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恩人徐海,你們朝五仙山山腳下走去。此時,晨霧散盡,陽光從山頂照耀下來,山谷溪流中泛起點點金光。
趙潔帶著山娃跳進小溪捉螃蟹,你取出鐵皮水壺補充水源。山娃很興奮,有時爬到樹上摘野果,有時和黃皮子一起追逐野兔。
山上濃蔭蔽日,層巒疊嶂,蔥翠而又深廣。記憶中的杉樹苗,早已長成參天大樹。剛進入森林,黃皮子就自覺跑在前面,充當探路先鋒??墒牵缃竦奈逑缮?,早已今非昔比。密林里除了野兔、山雞、野豬和松鼠,還多了一些大家伙:鹿群、猴子、黑豹、老虎。它們根本不把黃皮子放在眼里。從前的五仙山,是人捕獵動物;如今是動物捕獵人。
沒走多遠,黃皮子就警覺起來。它敏銳地覺察出前方密林里有危險,迅速跑回你和趙潔身邊,伏在地上吱吱尖叫。不是它不夠勇敢,而是密林中的黑豹遠遠超出了它的防御能力。趙潔把山娃喚回身邊,不準小家伙亂跑。與此同時,你從裝備包里掏出手槍,朝著樹頂上空連開三槍!三聲巨響震徹森林,野獸們紛紛四散奔逃……你不想傷害林中野獸。徐海贈送的槍彈,有兩種類型:一種是黑色攻擊型(讓它死),一種是綠色麻醉型(讓它睡)。一般情況下,你只選擇“讓它睡”。它們也是山里的主人,每一只動物都有權利存活下去。
中午時分,你們停止攀登。趙潔耐心地教導山娃怎樣采摘蘑菇,哪些菌子有毒,哪些菇類含有致幻劑;能吃的野菌必須用沸水煮透、煮熟。很快,你們支起火堆,煮出一鍋鮮美的菌湯。
山娃吃得肚兒滾圓,躺在樹蔭下呼呼大睡。黃皮子守護在他身旁,為他驅趕蚊蟲,站崗警戒。
你和趙潔走到高處瞭望山勢,決定仍將宿營地選在老鷹崖。崖壁上那幾塊大巖石,是最理想的棲息地。傍晚,你們順利抵達老鷹崖。你顧不上歇息,從包里取出短柄斧頭,就近砍伐一些木棒、竹子和藤條,趕在天黑前搭建起一間牢固安全的棚屋……
夜里,星斗滿天。你們點起一堆篝火,圍坐在大巖石上烤野味。山娃靠在趙潔懷里,仰起小腦袋問你:“爸爸,山頂上閃光的東西是什么?”
“那是宇宙星空。比大地更寬廣,比森林更神秘?!?p> 山娃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扭頭央求趙潔:“媽媽,我想到星空上面玩兒!”
夜風吹來,孩子漸漸入睡。趙潔把他抱回棚屋,然后取出一件外衣披到你身上———
“楊青,回屋睡吧。咱們有槍,野獸不敢來”。
你湊近篝火,點燃一支煙:“我有一種預感,人類軍團將會戰(zhàn)敗,藍星人將獲勝。”
一提起山下的世界,趙潔就很憤怒:“他們都長生不老了,還不知足,還要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藍星人入侵,是必然的。就像這森林中,人煙稀少后,猛獸就會出現(xiàn)。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p> “山下的世界也有好人,比如徐海?!?p> “對。可惜人類中的徐海太少了!無法左右大局?!?p> 你走到巖石邊,仰望星空:“如果人類戰(zhàn)敗,五仙山也有可能淪為戰(zhàn)場?!?p> 趙潔不以為然,“放心吧,五仙山這么大,要在茫茫林海中找到我們,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