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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真香了

重生后,王妃真香了

燦若星月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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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6-1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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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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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慘痛的代價

重生后,王妃真香了 燦若星月 3459 2021-06-11 11:05:46

  上元節(jié)的花燈還未撤下,月漓橋頭掛滿了大紅燈籠,微風(fēng)拂過,大紅燈籠隨風(fēng)搖曳,宛若翻滾的紅色海浪。

  今夜月色如洗,橋下流水溶溶。

  安寧街靜謐而美好。

  更鼓聲匆匆敲響三聲,打更人途經(jīng)那朱門高墻的懿王府時,女子凄慘的叫聲從院內(nèi)傳來:“你們放我出去,我要見王爺?!?p>  接著是碗碟盡數(shù)拂落在地發(fā)出的陣陣聲響。

  那破碎的聲響和女子凄慘的叫聲,在寂靜的深夜里,甚是駭人。

  打更人緊皺眉頭,抱怨道:“都已經(jīng)十多日了,天天聽這瘋女人鬼哭狼嚎,懿王府也不嫌晦氣!”

  他攏了攏身上的衣衫,匆匆離去。

  年關(guān)剛過,乍暖還寒。

  薄霧驟起,整個懿王府氤氳著冰冷寒涼的氣息。

  三兩支桃花穿過滿園蒼翠,伸出高墻大院,那嫩綠的枝頭上,幾個嬌小的花苞正悄悄地探出頭來。

  王嬤嬤和李嬤嬤守在蘭香苑外,院門從外面掛了鎖,任憑院內(nèi)的女子如何哭鬧,她們都無動于衷。

  懿王蕭澈下令,將王妃葉卿卿禁足在蘭香苑內(nèi),不得踏出院門一步。

  兩個老嬤嬤聽聞哭鬧聲,彼此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屋里的這位還真是能折騰,足足鬧了十多日,昨日側(cè)王妃進了府,那側(cè)王妃是董相嫡女,出生書香門第之家,定是教養(yǎng)良好,想必是個好相處的主。

  王嬤嬤朝房內(nèi)努了努嘴,幽怨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嬤嬤,小聲嘀咕道:“虧得咱們王爺性子好,若是換做是我,早該一紙休書!”

  “你少說幾句,當(dāng)心禍從口出,莫讓房中那位聽見,以那位的性子,定會鬧得天翻地覆不可!”

  王嬤嬤對著屋內(nèi)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了。

  蘭香苑內(nèi),葉卿卿將桌上的飯菜全都拂落在地,碗碟碎了一地,屋內(nèi)一片狼藉,她渾身氣血上涌,扶著身子劇烈的喘息,神情哀怨,淚流滿面:“為什么王爺又要娶別人,為什么?”

  葉卿卿美目圓睜,搖了搖丫鬟玉蟬的雙肩,仿佛要在她的臉上找到答案。

  葉卿卿性子剛烈,關(guān)在蘭香苑這幾日,周身的棱角都磨鈍了,昔日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嫡女,活脫脫一副被夫君厭棄的怨女模樣,玉蟬搖了搖頭,紅了眼圈,垂下淚來。

  男人的心說變就變,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每次蕭澈去侍妾的房中,葉卿卿都要鬧,在聽聞今上下旨命蕭澈迎娶董丞相的女兒為側(cè)妃的消息后,她更是以絕食相要挾。

  為了不讓葉卿卿大喜之日去正廳鬧,蕭澈下令將她禁足在蘭香苑中。

  這一關(guān)就關(guān)了整整十日。

  “咳咳咳......”葉卿卿扶著身子,劇烈地咳嗽不止,松開捂嘴的白絲帕,雪白的帕子上零星幾點血跡,宛若綻開的朵朵紅梅。

  “小姐怎的咳血了?”

  玉蟬見葉卿卿臉色蒼白若紙,虛弱的身子搖搖欲墜,趕緊去攙她。

  “小姐快躺下,奴婢這就去尋太醫(yī)?!?p>  玉蟬急忙去推門,“兩位嬤嬤快將門打開,王妃病倒了?!?p>  又想玩什么花樣!

  被禁足的十多日,葉卿卿每日必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王嬤嬤和身旁的李嬤嬤交換了眼色,她們都是懿王府中的老人了,一眼就能看穿房中那位的目的。

  王嬤嬤打了個哈欠,高聲道:“老奴勸王妃還是安生些,王爺和董王妃早已睡下了,那雅沁閣與咱們院子隔著一條街,就算王妃鬧翻了天,王爺怕是也聽不見。”

  葉卿卿聽聞,氣得身子發(fā)顫,咳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玉蟬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死命地去撞門,急得大哭道:“王妃暈過去了,若是王妃出了事,王爺定饒不了你們,長公主更饒不了你們!”

  李嬤嬤慌忙將王嬤嬤推醒,“不如我們?nèi)タ匆谎?,王爺只說讓咱們守著蘭香苑,可咱們那位王妃若是真出事了,我們也難逃責(zé)罰。”

  兩位嬤嬤慌忙取下掛在腰間的鑰匙,打開了房門,只見葉卿卿倒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那帕上鮮血暈開,只見一抹觸目的鮮紅。

  “怎么會這樣,昨日可都還好好的!”

  他們瞧葉卿卿這模樣,怕是不成了!

  兩位嬤嬤嚇得雙腿發(fā)軟,臉色蒼白,嚇得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可不關(guān)她們的事啊,她們只是按王爺?shù)姆愿擂k事。

  玉蟬泣不成聲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叫太醫(yī),快去請王爺來。”

  蘭香苑內(nèi)一陣手忙腳亂,昨夜蕭澈大婚,將院中人手都調(diào)往了雅沁閣,足足一個時辰之后,太醫(yī)和蕭澈才被請進了蘭香苑。

  蘭香苑內(nèi)一片狼藉,碗碟碎了一地,蕭澈緊蹙眉頭,腳下的白底云紋靴小心地避開灑落一地的飯菜和碗碟碎片。

  張?zhí)t(yī)替葉卿卿號了脈,又拿出銀針在地上的飯菜中試了試,搖了搖頭:“王妃身中百髓散,此毒是罕見的劇毒,無色無味,只需沾上半點,便神仙難治,且王妃素日心中郁結(jié),憂傷動怒,傷了根本,如今已是毒入肺腑,恐怕已無多少時日了!微臣無能,還請王爺降罪!”

  蕭澈擺了擺手。

  張?zhí)t(yī)躬身退下。

  葉卿卿緩緩睜開眼,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王爺終于肯來見卿卿了?!?p>  方才迷迷糊糊之間,太醫(yī)的話她已經(jīng)全聽到了,她哭鬧了多日,都沒能換來蕭澈一句軟話,若說以前蕭澈對她有情,那情意怕是也慢慢地耗盡了。

  “卿卿,你好生休息,很快就能好起來的?!?p>  幾日未見,蕭澈一如往常般溫潤如玉,柔聲細(xì)語。

  葉卿卿艱難地?fù)u了搖頭,心中一陣酸澀,這十日她只盼著蕭澈能陪在她的身邊,得知父兄戰(zhàn)死的消息后,她悲痛欲絕,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以淚洗面。

  許是蕭澈早已厭煩了她整日哭喪著一張臉,他緊蹙的眉頭,不耐煩的神色,她不是看不見,后來他干脆再也不曾踏足蘭香苑。

  今日他終于來了,葉卿卿卻沒有了往常的期待,竟覺眼前的蕭澈有些陌生,往日里放不下的,想不通的,如今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竟全都放下了。

  是??!將死之人,那個人是不是愛自己,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從前自己在他身后追得幸苦,如今她終于得以解脫。

  葉卿卿無力地躺在床上,見蕭澈端著湯藥,用湯勺去攪拌,舀起一勺藥,放在嘴邊輕吹,她想起成婚之初,他待自己也是這般柔情,思及此,仍覺心痛如絞。

  可僅僅只有半年,那些溫情就不復(fù)存在,蕭澈一月之中,只有幾日歇在她房中,后來連見面都難。

  她母親是長公主,父親是鎮(zhèn)國大將軍,她是驕傲的清霜縣主,她不顧父母的反對,決心嫁給這位南朝最優(yōu)秀的皇子,她母親曾說過,蕭澈日后是要當(dāng)太子、當(dāng)皇帝的人,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日后榮登九五,后宮佳麗三千,以你那般烈性,愿意和旁的女子共侍一夫嗎?

  她還記得那時她是如何回答的,“女兒對蕭澈有信心,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定會待我一心一意,絕不相負(fù)?!?p>  可短短半年,那些如花般的女子被抬入王府,蕭澈今日宿在蘭香苑,明日就宿在那些貴妾的院中。

  她見蕭澈的日子變得屈指可數(shù)。

  正如母親所說,她同王府的那些女人爭寵,最后竟連命都丟了。

  母親說得對,蕭澈是注定要當(dāng)皇帝的人,帝王最是無情,她只是蕭澈眾多妃嬪中的一個,還妄想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其實早就注定了是個悲劇的結(jié)局。

  又是一陣劇烈地咳嗽,葉卿卿似要將心肺都咳了出來,她眼中星星點點的光芒一點點地散去,苦笑道:“若有來生,葉卿卿不愿再愛上蕭澈,亦不愿嫁蕭澈為婦?!?p>  說完眼角滴下一行清淚,背過身去,再不愿看他。

  從前想不明白之事,如今她都想明白了,可付出的代價太大,太過于沉重,以她那眼里揉不的沙子的性子,即便今日未被毒死,明日亦不知死在何處,幾日前被逼投井的小妾云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蕭澈輕嘆一口氣,將手中的湯藥交給玉蟬,吩咐道:“照顧好王妃,孤明日再來?!?p>  葉卿卿鼻頭發(fā)酸,眼淚無聲地落下,她感覺到蕭澈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聽那腳步聲漸遠(yuǎn),她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玉蟬,扶我起來?!?p>  劇毒再次發(fā)作,她疼得直不起身來,額上滲出層層密汗,身上的衣衫早已濕透,她仍是艱難地起身,在玉蟬的攙扶下,緩緩走到窗前。

  “玉蟬,將這窗子打開?!?p>  “小姐還病著,若因此著了涼,可怎么好!”玉蟬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滾下淚來。

  “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沒多少日子了,其實這樣也好,到下面了能早些和父兄團聚,只是母親知道了……”葉卿卿哽咽了,她悔不當(dāng)初,若是當(dāng)初她聽了母親的話,并未嫁給蕭澈,那她是不是就不會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窗外籠著一層薄霧,零星幾顆星子掛在漆黑的夜空,隨風(fēng)晃動的大紅燈籠,在薄霧中暈出淡淡的光芒。

  她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笑道:“玉蟬,替我梳妝,我要體面的去見父兄?!?p>  葉卿卿坐在鏡臺前,鏡中女子披頭散發(fā),臉色蠟黃,眼底一抹濃重的青黑色,神色憔悴,形容槁木。

  她輕撫自己的臉頰,她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容貌,蕭澈的傾心相待,如今都已不復(fù)存在。

  玉蟬哽咽了,拿著玉梳的手不停地顫抖,淚水滾落在那如緞般的青絲上,鏡中女子眉眼間染上了濃濃的憂愁,玉蟬替她綰上高高的發(fā)髻,戴上珠釵,涂上唇脂,仍是美若星辰,燦若朝霞。

  葉卿卿緩緩地走到床前,從玉枕下拿出一對同心結(jié),輕嘆一聲,“最終我竟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p>  她將那同心結(jié)從中間剪斷,囑咐玉蟬,“替我交給王爺,若有來生,我葉卿卿唯愿與蕭澈不復(fù)相見,不復(fù)相戀。”

  天空微微泛白,薄霧散去,化作顆顆晶瑩的晨露,在葉尖上滾落,仿佛美人在無聲地垂淚。

  懿王府負(fù)責(zé)灑掃的丫鬟和小廝早已在院中忙碌。

  蘭香苑中,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緊閉雙眼,神色平靜,似沉沉地睡去。

  玉蟬顫抖著抬手去碰葉卿卿的鼻尖,嚇得大叫一聲,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來人啊,王妃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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