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氣哭她還要哄
可她還是不愿啊!
想到以后的十年二十年,江桐還會(huì)和從前一般把自己的東西都據(jù)為己有,她就萬分崩潰。
幼時(shí)或許僅僅奪走她的一支簪子,以后是不是還要奪走更多?
當(dāng)初為了維系二叔父與父親的關(guān)系江辭也就忍了?,F(xiàn)在她一點(diǎn)也不想再陪江桐鬧了,離得越遠(yuǎn)也好,換得自己一方清凈。
“世叔,住在夏府的只有安安一人,”江辭不肯服輸,咬緊牙關(guān),苦苦掙扎,“嬸嬸們都住在城南的小宅子里,不會(huì)礙于長樂郡主成親的?!?p> 這么說起來,她好像許久沒有見過江青青了。她性子怯懦,不會(huì)再受江桐的欺壓吧?
罷了,自身都難保了,還是先穩(wěn)住自己的腳跟再說她。
“本官知道,”沈懷瑜眸低漾起一絲歡愉,然后慢悠悠道,“可安安也都見得了,那里的日子并不舒坦。況且,她們也都是本官的世侄,接過去也好?!?p> 是了,無論是她,還是江桐與江青青,她們對于沈懷瑜都是毫無二般的。
這些道理江辭都懂,可怎么就這么委屈。
“安安曉得了…”江辭一顆心又酸又脹,使勁壓住心尖的委屈,身體里像生了一株荊棘花,疼得她想哭。
明明看透了江辭心中所想,沈懷瑜故作詫異,探過身子瞧著她潤紅的眼角,問道:“呀,安安是不愿與姊妹同???”
江辭別過臉不愿回答,可正巧馬車劇烈顛簸一瞬,她情急下自然而然地扯住沈懷瑜的袖子,險(xiǎn)些從榻上滑落。
沈懷瑜眸中的笑意則更深了,懶洋洋地用玉一般的手斜斜地?fù)沃X袋,輕輕嘆息:
“這如何是好,你們是流淌著同樣血脈的嫡親姊妹,安安居然想拋棄手足吃獨(dú)食。”
“我沒有!”
江辭憋紅了臉回駁,眼淚被沈懷瑜這話刺激后如斷了線的珠子嘩嘩落下,肩膀顫顫,嗚咽道,“不是這樣的…沒有吃獨(dú)食!”
她這抽噎聲雖不大,卻也驚到了馬車外御馬的侍衛(wèi),隔著車帷詢問:“大人,需要停車嗎?”
“不用。”
沈懷瑜真的是難得的后悔了。
惹哭了最后還得自己受苦。
想直接把她扔下車。
他俯身,抬手將江辭發(fā)髻上歪扭的玉簪取下,又慢慢悠悠地尋了個(gè)位置,輕柔地為她戴上:“有辱斯文,盡讓旁人聽去了?!?p> 若不是被招惹的,她自個(gè)會(huì)哭嗎?
江辭避開身子,不知哪里來的膽子,一手奪回沈懷瑜握住的玉簪,擦干凈淚水,悶悶不樂:
“不斯文的事也不差這一件了,勞世叔管教?!?p> 人不大,脾氣還不小。
看著空空是掌心,沈懷瑜失笑,指尖撫了撫下頜:
“當(dāng)真是說笑的。本官擔(dān)保,只接走你一個(gè),好不好?”
江辭這才半信半疑地轉(zhuǎn)過腦袋,露出半只水汪汪的眼珠,明亮得如一顆夜明珠。
“當(dāng)真,”沈懷瑜眉梢微微一動(dòng),輕笑了一聲,“本官這么窮,再把她們接來豈不是雪上加霜啊?!?p> 窮?!
江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gè)錦衣華服,舉手投足都是貴氣的闊少爺。
俗言道,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狐貂。他連馬車?yán)锏能浰间佒昧松系鹊暮?,居然說自己窮!
有錢人的世界都是這樣的嗎?
小世叔說的話真是一次次刷新她的下限。
不接就好,她不想與沈懷瑜紛擾這些事情。
正巧鼻子也不通氣,故意悶聲道:“您方才還說她們也是您的世侄,只帶安安一個(gè)旁人會(huì)說閑話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