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文哥本來美滋滋地抽著雪茄等著浩南的回復,山雞突如其來的問題直接就讓他嗆到了,煙霧大量的進入刺激到了氣管,文哥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是嗎?我也不是很清楚,阿強,當初這辦公室花了多少錢?”
文哥止住了咳嗽,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就將其拋給了自己的心腹。
“六七萬吧,也沒多少錢?!焙谝氯税姶鸬?。
“哈哈,那確實是沒多少,裝修地好漂亮??!”山雞憨憨地撓了撓頭說道。
浩南此時也被山雞的話打斷了內(nèi)心的活動,他看了看自己旁邊信賴的小伙伴,心中也有了答案。
“謝謝文哥的抬愛,不過我想我還是跟著B哥吧。”
浩南對著文哥說出了他的答案,又看了看趙信,趙信也接著說道:“文哥太抬舉我們了,我們就是隨便混混,浩南的本營在灣仔,我們最近可能也要到港島去發(fā)展。”
“哦,這么說你們是拒絕我了?!?p> 文哥的面上仍帶著笑容,但話語內(nèi)容聽起來有些危險。
“這個,也可以這么說吧,尖沙咀太危險了,還是去港島安全點?!壁w信眼神直視文哥,笑瞇瞇地回答道。
兩人的眼神對撞了一會,似乎是從趙信的眼中感覺到了什么,文哥又變回了一開始溫和的樣子。
“現(xiàn)如今像你們這么有想法的后生仔不多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強求了,今天晚上你們隨便玩,都算在我的帳上,以后有什么要幫忙的只管說?!?p> 眾人見文哥似乎沒有要為難自己的意思,心中松了一口氣,紛紛開口答道一定一定。黑衣阿強打開大門,門口候著的幾個小弟又將眾人護著回到了卡座。
回到卡座的眾人這才把心放了下來,巢皮拿起酒瓶,將所有人的酒杯滿上,眾人一起碰了個杯,一飲而盡壓了壓驚。
“我還以為要翻臉呢?!?p> 包皮砸了砸嘴,感慨道,大天二搖了搖頭。
“尖沙咀可不是洪文一個人的地盤,洪興有太子在,他的勢力還在太子之下呢,他不會的?!?p> 包皮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就裝吧你,剛剛那幾個人都是拿著槍的,你別和我說你不怕?!?p> 除了山雞之外,幾人對視了一會啞然失笑。對包皮的說法不置可否。
又再陸續(xù)喝了幾杯,眾人便到舞池中開始跳舞,趙信心中暗想,尖沙咀確實是比較繁華,但這里的勢力實在是有些恐怖,連不是很排得上號的洪文看起來都不是易于之輩,更別說倪家五虎,洪興太子等人,看來自己要換個地方發(fā)展。
辦公室中,黑衣阿強一改剛才冷酷的模樣,他把打的整整齊齊的領(lǐng)帶扯歪,活動了一下脖子,笑嘻嘻地搬了張凳子坐到了文哥旁邊,掏出一根煙點了起來,不過片刻,屋中的已是云霧繚繞,將兩人襯的像兩只正在吞云吐霧的老妖怪。
“文哥,這幾個小子膽子可真大?。 ?p> 文哥看著阿強一副戲終于演完了的吊兒郎當樣子,不由地感到好笑,開口道:“把你憋壞了吧,我都說了你嚇不到他們。”
“確實是,可能我的長相不夠兇,哈哈,應該叫阿鬼過來?!卑娒嗣约旱哪樕系膫?,有些好笑地說道。
文哥微笑,然后正色道:“他們看到你帶的槍了?!?p> 阿強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是啊,不過他們還是很放松?!?p> “這表示他們很有自信?!蔽母缁氐?,然后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想道:“灣仔怕是從此要多事了?!?p> 眾人蹦完迪,山雞和包皮帶著剛泡到的妹子火急火燎地就去酒店進行下半夜的愛情,估計是要運動完才吃宵夜。
四人找了個街邊的攤子,對付了一陣,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便互相打著招呼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眾人都是慈云山出身,本來都住在公共屋邨里,只是后面趙信賺到了一些錢,便說服母親搬到了尖沙咀,所以趙信回家倒是要近些。
快到家門口時,趙信小心的放輕了自己的腳步,從口袋里掏出鑰匙,緩慢的將門打開,房里留著一盞小燈,柔和得散發(fā)著黃色溫暖的光芒。
趙信站了一會,發(fā)現(xiàn)自己并未將母親吵醒,松了一口氣。小步上前小燈滅掉,在黑暗中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地關(guān)上了房門。
趙信左手將挎包拿下,放在床頭邊,將衣服換好,便爬到床上躺著了,心里計劃著今后要如何如何,思緒卻漸漸地飄向了過去。
趙信家里只有一個母親,其實嚴格來講,她也不是自己的母親,應該是小姨。趙信的前世并不在這個世界,對于前世的記憶,已經(jīng)是非常的模糊了,只是隱約地記得自己好像是在一次見義勇為的行動中悲催地領(lǐng)了盒飯,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來恢復了知覺,但就如同在睡夢中無法操控自己一般,他感覺自己好像穿越了一個無法用言語描述的隔膜,感受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進入了新的天地。
這個時空的1971年,趙信出生了,攜帶著前世的靈魂轉(zhuǎn)世而來,也許是因為幼兒的身體無法承載成人靈魂的原因,趙信自出生以后就表現(xiàn)得渾渾噩噩,遠比同齡人笨拙。
父母將他撫養(yǎng)到三歲時,開始感到絕望,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生出了一個傻子。無論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撫養(yǎng)孩子都不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更何況這是1974年的香江,但無論如何,對于父母來講,孩子終究是個希望,是個未知的可能美好的未來。
可是如果你的孩子是個傻子呢?趙信的父母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這個孩子未來帶來的絕望,于是,承受不住這個絕望的母親跑了,后來父親將趙信交給了母親的妹妹,就是趙信現(xiàn)在的母親,那時母親20歲。
趙信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為何當初母親會接受自己,反正一個未婚的底層少女,確確實實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把他養(yǎng)大了。
因為是傻子的原因,所以上學是不可能上學的,一個人的時候,趙信只能呆在家中。好在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的發(fā)育,趙信能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時在迷糊中也能夠大致上控制身體完成一些簡單的事情,慢慢的也就開始像個正常人,母親也慢慢放心讓他自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