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秦翌大喝一聲,“將逼宮以下犯上的反賊元守恒和德妃拿下!”
士兵正欲動。
此時,外面?zhèn)鱽韥y哄哄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喊著火啦,元守恒露出得逞的笑。
他不知道,徐孝忠?guī)ьI(lǐng)了士兵從三門攻入,將右相的人全部擊潰,右相的人在圍困大臣的大殿放火前,就被擒住了,問出了他將要放火的事,將計(jì)就計(jì),大喊著火,讓殿內(nèi)的元守恒放松警惕。還有些人想從東門悄悄溜出去出去,又被鄭合民堵住,左右無門,一排長槍抵在面前,只得投降。
直到徐孝忠出現(xiàn)在璇璣殿,報告說大臣全部安然無恙,元守恒和德妃瞬間心如死灰。
大臣們統(tǒng)統(tǒng)進(jìn)來,跟上朝一樣站好,隊(duì)形站成一梯隊(duì),心有余悸,上個朝險些喪命,所有人都對右相投去深惡痛絕的目光,都暗暗的在心里啐他好幾下。
右相的罪狀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秦翌還拿出了左相被誣陷的證據(jù),就是宛輕歌讓阿貍找云漠風(fēng)拿的那封密信,是右相指揮人栽贓的證據(jù)。
皇帝看了,即刻命人去天牢釋放。
他們苦心經(jīng)營了那么多,卻輕而易舉就被秦翌干倒。
元守恒看見水千山意氣風(fēng)發(fā)的進(jìn)來,心中有太多的不服。
水千山站定在元守恒面前,對他笑了笑,“我就說,這一天會來的;惡有惡報,時候到,一切都報?!?p> 元守恒一口老血哏在喉間,噗一聲,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就被掏空了一般。
德妃驚慌得瞳孔一縮,擔(dān)憂懼怕,轉(zhuǎn)而又放棄尊嚴(yán)向太后求情,說自己錯了,求太后寬恕云云。
人不會上第二次當(dāng),太后必然不會再心存仁善,再者,秦翌和皇帝也不會放過德妃,是她,殺了秦翌生母。
秦翌將殺母真相告知過皇帝,皇帝看到德妃的眼神都是憎恨,恨不得立刻讓人將她拖出去亂刀砍死。
右相這一次,徹徹底底的敗了。
想不到徐孝忠居然調(diào)動三萬大軍入京,這個粗人,當(dāng)初沒弄死他,還倒向秦翌的一邊,注定這場斗爭是贏不了了。
現(xiàn)在的南楚,再不是當(dāng)初那樣,隨便讓人栽贓的時代。
大局已定,秦翌將剩下的事交給皇帝和徐孝忠處理,他著急趕去先去大理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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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獄的廣場上,宛輕歌忍著憤恨,才沒一拳打在水靈月的臉上。
事情突然,大家都停止了動武,廣場中安靜下來,大家都集中目光看著宛輕歌,看了看地上躺倒的人,還有頹敗在一旁的水靈月和秦焱,不知接下來,事態(tài)的發(fā)展,是怎么樣一個情況。
宛輕歌簡單清晰的問:“說,為什么要?dú)⑽遥灰屛以賳柕谌?。?p> 水靈月抖著身子道:“右相將我父親送入天牢,秦焱說他是我夫君,他會站在我這邊,能救我父親,但是要讓我辦一件事,辦好了才能說服右相。他們布下了羅網(wǎng),就等你們回京較量,皇帝和太后被掌控在他們手中,我也不想翌哥哥死,所以,我想我只有靠他了,便試著……”
宛輕歌眉頭一皺,接著道:“殺我?”
水靈月垂眸,羞憤不已點(diǎn)點(diǎn)頭。
被土匪關(guān)的那些天,她究竟接受了多少洗腦?
宛輕歌覺得這位郡主腦子秀逗了,她不知道秦翌的實(shí)力嗎,還有徐大將軍的戰(zhàn)斗力,心中不會估量的嗎?顯而易見,右相和秦焱那些暗里的花招根本不是對手,她竟然聽了秦焱的巧言令色,危言恫嚇。
宛輕歌潑醒她,“你父親,我拿到證據(jù)能放了他,不管皇帝是被蒙蔽還是迫于壓力關(guān)的你父親,那罪本來也不大,頂多罷黜,不至于丟命?,F(xiàn)如今宮內(nèi)應(yīng)該平定,人也放出來了。就因你擔(dān)憂太過,聽信了秦焱的鬼話,分不清好賴,做出這種昏頭的殺人之事。是,我沒殺成,但你殺了我最好的朋友!你的腦子是豆腐做的,是漿糊嗎?”
水靈月確實(shí)被洗腦了,被秦焱的花言巧語和假惺惺騙了,他裝作很無奈的樣子,說自己也不想娶她,但是聽聞皇帝要將她賜給契丹皇太子,而他是真心喜歡她的,舅舅才請求皇帝賜婚,他們可以做假夫妻,只要她還在南楚,還怕沒機(jī)會接近秦翌嗎?還說,只要他們同心,他也不會虧待她,將來要和離也同意,想嫁誰都可以。
再說到左相入獄,只要她夠誠心,肯付出行動,左相定然是安然無恙的。
只不過是答應(yīng)他一個條件,回去后,找機(jī)會殺了宛輕歌。
秦焱說的話猶如魔音纏繞,殺人很快的,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閉上眼睛再睜開,就完成了,容易得很。
殺一個人,可救好幾個人,你說劃算不劃算?
小郡主從來沒殺過人,但是被攛掇著,她居然腦子一熱,真的握起了刀,對準(zhǔn)了宛輕歌的后背。
水靈月想,如果剛才董懂沒出來,她應(yīng)該也是下不去手的。
水靈月此刻聽了宛輕歌的一席話突然頓悟,醍醐灌頂,悔恨交加,知道自己不該信秦焱的話,什么夫君,她本來也沒將他當(dāng)做夫君,可是,她的名聲和清白已經(jīng)沒了,她也從沒想過自己還要嫁給誰,而且她心中屬意之人,其實(shí)也不是秦翌了。
如今做出了這等糊涂事,她更加沒臉活在這世上。
想了很多,心里建設(shè)不起來,愈發(fā)崩潰了,崩到了極限。
“啊”的大喊,她撿起地上的刀要往自己脖子抹。
“噹”一聲,手上的刀被人用石子打掉。
接著聽到了秦翌聲音:“死容易,活著才難?!?p> 景諾父親休朝,他自己一回去也沒出過門,聽說大理寺獄和宮內(nèi)出了事,急急趕來,誰知道事情都結(jié)了,他又絮絮叨叨的怨秦翌不告訴他,不讓他參與。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景諾參與不參與的,沒什么要緊。就這兩天的事,好像所有事情都搞得突然炸響似的,而他作為死黨有些被忽略的傷感,然后硬要跟著秦翌到這邊來看看。
景諾看著一地的鮮血,還看到了臉熟的那位兄弟躺在宛輕歌的身后,突然殺出的水靈月心智不定,除了死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眾人噤聲,宛輕歌的眼睛不看任何人,這處氣氛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