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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澤,請來殺掉我,可以嗎?

第十八章 事情的變故往往就是那么突然

  “小心?!?p>  平靜柔和的聲音在時辰的腦內(nèi)響起,他的身體不自主的繃緊,下意識的把手伸進左側(cè)口袋。

  將口袋中的懷表拿出,時辰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在微微顫抖著。

  靈力毫無征兆的涌現(xiàn),強化著他的四肢百骸。

  突然出現(xiàn)的濃郁的血腥氣充斥著他的鼻腔,他瞪大雙眼,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一只手在他背后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是青乾元。

  此刻的他面色凝重,青色的靈力暴漲,王權(quán)展開數(shù)不清的綠植從土地中迅速生長吸收著周圍的血氣。

  一朵小花自青乾元的指尖長出,被他掐斷花莖放在時辰的耳邊夾著。

  濃重的花香驅(qū)散了時辰鼻腔內(nèi)的鐵銹味,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青乾元,“乾元哥,這是?”

  “是領(lǐng)域。”

  夜鴉突然開口向時辰解釋著。

  此刻的他背生雙翅,瞳孔化已經(jīng)化為本體的墨色瞳。

  半妖化的同時,王權(quán)領(lǐng)域也一并展開,只是大小因為被不知名的領(lǐng)域影響,強制壓縮到只夠支撐身邊不足半米的距離。

  “很奇怪的領(lǐng)域,我從沒見過這么恐怖的領(lǐng)域,這其中包括著很濃重的,死亡?!?p>  夜鴉皺著眉,抬手幻化出一只烏鴉放飛到空中。

  烏鴉振翅向著高處飛去,僅僅只是喙離開了青乾元的范圍之外,烏鴉的身體便像是雪花掉入火爐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鴉沉重的嘖了一聲,血脈的限制讓他在這個領(lǐng)域內(nèi)僅僅只夠自保,他引以為傲的偵查在死亡的領(lǐng)域內(nèi)并無半點用處。

  手腕微微一震,一只裝有不明液體的試管從他的袖筒滑落至手中。

  溫度驟然上升,禍斗猶如火神在世一般周身涌動著火焰緩緩走進青乾元的領(lǐng)域。

  不同于夜鴉,他僅僅只需要操縱火焰便足以隔絕領(lǐng)域的侵蝕,這就是血脈之間的差距。

  看到禍斗的到來,夜鴉吐出一口熱氣,手指輕輕一推把手中的試管再次推回袖中。

  “是祂嗎?”禍斗看著青乾元,眼中閃著炙熱的火光。

  “不確定,我得做個實驗?!?p>  青乾元突然扭頭看著身邊一臉迷茫不知發(fā)生什么事的時辰,露出和藹的微笑。

  “小辰啊,你的王權(quán)適應(yīng)的怎么樣了?”

  “?。窟€行吧,已經(jīng)勉強能用了?!蓖蝗粻砍兜阶约?,時辰一時間有點迷惑,“怎么了?”

  “啊,能用了啊,那就行?!鼻嗲χ?,“現(xiàn)在能開啟嗎?”

  “行倒是行,怎么了?”

  “那就好,哈哈?!鼻嗲贿呎f著,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zhuǎn)身一腳揣在時辰的屁股上,“給我走你!”

  “臥槽??。 睍r辰飛在空中,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恍惚之間時辰像是在腦內(nèi)聽到了騶虞在怒罵著什么。

  王權(quán)被動觸發(fā),白色的靈力環(huán)繞在時辰身邊,像是祥云一般。

  一直飛到青乾元的領(lǐng)域之外,空氣中并沒有如時辰想象一般的腥味,周圍的一切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平常。

  “哎呦我去!!”伴隨著完美的拋物線,時辰像是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吃了他一嘴的灰。

  吐掉嘴里的灰,時辰回頭惱怒的盯著青乾元,“臥槽,你腦子抽了么,干嘛踹我!。”

  “有什么事沒有,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青乾元隔著老遠喊道。

  “?。俊?p>  時辰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脫離青乾元的領(lǐng)域,看到這里夜鴉再次招手幻化出一只烏鴉向著時辰飛去。

  和上一任同行一樣的待遇,烏鴉僅僅只是稍微觸碰到領(lǐng)域外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

  時辰這時才注意到事情的不對,本來他也應(yīng)該像是那只烏鴉一樣,可是現(xiàn)在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隨意的在這個奇怪的領(lǐng)域內(nèi)移動。

  “果然?!?p>  青乾元笑著說道。

  “終于還是來了。”

  在看到時辰平安無事的在領(lǐng)域內(nèi)活動,禍斗周身的火焰忽的又暗淡了下去。

  夜鴉沉默的看著時辰,手里之間卻夾著那管藥劑,心里猶豫著。

  “什么意思?”

  時辰有些憤怒的走了回來,卻看到三人沉默的臉。

  “怎么了到底?”

  時辰疑惑的問。

  青乾元嘆了口氣,拍了拍時辰的肩膀。

  “不愧是正義的英雄啊,騶虞。”

  語氣沉重而又悲傷,不由地讓時辰更加疑惑。

  “所以說到底,怎么了?”

  感覺到周圍氣氛并不是那么愉悅,時辰小心翼翼的開口問著。

  “沒什么大事,只是,我要死了而已?!?p>  許久未露面的白澤沐浴著鮮血緩步從房間內(nèi)走出。

  “院長,你?”

  時辰看著滿身鮮血的白澤,眼里滿是震驚。

  “一些小問題,領(lǐng)域誘發(fā)了那些村民體內(nèi)被篡改的血脈,我替他們解脫了?!?p>  白澤的眼里帶著一絲落寞,又像是帶著一絲解脫。

  “有什么想問的嗎,我可以幫你解答一下疑惑。”

  很快又調(diào)整好了情緒,白澤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樣子。

  “院長你要死了,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個很長的故事了,朋友?!?p>  “知道我和騶虞的關(guān)系么?”

  白澤沉重的吐了口熱氣,對著青乾元動了動手指。

  青乾元神領(lǐng)意會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一人一根隔空扔給了眾人,扔完他看了看時辰。

  時辰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他嘗試過幾次,說實話,他還是不習(xí)慣煙那刺鼻的味道。

  青乾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禍斗打了個響指,煙頭開始燃燒。

  白澤淺吸了一口煙隨后吐出,然后又深吸一口,在渾濁的煙氣中開口說著。

  “嘖,怎么說呢,我和騶虞的關(guān)系,就像是魔王和勇者,像是所有的故事一樣,魔王應(yīng)該被勇者所殺死?!?p>  “但我不一樣,”白澤輕笑一聲,眼睛盯著手上燃著的煙,“我把勇者殺掉了?!?p>  “你這家伙,也真是的?!?p>  略帶埋怨的聲音從時辰的身邊傳來。

  “哇???!”時辰被身邊突然多出來的人嚇了一跳。

  “你?是騶虞?”

  騶虞身著一身白裳,白色的長發(fā)隨意的披在肩上,整個看起來像是從什么玄幻劇里走出來的清冷掌門一般。

  “啊,是我,你應(yīng)該沒見過我這副樣子吧,抱歉,嚇到你了吧。”

  騶虞溫和的笑笑,扭頭看向身邊的青乾元等人,“好久不見了?!?p>  “也沒多久吧,不過你這幅樣子倒是好久沒見了?!鼻嗲S手一揮,與孤兒院內(nèi)大樹下一模一樣的石桌石椅被完美復(fù)刻。

  眾人隨意的坐在自己熟悉的位置,時辰略微遲疑,不知道自己該坐在哪里。

  騶虞看到這笑了笑,他坐在白澤的對面左手手指輕輕敲了敲身邊的位置。

  “你坐在這里吧?!?p>  座談會正式開始,講解的人由白澤變?yōu)轵|虞。

  “我能夠以這幅身軀現(xiàn)世,說明這個領(lǐng)域的主人確實是祂。”

  “我的力量本身并沒有這么強大,只是借由祂的力量才足以和白澤抗衡?!彬|虞解釋著。

  “這個祂是?”時辰疑惑的發(fā)問,從始至終他都不曾了解這個祂到底是誰。

  “用你們?nèi)祟惖脑拋硇稳莸脑?,大概就是神明吧?!彬|虞笑笑,“最初的那場大戰(zhàn)本質(zhì)上是由祂來主導(dǎo)的,妖獸和人類最終只能存活一個種族?!?p>  “那現(xiàn)在?”

  “那就要問白澤了。”騶虞說到這眼神看向白澤。

  “只是一點小小的交易。”白澤單手撐著頭微笑,語氣懶散而又隨意,仿佛說的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因為沒有殺死白澤,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被替換了下去?!彬|虞看著白澤,似乎有些質(zhì)問的意思。

  “一旦我真正死去,人選才會被替換,但現(xiàn)在我還算是活著。”他的目光緊盯著白澤,“領(lǐng)域的出現(xiàn)是一個征兆,你做了什么,對嗎?”

  “怎么,天生仁慈的神獸也會憤怒嗎?”白澤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我只是心善,不是沒有情緒!!”

  騶虞少見的生氣起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質(zhì)問著白澤?!澳惚究梢越又@樣活下去!”

  “可是我厭倦了,我的朋友,你也是?!笨吹津|虞生氣,白澤也罕見的嚴肅起來。

  “我都知道的,你這樣茍且的活著,也很累不是嗎?”他輕聲說著。

  “不是這樣的,我無所謂的......”

  原本還有些氣憤的騶虞忽的失去了氣勢,頹廢的坐了回去,緊接著又像是看到希望似的看向周圍。

  “你們怎么不勸勸白澤,這樣的結(jié)果是你們想看到的嗎!”

  其他幾人互相對視了幾眼,最終還是青乾元開口。

  “我們尊重白澤的選擇,騶虞?!?p>  “我們是白澤的朋友,親人,也是你的?!?p>  “數(shù)千年的歲月已經(jīng)足夠了,你也該休息了?!?p>  騶虞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嘴里小聲的不知說著什么,他知道以白澤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情不會動搖。

  萬念俱灰的他明白自己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fā)生,索性不在爭論化為靈力再度回到時辰的身體里沉睡。

  煙已燃盡,一直沉默不發(fā)的時辰猛地看向青乾元。

  “給我來根煙,可以么。”

  “哦?”

  青乾元有點驚訝,歷代騶虞的繼承者都是沒什么不良嗜好,潔身自好的像是什么苦修的僧侶。

  時辰接過煙叼在嘴邊,禍斗手指微動為他點燃。

  “小辰你?”

  騶虞的語氣有點驚訝,時辰的思想他也多少能夠察覺,在這一刻他發(fā)現(xiàn)他似乎有點小看這個小輩了。

  “那個預(yù)言中能夠殺死白澤的人,是溫云妃,對嗎?”

  時辰在內(nèi)心中問著,他曾在接受騶虞力量時了解到了一點有關(guān)于白澤的一些事,也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能夠接受騶虞的力量。

  擁有那兩位帝王血脈的人所誕生的后裔,將會是終結(jié)白澤生命的人,預(yù)言是這么說的。

  溫家和姬家一直敵對除去古老的歷史遺留,也同樣是為了阻止那個能夠殺死白澤的人的誕生。

  一但白澤真正死去,那些一直被白澤壓制的純血妖獸就會像是籠中的惡犬被解開束縛一般,向著曾經(jīng)束縛自己的所有人展露自己的獠牙。

  “祖先,這如果是你所希望的,那就由我來完成!”

  騶虞沒有言語,并不是他不想說,只是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時辰的力量在隱隱壓制著自己。

  自家這一代的繼承者似乎,并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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