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他只覺得太熱了。
洗過澡也并不能改變什么。他覺得只要在她身邊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體溫。
練了那么久的功也不過就是云煙。
“公主昨晚睡得如何?”,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跳不知名地,跳動得有些劇烈。
“很暖和,睡得很安穩(wěn)。”,池洇誠實回答。
巫熠從喉頭間發(fā)出了一聲輕笑,搖了搖頭,有些年輕人的痞氣。
這是把他當(dāng)成暖爐了嗎。
池洇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又被他的笑容看迷了眼,連帶著茶杯沒擋住的喉結(jié)地上下移動。
“公主睡得好,就好。”,不難為他睜了一夜的眼。
她往他懷里拱的樣子好笑,他眼神下意識的又柔和起來。好像是真的需要他一樣。
需要,他。
這個認(rèn)知真是能讓人心情變好。
他是個被依賴慣了的,連帶著這兩年比前幾年的壓力也更大??墒莵碜杂谒囊蕾嚭孟衲茏屗断乱簧淼膿?dān)子,重新做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他本來的年歲。
平平淡淡地坐了一會兒,他們之間好像早就到了即便連坐著也不覺得無聊的階段了。
反而都是時間長河下的歲月靜好,寒冷也侵蝕不了的溫暖。
如果不論及今天就要進(jìn)金國王宮的話。
又等了一會兒就傳來馬車備好的消息,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明明沒有經(jīng)歷多久的事情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變得無比習(xí)慣了,她也不知道她該有什么反應(yīng)。
悵然若失嗎。應(yīng)該有的。
許是察覺到她興致不高,巫熠可能也想分走一些她的注意力。
“聽說有幾道菜只有王宮里能吃的到,公主想不想去嘗嘗?”
池洇很給面子地扯了個笑容,“好啊?!?,好像是開朗又明媚的。
他覺得他一輩子的溫柔都給了眼前的人了。第一次見她倒是沒有太高興,原本就是出來躲宴席上的人的,出來以后又碰見一個,原以為又是一番虛以委蛇,可說了一會兒話才知道她也有和他一樣的目的。
說了什么他也記不太清了,只記得三公主池洇似乎是個很不一樣的人。
第二次見她就是送她出云國境內(nèi)的時候,總覺得她弱不禁風(fēng)一樣,怕她傷心欲絕,他離得很近,不是合禮數(shù)的,但是她好像不太在意。他似乎也打趣了幾句,她也沒有覺得不妥。
再后來,很多個眼神和很多種感覺,她對他或許有意,他對她也一定不是無情。
到了現(xiàn)在。
往日的接觸和話語到現(xiàn)在都有些曖昧的迷離。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習(xí)慣了和她在一起會多說幾個字,也不知道語氣是什么時候變得有些他一開始都沒意識到的溫柔,他明明見過很多比池洇弱不禁風(fēng)的人,也見過世俗里美艷的人,卻只覺得庸俗。
馬車倒是一點兒也不顛簸,可池洇的心是一點兒也不平靜。
她之前自欺欺人做的心理準(zhǔn)備真是轟然崩塌。自己完成不了這個任務(wù),她幾乎可以肯定。
沒有人會像巫熠了,沒有人會成為巫熠了。
她只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