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趙梅母親李紅的話,張宇軒家這邊算是暫時沒再有什么鬧劇發(fā)生。
至于往后趙建國到底會不會借此機(jī)會冰釋前嫌,不計(jì)較自己如何也看不順眼的張宇軒,接母子二人回家,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至少病房里暫時算是安靜了下來,趙梅也得以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療。
“手機(jī)沒電了……”張宇軒大半夜把母親送到醫(yī)院,著急忙慌的也沒帶充電線,現(xiàn)在凌晨四五點(diǎn)鐘手機(jī)是徹底沒了電,連跟班主任請假都做不到了。
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李紅靠在趙建國肩上,哭著睡著了。趙建國瞪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強(qiáng)撐著一股勁兒,那拐杖戳著地,就這么猩紅著眼一夜沒睡。
張宇軒心道:趙建國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也許當(dāng)真自己是個累贅!也許沒有自己,父親不會失蹤,母親更不至于回不去家,住在昏暗的地下室,一個人在外打拼……
終究是沒好意思開口向外祖父趙建國借手機(jī),張宇軒靠在母親病床前,一夜未眠。
至于一班班主任打不通張宇軒和趙梅的電話是急成了什么樣子,又是怎么一路找到了醫(yī)院來,那都是后話。
常言道是,人間悲歡各異。人間的冷暖也自不相通。
若說這邊張宇軒處處感受到的還是做父母的對兒女無私的愛,雖說這愛里往往帶著望女成鳳、恨鐵不成鋼的怨惱,但終究還是能在寒夜中點(diǎn)燃一縷微光,指引前路、溫暖心尖。
今兒同樣“失蹤”的二班學(xué)生劉駿晗卻是在陽春三月,依舊感覺過面的楊柳風(fēng)凜冽的刺骨。
落寞的走在街上,劉駿晗提著書包,書包帶子就拖在地上,沾滿了土。
頭發(fā)上不知道是什么的碎片,隨著太陽光的照射,閃爍著一陣陣晶瑩而清寒的光芒。
“呵……這回去又要說我?!眲ⅡE晗冷笑一聲,許是自嘲,許是對生活充滿了倦怠。
今天一早,父母依舊在吵。劉駿晗聽的刺耳,連飯都沒吃,抓上書包就去上學(xué)。
本以為能夠換來一句關(guān)心的話語,卻不想母親的話橫著就吐了出來,“別給我耍這個?我們欠你的?”
“要不是你,我們倆早就離婚了!”
皺著眉頭,劉駿晗一言不發(fā)的走到門口,壓抑著心底的煩悶與苦楚,故作無事。
“我說話你聽不見么?”劉駿晗母親孫章多少可能有些輕微的狂躁,“啪嚓”一聲響,一個玻璃杯在劉駿晗右上方的鞋柜一角應(yīng)聲碎裂。
“我告訴你,這個家我早就受夠了!”孫章撕心裂肺的吼了出來,“要不是因?yàn)槟?,我和你爸早就離婚了!”
“我告訴你劉駿晗,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等到兩年以后!”
又是這句話!劉駿晗只覺得每次聽到這句‘為了你’都煩甚是煩躁:你為了我、為了我,你問過我想不想要么?
“那就離唄,又不是我愿意的……”劉駿晗小聲嘟囔到,轉(zhuǎn)身出了門。
門后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兒,劉駿晗在原地停了一會兒,眼中劃過一絲痛苦與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