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晗爸爸,哎,您好您好!”二班班主任在接近八點的時候,終于等到了劉天豪的到來。
“老師,抱歉抱歉,單位那邊假沒請下來,這手機還沒電了?!眲⑻旌勒f著,一個勁兒的道著歉,“實在是太對不起您了,看我們這一家子給您這份兒添亂?!?p> 劉天豪說的誠懇,班主任也是大方的笑笑——要是真的在乎,班主任也就不會這么半天一直陪著劉駿晗,想辦法開導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您和孩子說開了就好了。工作都忙,可以理解!”班主任點了點頭,又和劉天豪交代了一番劉駿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眼見著老師交代完就要離開,劉天豪追了兩步說道:“老師,您看要不要我?guī)еE晗請您外面吃點兒飯再回去?這個點兒也不早了?!?p>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您,真的不用了,家里還等著我回去呢!孩子和老人還在家等著呢!”班主任把老人和孩子搬了出來,劉天豪自然也不敢硬留。
就這么著,二班班主任大半夜的往家趕了回去。
劉天豪雖然嘴里說是班兒上請不下來假,但就算是一直坐在一旁一言未發(fā)的劉駿晗也知道:假肯定是請下來了,指不定是孫章哪里有鬧騰出了什么事兒。
見兒子沒什么大礙,劉天豪就要去繳費處繳費,劉駿晗不說這一天發(fā)生了什么,劉天豪也就不主動去問。
“我們老師付過錢了。”劉天豪來到的半個小時以來,劉駿晗第一次開了口。
“你不早說!這錢你記得給你們老師還上?!眲⑻旌篱L長哼氣道,“你們老師那么多工作陪了你一下午,到時候上學可不能在不好好學了!多對不起你們老師!”
不得不說,盡管家里或多或少都有這樣那樣紛雜的瑣事,大部分京城人還是顧里兒顧面兒的,在為人處世這方面,絕對不可能不局氣。
“哦。”不管劉駿晗怎么敷衍,劉天豪知道,兒子是聽了進去的。
“得了,這大老晚的,咱爺兒倆今兒晚上也就甭回家了,外面湊合一宿,找個酒店墊吧兩口?!崩鴥鹤訌尼t(yī)院出來,劉天豪可是不愿意帶著兒子再去大晚上觸孫章霉頭。
劉駿晗沒回話兒,劉天豪就自當默認,帶著兒子附近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五星酒店。
雖說京城這種地界兒寸土寸金,高端酒店倒是好找的很的,價格卻也貴不到哪兒去。
“得,爸今兒帶你開頓齋,吃什么你隨便點?!彪娞莸搅巳龑拥闹胁蛷d,將近九點,餐廳就要打烊。
飽餐一頓,劉駿晗也知道父親向來對自己不錯,就是父母之間的爭吵真的對孩子傷害很大。
“爸,您和我媽……”坐在電梯上,劉駿晗試探著開口。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兒?!眲⑻旌肋@么說,實際上就是沒什么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對于孫章和孫章背后那一大家子,劉天豪簡直是受夠了。深夜無眠,不知道多少次輾轉(zhuǎn)反側(cè)之時,劉天豪都后悔于當年的選擇。
“叮咚……十層到了?!彪娞莸奶崾疽繇懫?,父子倆短暫的對話徹底結(jié)束。
回到房間,窗外的風把薄薄紗簾吹得高高揚起,隱約可以看見在翻滾的薄云中掙扎的一輪彎月。
月明星稀,路上的車流逐漸稀疏,靜謐慢慢爬上月畔,占領(lǐng)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