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重回肉身
“切,嘴里念叨著阿蘭,卻在這里與別的姑娘卿卿我我,當(dāng)真是虛情假意。”洛塵對懷卿的印象又差了不少。
懷卿早已注意到了那白衣少年,不知他與丁蘭是何關(guān)系,想起那幾日兩人的親密舉動,手里的茶頓時變得燙手,抿了抿枯燥的嘴唇,還是干端著沒有喝。
那幾日在地府他還看不太清楚洛塵的面貌,此時在天宮,借著大殿的亮光,懷卿發(fā)現(xiàn)這翩翩少年品貌非凡,清新俊逸,生的神采奕奕,唇紅齒白,儼然一副白衣公子世無雙之感,心中越發(fā)苦悶。
正好丁蘭這時跟著天后出來了,打斷了懷卿的思緒,他的眼睛控制不住的被丁蘭吸引,透過紅絲帶小心翼翼的瞧她。
“好了,懷卿,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以后你們重新開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闭f完引著丁蘭上前“你待會將她的魂魄帶回去,越快復(fù)活越好,那軀殼沒了三魂六魄太久總歸是不好的。”
懷卿止不住的喜悅感一下子就溢出來,站起身走上前來,手中握著那杯茶不斷的搓著茶杯邊緣,驚喜來的太快,他像做夢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隔著絲帶看向丁蘭,生怕她不見了似的。
“阿蘭,你怎么能答應(yīng)呢,剛剛你不在的時候他還跟別的女人在這里哥哥妹妹的,喝著那女人給他斟的茶一點(diǎn)也沒有悔過的意思,別提多舒坦了,你可別再被他騙了!”洛塵跳出來拉開懷卿,大聲添油加醋對丁蘭吆喝指控懷卿剛剛的行為。
懷卿立馬反應(yīng)過來,將手上的茶水原封不動的放在桌上,像被大人抓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害怕的看著丁蘭,兩手乖乖的踹在身前,手指捻著衣袖搓著。
洛塵看見他這般過激敏感的反應(yīng)眉頭一皺,小聲嘟囔“可真會裝?!?p> “沒關(guān)系,我不在意的?!倍√m笑笑,滿不在意。
天后也出面澄清“懷卿與令儀清清白白,不用誤會什么,倒是這位公子,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丁蘭一個有婦之夫,身邊跟著個外男,怕是不合適吧?!?p> “我與阿蘭都相處了兩百多年來,這個時候才來說什么不合適,遲了吧,再說了,阿蘭與我待在一起的時日可長多了,說誰是外人呢?!甭鍓m面對天后絲毫不慌,當(dāng)面就懟。
丁蘭對于他的硬氣有些意外,不過看著天后一臉吃癟的表情,心情都好起來了。
“確實呢,這位公子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一樣的存在,若是沒有他,可能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了,我在地府,可是頗受他的照顧。”丁蘭附和著洛塵道“算起來,我與這阿塵的確更親近呢?!?p> 天后看著丁蘭一臉挑釁的表情無可奈何只能黑著臉咬牙叫懷卿領(lǐng)著丁蘭走。
丁蘭收起笑面無表情的跟著懷卿離開,懷卿在前面帶路,身后還跟著洛塵。
直到洛塵跟著兩人進(jìn)了屋內(nèi),全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懷卿撩開床前的紅紗,江汀蘭的身子露了出來,可畢竟是躺了兩百多年的身體,又是從那么高的懸崖邊摔下的,哪怕懷卿日夜照料,依然不會好看。
時隔多年丁蘭又回到了江汀蘭身邊要重新做回江汀蘭,她心中諸多感慨。
懷卿眼看丁蘭愣在那里沒有反應(yīng),只能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不敢開口。
“嘖,都傷成這樣了,那身體能用嗎?”洛塵伸頭看了一眼,慘不忍睹,忍不住吐槽。
“可以的,我一直都好好的保存著,每天都會清理的,她很干凈的?!睉亚渑露√m嫌棄,急忙拉開被子讓丁蘭看。
他將被子一揭開,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兩人才發(fā)現(xiàn)江汀蘭身下躺著的床是一整塊冰。
只不過江汀蘭的身體都被用木頭固定住了,丁蘭伸手要將她的腦袋移動開看看頸部的一條縫和起的疤,可她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江汀蘭的身體硬邦邦的。
她現(xiàn)在是鬼魂,所以感受不到冷熱,但從江汀蘭身體狀況來說,這里肯定很冷,冷到能把尸體凍僵放了百年還是死前的模樣。
“這些傷等你恢復(fù)了我再幫你上藥,肯定不會留下疤的。”懷卿見狀向她保證,絲帶下的紅眼中流露著不安。
洛塵不滿的辯論“這幅鬼樣子,回去了也是受罪。”
懷卿看了一眼洛塵,手指曲握成拳頭,指甲陷進(jìn)掌心,抖著身子,張張嘴,不知如何作答。
“沒什么的,不過是疼一疼罷了,我頂?shù)淖〉摹!?p> 聽到丁蘭的回答,懷卿長舒一口氣,認(rèn)真的保證道“蘭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疼的?!?p> 丁蘭沒有回他,只是內(nèi)心不禁感到可笑,都讓我死過一回了,還怕我會疼?
當(dāng)丁蘭進(jìn)入身體的那一刻,她只覺的冷,鉆入骨髓的那種冰涼讓丁蘭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真的又回來了,回到了江汀蘭的身體里。
可雖然丁蘭的魂魄進(jìn)入了身體,但她卻沒有立馬蘇醒過來,身體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毫無反應(yīng)。
洛塵等了許久有些擔(dān)心“怎么回事,怎么還沒醒,你到底會不會呀!”
懷卿沒有回他,只不過丁蘭蓋上被子道“我去請人來看看,勞煩你照看一下她?!闭f完便消失不見。
當(dāng)他帶著靈藥夫人回來的時候,卻瞧見洛塵坐在床邊輕輕撫開江汀蘭的頭發(fā),那一刻他感覺江汀蘭好像要被搶走了一樣,發(fā)了瘋似的沖上前拉開洛塵,將他甩出去。
“她已經(jīng)不是丁蘭了,她現(xiàn)在是江汀蘭,她是我的蘭蘭,她現(xiàn)在是我的,你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
洛塵踉蹌幾步穩(wěn)住身子“切,你可真夠無恥的,明明想要的是丁蘭這個人,卻只能守著江汀蘭這個身子,哼,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告訴你吧,阿蘭永遠(yuǎn)都是我的阿蘭,而你,只能將她困在江汀蘭的身子里的時候才敢將她認(rèn)成是你的?!?p> 懷卿無法反駁,顫抖著身體緊握雙拳,隨后又冷靜下來道“沒有關(guān)系,只要她一直在江汀蘭身體里,就一直是我的夫人,一直是我的蘭蘭,我不會再讓她有機(jī)會離開的,我們會像以前一樣的?!?p> “切?!甭鍓m讓開路叫靈藥夫人先進(jìn)來沒有與他再多說。
靈藥夫人看過江汀蘭的身體嘆了一口氣“她傷的太重了,又躺了這么多年,想要痊愈不是見易事,要多加調(diào)理,現(xiàn)如今想要她立馬醒過來是不可能的,她還要再適應(yīng)些時日?!?p> “需要多長時間?”懷卿著急的問她。
“這要看她自己了,不過你最好先不要移動她,也莫要即刻撤離這些冰塊,要一點(diǎn)點(diǎn)的拿開,讓她的身體漸漸的適應(yīng),我待會先開一些外用的藥,你先給她擦在傷口上,她一個姑娘家,莫要給她留了疤。”
靈藥夫人說了一堆,懷卿一一應(yīng)下,送靈藥夫人離開。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她身上那么多傷,肯定是會痛的,她醒來了可能會鬧騰?!?p> “那,您拿些止痛的藥,我...”
懷卿未說完,靈藥夫人就搖搖頭道“她現(xiàn)下是喝不了那些藥的,就算喂進(jìn)去了也無濟(jì)于事,總歸,是要受些罪的,等她恢復(fù)一段時間了才能喝藥。”