋本奈奈未,眼中倒映著燃燒的煙火,抿著嘴,卻什么都沒有說。

  “...”

  “我...”

  “...你遲到了?!彼行┎粷M地說道。

  “可是我...”

  “過來...”從身后,不知道從哪里拉過慌慌張張的齋藤飛鳥,橋本奈奈未將手邊小鹿的手,塞給了她。

  “...”

  “小孩子不要看了?!饼S藤飛鳥遮住了男孩好奇的雙眼。

  “我說了,讓你過來。”她再次命令道。

  “我...”剛剛還充滿著精力地奔跑著,但是眼前的這短短的一步,林朝歌卻邁得如此艱難。

  橋本的嚴肅的神情,還是和自己接近著——而她,一直站在原地。

  男人感覺自己的口腔中干得厲害,如果允許的話,他寧可此刻的自己,在東京灣的海底深處,呼吸著海水。

  “我...”

  “啪?!?p>  重重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也許是女士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他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

  可是下一步,熟悉的溫度,便沖向了自己的懷抱。

  “我恨你...”

  喧鬧的花火聲中,也許藏著齋藤飛鳥裝作若無其事的口哨聲,也許藏著小鹿不滿的嚷嚷,也許藏著情侶們嘻嘻索索的情話...

  但是林朝歌聽到的,卻只有橋本奈奈未,沒有絲毫壓抑的哭聲。

  于是,他也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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