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姜希夷?就這?
沈崖香趁著狗寶朝姚方發(fā)難,那幾個侍衛(wèi)分心的瞬間,一腳踢開了他們,拉著容雋往邊上躲了。
當(dāng)然,也不能不管孫師弟。
她飛快地從手鏈上新掛的裝飾中扯了兩顆紅豆下來??此萍t豆,實則是她吸取平安鏢局滅門之禍那晚上的教訓(xùn),新改進后的小藥丸。
形狀極小,不占地方還能掩人耳目。彈出去后能夠在空氣中粉碎,也不用擔(dān)心自己人會沾染上,打擊目標(biāo)更加精準(zhǔn),藥性也更強。
一手一顆,一顆砸向姚方,一顆砸向追過來的兩個侍衛(wèi)中間。
等容雋發(fā)現(xiàn)想攔已經(jīng)晚了,只來得及拉著她飛快地往邊上一撲,落地之后才拉著她直起來。
沈崖香被他攬在懷中撲倒時速度雖迅猛,卻也沒感覺多疼,只有些昏頭轉(zhuǎn)向和茫然。
容雋問:“疼嗎?”
“不疼?!闭f話間她發(fā)現(xiàn),方才她所站的地方附近,那兩個追上前來的護衛(wèi)已經(jīng)倒地不起,但并不是意料中的昏迷,而是七竅流血,死狀極慘,哼也來不及哼一聲就殞命了。
沈崖香悚然一驚,馬上意識到這應(yīng)該是沖著她來的,要不是容雋及時拉著她躲開,現(xiàn)在倒在地上的就是她和容雋了。
回過神來,她慌忙去查看容雋身上。
容雋搖了搖頭,冷然地望著姚方的方向,目有所思。
沈崖香也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方才她是趁著孫師弟被一掌打開幾步遠(yuǎn)后才砸過去的,雖是背后偷襲,但可以肯定的是砸到對方了,可姚方竟然絲毫不受影響。
今日這是撞到鐵板了。
打斗的間隙,姚方冷眼掃過來,目光落在沈崖香身上,叱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我煉丹試藥的時候,你爹娘還連個卵都不是,也敢拿這玩意到我這里丟人現(xiàn)眼!”
他正要揚手一揮結(jié)果了沈崖香,容雋早有防備,攬著沈崖香已經(jīng)顧不得再掩飾身手。
正此時,一道白光對著姚方的眼睛刺過去,光線其實并不算特別刺目,但勝在出其不意,對方本能的瞳孔一縮,眨了一下眼睛。
容雋動作一頓,改用暗器發(fā)過去,姚方反應(yīng)極快躲開了這一擊,狗寶則趁此機會一刀跟上,險險地劃傷了他的肩膀。
贏了一招,喜得他呵笑了兩聲。
沈崖香一擊得手,心中也略松了松,面對強敵太過緊張,她也不曾分心去注意容雋做了什么。
緊跟著,那姚方似乎被她挑起了火氣,竟舍下狗寶怒氣沖沖朝著她過來,她飛快地從隨身小包里摸出來一把淺色藥玉球出來,有幾顆已經(jīng)雜質(zhì)極少,幾乎透明了,這種反射太陽光的效果最佳。
柔和的太陽光落在球面上,隨著她扭動間,幾道光線對著姚方的臉射過去,總有一道能刺中他的眼睛。
他雖然保養(yǎng)得極好,功夫也厲害,但眼睛卻是老化得最快的,且比尋常人更加畏光。從他慘白不見陽光的臉色,沈崖香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此時一試,果不其然。
當(dāng)即分了容雋一把藥玉珠,“往后些?!?p> 容雋:“……”
本以為這次面對姚方要將所有隱瞞的事情都暴露在沈崖香面前,哪知,還能夠這樣。
他還是被保護的那一個啊,這種滋味無法形容。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還是默默地收下,帶著沈崖香閃身遠(yuǎn)離了一些。他很快就找到了規(guī)律,幾乎能指哪光就射到哪兒,間或還能夠偷襲一二。
倒是,挺好玩。
本來極為凝重肅殺的氛圍,因為二人邊躲邊攻擊姚方的眼睛將對方給擾得勃然大怒,一直追打,又給狗寶制造機會,再擊得手。
四人首尾相顧,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場面變得有些許滑稽。
從廳內(nèi)轉(zhuǎn)移出來,正準(zhǔn)備趁人不備,悄然逃離的太子、容紹等一行人見狀面面相覷,面上不約而同的浮出疑惑:
姚方,就這?
姜希夷?
就這?
他應(yīng)該是假的吧?
楊思源混在人群里,神色卻并不放松。
一行人都擠到了門廊下,正要下臺階,突然破空一聲利響,一只箭矢擦過太子李恒的鬢角,扎在他邊上的紅柱上,羽尾在空氣中震顫出聲。
四周還有人!還有危險!
眾人驚得一時不敢再動。
幾乎同時,利光一閃,一股殺氣直指姚方背心,一名黑衣人來勢洶洶,轉(zhuǎn)瞬間就將姚方的注意力全部引了過去,兩人廝斗在一起。
姚方先前受了幾擊,眼睛還受到刺激不斷流淚分散了精力,二人倒是暫且打了個不相上下。
狗寶并未再摻和進去,刀撐在地上在邊上邊喘息,邊打嘴炮:“李摯,早點來就把人讓給你又何妨,可都這時候了,眼見勝負(fù)將出,你還想摘桃子,是不是太不仁義了?!?p> 黑衣人目光凜冽:“此人今日必須死在我手上!”
“你就是那個克父禍國的孽種?”姚方打量著黑衣人,明明只能看見一雙眼睛,他倒煞有介事道,“就是你,我給你相過面,面相不改,是得替皇上除了你這禍害?!?p> 直將李摯氣得招數(shù)越發(fā)狠辣,“找死!”
“……”
沈崖香和容雋就閑了下來,不多時,狗寶也提了刀過來,一言難盡地白了師兄一眼。
容雋見他雖然受了些傷,但狀態(tài)還好,也不多管他。
很快一群黑衣人沖了進來,利刃相接,呼喝四起,那邊李摯和姚方的戰(zhàn)局未歇,這邊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被割菜瓜一樣倒地不起了。
滿身煞氣的黑衣人將這方院子團團圍住了。
狗寶“嘖”了一聲,小聲嘟噥道:“這個幫手也很兇殘啊,他這是想一鍋端了?”
容雋不動聲色,只牽著沈崖香的手在空曠地觀戰(zhàn)。
他們?nèi)松心芊€(wěn)住,廊下卻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在場的多是文臣,平日里打嘴仗功夫倒是了得,眼下卻是又急又怕白了臉,驚慌躲竄,只能又退了回去。
混亂中,容紹白著臉自己沖鋒在李恒、李忻左右,喊著:“護駕!護駕!保護二位殿下!”為自己壯膽。
他和黎陽縣主都相信了楊思源的證據(jù)與說辭,二人也有自己的盤算,這次賞花宴實為容雋設(shè)置的鴻門宴,除了照往年一樣邀請朝中交好的同僚,還邀請了太子打算賣他個好,他文不成武不就,子孫也本事平平,想要日后榮華富貴,只能功在平時。
哪知,不知從何走漏了消息,三皇子也不請自來。
現(xiàn)在亂子一出接一出,就算他僥幸能活下來,他拍馬屁不成反將貴人給拍入險地,只是虛驚一場倒還罷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他想整整齊齊的躺板板都沒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